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周五晚间的“家庭会议”后,男团们对衫斯这个名字的敏感度提升到了最高级别。虽然表面上不再频繁盘问希流,但每次接她放学时,投向那个棕发眯眼男孩的目光,都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和评估。
希流自然也察觉到了哥哥们暗地里的关注。她并不觉得反感,反而理解这是出于关爱。同时,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萌生——既然哥哥们对衫斯如此好奇,何不直接让他来家里做客?亲眼见见,总比凭空猜测要好。
(让衫斯来家里玩吧!这样哥哥们就能知道,他真的只是个有点特别的普通小朋友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希流向衫斯发出了邀请。
“衫斯,周末要不要来我家玩?”希流用她清脆的童音问道,“我家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还有很多……嗯,很多哥哥。”
衫斯正懒洋洋地趴在桌上,闻言微微抬起头,眯成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嘴角那抹惯有的、略带戏谑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哦?传说中的‘哥哥们’吗?听起来……像是个有趣的观察机会。”
他的用词再次让希流心中一动,但她没有表露,只是开心地说:“那你就是答应啦?周六上午,我让守约哥哥去接我们!”
回到家,希流兴奋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他要来家里?!”李白第一个叫出声,表情复杂,像是既想看看这个“神秘小子”的庐山真面目,又担心引“狼”入室。
韩信眉头微蹙,没说话,但眼神锐利。
赵云沉稳地点点头:“也好,亲眼见见,总归更放心。”
诸葛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嗯,是个收集第一手数据的好机会。”
守约则已经开始思考菜单:“那我得准备些小孩子爱吃的点心……”
表面上,大家都表现得如同欢迎希流的任何朋友一样热情。但暗地里,一场无声的“作战会议”已经召开。
“听着,”诸葛亮作为总指挥,开始部署,“周六所有人都在家,保持自然,但务必密切关注。”
“守约,你负责主要接待和准备饮食,借机近距离观察。”
“赵云,你在客厅活动,自然融入,注意他们的对话内容。”
“韩信,你在开放式书房那边,视野好,注意那个孩子的细微动作和表情。”
“李白……”诸葛亮顿了顿,“你……尽量正常发挥,别吓到客人,但也别太热情,免得被看出破绽。”
李白不满:“什么叫正常发挥?我本来就很正常好不好!”
玄策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也嚷嚷着要来看热闹,被守约以“人多容易吓到小朋友”为由强行镇压了。
周六上午,守约准时将希流和衫斯从幼儿园接了回来。当衫斯踏进公寓大门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客厅里或坐或站、风格各异却同样出色的五位男性,他那总是眯着的眼睛,似乎也极轻微地睁大了一毫米。
(哇哦……这阵容。)即使是衫斯,内心也难免泛起一丝波澜。
“衫斯,欢迎你来玩。”守约系着围裙,脸上挂着最温和无害的笑容,第一个上前招呼,“我是守约,希流的哥哥。这些都是希流的哥哥,赵云、诸葛亮、韩信、李白。”他一一介绍。
衫斯礼貌地,用他那特有的、慢吞吞的语调回应:“你们好,我是衫斯。打扰了。”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怯场,那份镇定自若完全不像个四岁孩子。
(这小子,气场不弱啊。)赵云心中暗忖,面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用客气,希流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李白按捺住好奇,尽量“正常”地挥了挥手:“嘿,小子,听说你挺聪明?”
衫斯眯眼笑了笑,语气依旧懒散:“哦?传言总是容易夸大其词……不过,谢谢夸奖?”
诸葛亮则拿着本书,坐在单人沙发上,仿佛只是恰巧在那里阅读,但目光却时不时地从书页上方扫过衫斯。韩信更是直接,就靠在书房与客厅交接处的门框上,双臂环抱,沉默地注视着。
希流浑然不觉(或者假装不觉)空气中那无形的紧张感,兴奋地拉着衫斯:“衫斯,快来看我的玩具!还有我的拼图!”
两个小家伙在地毯上坐下,开始玩了起来。男团们也各自“忙碌”起来。
守约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水果和果汁,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放过任何一丝对话。
“这个齿轮应该放在这里。”衫斯指着希流手里的机械拼图。
“为什么呀?”
“杠杆原理和传动效率的问题,放在这里最省力,结构也最稳定。”衫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超纲的知识。
守约切水果的手微微一顿。
赵云“恰好”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状似无意地问:“衫斯,平时在家里喜欢做什么?”
衫斯头也没抬,继续摆弄着一个鲁班锁:“mostly……观察,和思考。偶尔进行一些……低能耗的娱乐活动。”
赵云:“……”这回答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李白忍不住凑过来,拿起一个遥控赛车:“嘿,玩这个吗?哥哥陪你赛一场?”
衫斯瞥了一眼赛车,慢悠悠地说:“直线加速度尚可,但转向系统似乎存在延迟,而且碰撞缓冲设计……有待改进。”
李白拿着赛车,表情僵住:“……”(这小子是来踢馆的吗?)
诸葛亮放下书,走了过来,拿起那个被衫斯轻松解开的鲁班锁,微笑道:“很厉害。逻辑思维能力很强。是父母教的吗?”
衫斯抬起眼皮,看了诸葛亮一眼,那眯缝眼里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有些是。更多的……靠自学和推理。知识本身就在那里,只是等待被发现而已。”
诸葛亮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更深了。
韩信始终沉默地观察着。他注意到,衫斯虽然大部分时间表情懒散,但在和希流交流,或者专注于某件事时,那眯缝眼里会流露出极其专注和敏锐的神采。他的动作看似慢吞吞,实则非常精准,没有丝毫多余。这个孩子,身上有种……极度理性和高效的特质。
午餐时间,守约准备了一桌丰盛且适合儿童的菜肴。衫斯的餐桌礼仪无可挑剔,甚至有些过于规范。他安静地吃着,对守约的厨艺给予了简单却中肯的评价:“火候掌握得很好,调味均衡。” 听得守约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
整个下午,就在这种表面和谐、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度过。男团们轮番上阵,旁敲侧击,试图从衫斯口中套出更多信息,但衫斯总是能用他那种独特的、略带疏离又挑不出毛病的语言轻松化解,偶尔还会反问一些看似天真、实则切中要害的问题,让几位见惯大场面的偶像都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在所有“监视”中,他们都明确感知到一点:衫斯对希流确实没有恶意。他甚至会在希流试图搬动一个稍重的玩具箱时,看似随意地搭把手;在希流讲到一个她认为很有趣、但逻辑有些混乱的故事时,他会耐心听完,然后指出其中一两个有趣的矛盾点,引得希流哈哈大笑而非沮丧。
傍晚,守约送衫斯回家。公寓门关上的那一刻,客厅里的五个人(连同不知何时溜进来的玄策)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我的天……”李白瘫在沙发上,“跟这小子待一下午,比开一场演唱会还累!”
韩信终于开口,言简意赅:“深不可测。”
赵云揉着眉心:“他的知识储备和思维方式,绝对不正常。”
诸葛亮总结陈词:“可以初步判断,他对希流无害,甚至存在保护倾向。但其背景和真实情况,依然成谜。需要……长期观察。”
玄策咋舌:“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说话老气横秋的!”
守约送人回来后,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释然:“虽然他说话是怪了点,但……感觉是个好孩子。送他回去的路上,他还跟我说‘谢谢款待,能量补充效率很高’……” 守约无奈地笑了笑,“至少,希流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很开心。”
这时,希流跑过来,扑进守约怀里,仰着小脸问:“哥哥哥哥,衫斯是不是很好玩?他懂得可多了!”
看着希流亮晶晶的、毫无阴霾的眼睛,五位哥哥(加一个编外)互相看了看,最终都化为了无奈的轻笑。
“是啊,”守约抱起希流,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额头,“我们希流交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朋友呢。”
这次“监视”行动,虽然没能解开衫斯身上的谜团,但至少确认了他对希流的友善态度。男团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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