在老窝,人命薄如纸,水猴子带来的手下大多也是同乡出身,这帮人不仅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连自己脑袋别在裤腰上都不在乎。
他们行事狠辣,作风阴毒,最擅长以命搏命。
这帮人偏爱用冷兵器,火器反倒少见。
水猴子更是如此,若非万不得已,几乎不用枪,腰间常年别着一对分水刺,走哪儿都带着。
分水刺乃短打利器,属峨嵋刺一类,又名双锋挝或对刺。
全长约一尺,两头尖细中间粗壮,刺头扁平呈菱形,锐利如针。
刺身中央有个小孔,嵌着一根可旋转的铁钉,钉下连着铁环,结构精巧。
这种设计专为水中搏杀而生——既可用于近身刺杀,也能潜入船底凿穿木板,无声无息送敌船沉海。
当年水猴子靠着这对刺,在无数次围剿中脱身逃生。
对他而言,万物皆可为刃,曾有人亲眼见他用一根筷子,悄无声息放倒四名追杀他的杀手。
就连同为悍匪的猪王,坐船时也宁愿换个位置,不愿挨着他。
“有件事,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黑狼盯着两人说道,“带三百兄弟,马上出发。”
“明白,狼哥!”
两人应声而动,迅速召集人手,随黑狼登船启航。
此行共出动五艘货轮,直扑马来外海。
航行途中,黑狼低声交代:“这次目标是吞掉陈金城的地盘。
他每次出海,都是两条赌船同行。”
“一艘由他自己坐镇,身边跟着心腹雄鸡;另一艘则交给他另一个亲信——鬼佬波特。
待会儿我跟猪王上陈金城那条船,水猴子,你带人去拿波特那艘。”
水猴子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狼哥,我上了船怎么干?是要控制整条船,还是……?”
“你的任务是清掉波特和他身边的死忠。
我们图的是产业,不是杀他满门。
只要把他核心人马拔了就行。”
黑狼并不打算动陈金城本人——留下这老头还有用。
只要把他身边能拼能战的心腹全收拾干净,让他变成光杆司令,自然就只能低头听话。
那老家伙胆小怕事,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哪敢轻举妄动?只要不逼到绝路,基本不会反抗。
“放心,狼哥。”水猴子狞笑,“杀人的活儿,我最拿手。”
自从上次被黑狼设局骗走两千万后,陈金城愈发谨慎。
如今凡是有新客登船,必先查个底朝天。
若背景不明,宁可少赚也不冒险,生怕再惹上不该惹的人物。
“这个人查清楚了吗?”陈金城指着监控画面中一个身影问道。
那是今天刚由熟客引荐上来的新玩家。
“查过了,家里在马来经营几家大型连锁超市,资金雄厚,但为人小心,介绍人反复劝,他也只是小玩几把,不敢重注。”
“那就让介绍人别猛推,反而要劝他收手,点到为止。
荷官那边安排他赢一点,这次封顶就一辆新款宝马的额度。”
“明白,我这就去办。”手下领命退下。
陈金城这赌场生意,目的虽是掏空客人腰包,却也不能强押着人赌。
得一步步引君入瓮,温水煮蛙,才是长久之道。
初来赌船的客人,多数都带着几分谨慎,心里也会划一道底线——比如输到某个数就收手,好歹把亏损控制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赌场这边对这种心态摸得透彻。
普通的小赌客,赢也好、输也罢,通常都不会特意干预。
可若是碰上真正的大主顾,那就另当别论了。
头几回,总会先放点好处出去,让他们尝点甜头,稳住心神。
这“甜头”可不是随便给的,得根据对方身家量体裁衣。
像汪老板这样资产过亿的人物,一次出手少说也得百万打底。
给少了,人家不痛不痒;给多了,反而容易起疑。
关键是要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区间——大致相当于对方正常干上一两个月甚至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钱。
这样一来,那种天上掉馅饼的快意感才会真正击中心防。
事实上,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扛不住这种诱惑。
试想一下,在海上赌船吃喝不愁,还有美女作陪,短短几天就能拿到普通人辛苦两三个月才攒下的收入,谁还能稳得住初心?
而且这个“喂饵”的过程从不急于一时。
前几次进出,输赢交错,但总体还是以赢为主。
等赌客渐渐放松警惕,才一点点收紧节奏,慢慢将人拖进深渊。
刚安排完这名新客户,陈金城正准备留意下一位生面孔时,监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雄鸡大步走了进来。
“老大,黑狼又带人来了,这次一共三艘船!”
雄鸡负责整艘赌船的安全事务,平日里守在船长室盯着海面动态。
黑狼手下船只都有特殊标记,远远一瞧便知来者何人。
他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赶来汇报。
之所以只看到三艘,是因为在进入视野之前,水猴子已经领着另外两艘货轮调转方向,驶向陈金城另一艘位于远处的赌船。
虽然两艘赌船同属这片海域,彼此也算“邻近”,但实际距离至少也有四五十海里。
即便天气晴朗,肉眼最远也只能望见十六海里左右;就算用上望远镜,在最佳条件下也不过看清三十海里内的动静。
更何况现在是夜晚,相隔如此之远,雄鸡自然无法察觉那两艘悄然绕行的船已直奔波特那边去了。
听到消息后,陈金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掠过一丝怒意:“咱们这个月的保护费不是刚交了吗?他又来做什么!”
“黑狼简直欺人太甚!”雄鸡咬牙道,“老大,再这么下去真不行了,他迟早把咱们当成自家金库,缺钱就上门拿,哪天高兴哪天来!”
陈金城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可只要他的生意还漂在这片海上,就逃不开黑狼的掌控。
除非彻底收摊上岸,否则根本无路可退。
“这话以后别说了。”他压住心头火气,语气沉了下来,“怪只怪我们不够硬气。”
顿了顿,他又吩咐道:“你去接他,带到我办公室来,看看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是,老大!”雄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心中愤懑难平,但也清楚现实——这里是赌船,不是战场。
别说打不过黑狼,就算真有胜算也不能轻易动手。
一旦闹出冲突,吓跑客人,生意立马垮台,到时候连饭都没得吃。
对那些赌客来说,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要是连这点都保障不了,谁还敢登船玩牌?
海上船只对接不像陆地那么方便,得靠小艇靠近,再搭舷梯登船。
当黑狼带着猪王等二十多个手下踏上甲板时,雄鸡早已在入口处等候。
“黑狼老大,我们老板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走。”他语气冷淡,脸上没半点笑意。
黑狼却不以为意。
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犯不着计较态度好坏。
跟着雄鸡来到办公室,陈金城立刻迎上前,满脸堆笑:
“哎哟,黑狼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还打算过两天亲自派人把这月的费用送过去呢。”
说话间,他从包里取出五百万现金,轻轻放在桌上。
这笔钱是他刚从财务抽调出来的。
虽心疼不已,但他明白,黑狼既然登门,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与其被逼掏钱挨骂受辱,不如主动示好,先把场面糊弄过去,免得多生枝节。
黑狼盯着桌面上那叠钞票,默不作声,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
陈金城见状立刻掏出打火机,殷勤地凑上前去点燃,“黑狼老大,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这边绝无二话。”
“确实有件事得你帮个忙。”黑狼深吸一口雪茄,口中吐出一圈浓重的烟雾,慢悠悠道:“今天我来,不是来收保护费的——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这话一出,陈金城心里非但没松一口气,反而像坠了块石头,直沉到底。
他虽经商多年笑脸迎人,可脑子并不糊涂。
反常即妖。
黑狼若不再要钱,说明他图谋更大,想要的远不止眼前这点油水。
“黑……黑狼老大,这……这话我听着有点迷糊,您能不能说得明白点?”陈金城声音微颤,小心翼翼探问。
“我们子龙哥看上你的赌船生意了,打算参股进来。你琢磨一下。”
黑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陈金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张面孔僵硬扭曲,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万万没想到,程子龙竟会盯上他的产业,更没想到对方直接出手就要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水猴子驾驶的货轮已悄然逼近波特所在的赌船,在安全距离外停下,随即放下数艘快艇。
快艇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滑向赌船。
此时赌船正处在自动航行状态,驾驶舱内仅有几名值班水手盯着雷达屏幕,对外界的逼近毫无察觉。
这些快艇表面涂有特殊材料,体积又小,普通民船配备的雷达根本捕捉不到它们的踪迹——这是黑狼多年来与海盗周旋总结出的经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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