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在暮色中交织,朱秉谦的怪船如幽灵般穿梭。戚继光指挥战船组成防御阵型,老将的声音穿透硝烟:保护码头!绝不能让九头海蛇旗登陆!
郑经率火龙船直冲敌阵,却在接近时突然转向——三艘怪船竟在船侧露出密密麻麻的炮口。
后撤!沈沧澜厉声喝令,他们的射程比我们远!
朱秉谦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沈将军,现在投降,本王许你继续做海龙王。
海龙王从来不是封号。沈沧澜剑指对方,是责任!
突然,一艘快船突破重围,船头站立的老者让朱秉谦脸色骤变。海鬼张?郑经惊呼,您不是...
死了?海鬼张抖开渔网,老朽若死了,谁来看守真正的洪武海图?
朱秉谦眼中闪过贪婪:把海图交出来!
海图在此。海鬼张从怀中取出卷轴,但你们谁配得到它?
码头混战,卷轴展开的刹那,所有人为之震惊——那根本不是海图,而是一份血书。
胡宗宪绝笔!沈沧澜接过染血的绢布,嘉靖三十八年,他查到了孝陵卫的秘密...
朱秉谦狂怒:闭嘴!那逆贼该死!
逆贼?海鬼张冷笑,胡总督发现你们假借洪武之名私开海贸,更发现你们与倭寇勾结...
胡说!朱秉谦挥旗下令,杀光他们!
怪船炮火齐鸣,码头上碎石横飞。沈沧澜护着血书疾退:郑经,带海鬼张先走!
谁都走不了!朱秉谦的亲兵已登陆,刀光直取海鬼张。
金铁交鸣中,沈沧澜格开来刀:你们找的不是海图,是洪武宝船的藏宝地吧?
朱秉谦瞳孔骤缩:你怎知...
因为宝船根本不存在。海鬼张突然开口,那只是太祖设的局,专钓你们这些贪婪之徒!
海上鏖战,戚继光的旗舰与怪船缠斗,老将发现敌船异常灵活:他们的船底有古怪!
是螺旋桨。沈沧澜跃上船头,我在月港见过图纸,没想到真被造出来了。
朱秉谦得意大笑: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本王还有二十艘这样的战船正在赶来!
突然南方海平线出现密密麻麻的帆影,郑经惊喜高呼:是琉球水师!
不止。沈沧澜眯起眼睛,还有西班牙大帆船...
朱秉谦脸色大变:不可能!西班牙人应该去攻打月港才对!
你的计划早就泄露了。沈沧澜亮出密信,从你勾结西班牙人的那天起,皇上就在布局。
血书在火光中展开,胡宗宪的遗言字字泣血:
臣查得孝陵卫假借洪武之名,私开海贸百余载,岁入千万尽入私囊。更与倭寇勾结,劫掠商船...先帝知情却受其胁迫...
朱秉谦疯狂抢夺血书:毁掉它!
晚了。戚继光沉声道,东厂的人已经带着副本进京了。
海鬼张突然指向怪船:注意他们的火药!是倭国特制的开花弹!
爆炸声震耳欲聋,一艘明军战船中弹起火。沈沧澜当机立断:所有船只散开!用火龙船近战!
朱秉谦的座舰冲破重围,直扑沈沧澜的旗舰。两船相接的刹那,青铜面具后的眼睛充满疯狂:没有宝船,还有孝陵卫百年积累的财富!足够本王东山再起!
你哪都去不了。沈沧澜剑光如虹,这片海,不会再容忍第二个海龙王。
刀剑相交,朱秉谦的武艺出乎意料的高强:你以为本王凭什么掌控孝陵卫百年?
凭的是见不得光的手段。郑经从桅杆跃下,双刀直取要害。
三人在燃烧的甲板上激战,桅杆断裂的巨响中,朱秉谦的面具应声而碎。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那竟与龙椅上的朱翊钧有七分相似!
现在明白了吗?朱秉谦抹去嘴角血迹,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的!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朱秉谦后心。张惟贤站在援军舰首,手中强弓还在颤动:弑君逆贼,还不伏法!
朱秉谦踉跄跪地,望着京城方向喃喃:成王...败寇...
海浪吞没了未尽的话语,九头海蛇旗在烈焰中缓缓沉没。
月港黎明朝阳跃出海面,照满目疮痍的码头。沈沧澜将血书呈给张惟贤:胡总督的冤屈,终于可以昭雪了。
不止胡宗宪。英国公取出圣旨,所有因海禁蒙冤者,今日起一律平反。
郑经望着开始重建的月港:大哥,海禁真的结束了吗?
才刚刚开始。沈沧澜指向远方,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戚继光走来,将一份文书交给沈沧澜:皇上密旨,命你总督东南五省海事,开海禁,练水师,巡万里海疆。
海风吹动沈沧澜的战袍,他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那里,大明的船队即将再次启航,驶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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