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带小孩的侄媳妇儿
近期,白奶奶家的喜事不断,白奶奶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白奶奶的侄子小白先生喜得千金,白奶奶抱着重孙女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她摩挲着相框,对正在为她读报的我说:“丫头,你看这大房子,平时就我跟你两个人,空落落的,连说话都有回声。
现在可好了,得让它沾沾孩子的生气,热闹起来!”
她当即就给侄媳妇小娜打了电话,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期盼和热情:“小娜啊,出了月子中心就别急着回你们那个小公寓了,带着宝宝上姑姑这儿来住!这儿地方大,阳光好,最适合你休养,宝宝也能舒展得开。你把月嫂和帮佣都带上,咱这儿什么都方便!”
几天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别墅。
侄媳妇小娜是个清秀的江南女子,说话软声细语,产后略显丰腴,但气色红润。
她抱着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姑姑,这太打扰您清静了。”
“哎呦,我的宝贝孙女儿来了,谈什么打扰!”白奶奶早已迎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人儿,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瞧瞧这小鼻子小嘴,多俊呐!快,快都进来!”
月嫂翠花是个手脚麻利的东北大姐,四十多岁,身材结实,嗓门洪亮。
她一边利落地指挥司机搬运行李,一边爽朗地笑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有我翠花在,保证把咱宝妈和宝宝都伺候得白白胖胖的!您看宝宝这小红毯放哪儿合适?”
跟在她身后的是负责膳食的云朵姐姐,人如其名,说话轻声细语,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调。她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食盒,微笑着说:“白奶奶,娜娜,我特意炖了黄芪鲫鱼汤,现在喝正好,最是滋补下奶的。”
我赶忙上前接过云朵姐姐手中的东西,打趣道:“云朵姐一来,咱们可有口福了!奶奶最近总念叨您煲的汤呢。”
白奶奶抱着重孙女舍不得撒手,满脸慈爱地逗弄着,头也不抬地吩咐:“小刘,快帮翠花把东西拿到二楼朝阳那间大客房,早就收拾好了!云朵啊,厨房交给你我一百个房心,需要什么尽管说。”
她又低头对着宝宝喃喃自语:“哎哟,我的小心肝,太奶奶这房子以后就热闹咯,你快点长大,太奶奶教你认字好不好?”
一时之间,原本静谧的别墅里,充满了婴儿的咿呀声、翠花姐爽利的安排声、云朵姐姐在厨房轻柔的询问声,以及白奶奶那止不住的、愉悦的欢笑。
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为这个白奶奶开心而高兴。
终于迎来了它期盼已久的生机。
第二节:异常的宁静
自从小娜和宝宝住进来,白奶奶就像变了个人。
一有空,她便拄着拐杖,笑呵呵地往二楼客房去,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只有宝宝到来的第一天最是圆满,那时小家伙醒着,白奶奶看着那粉雕玉琢、白白净净的重孙女,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碰碰小手又摸摸小脸,眼里是化不开的慈爱。
此后,白奶奶对侄媳妇小娜和宝宝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
她不仅每日雷打不动要去看宝宝,还时常拉着小娜的手,絮絮地分享自己当年带孩子的经验。
“孩子怕热,别捂太厚”、“哭了不一定是饿,也许是想要人抱抱”,
小娜总是微笑着认真听,柔声应着:“谢谢姑姑,有您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然而,新生儿的日子多半是在睡梦里度过的。
接连几天,白奶奶上午兴冲冲地去探望时,小家伙都正酣睡着。
奶奶只能隔着婴儿床的栏杆,恋恋不舍地看上一会儿,然后轻轻带上房门离开。
那背影,总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到了第三天上午,我陪着白奶奶再去。
九点光景,房间里静悄悄的,宝宝依然在沉睡。
月嫂翠花压低声音,带着歉意说:“刚喂完奶,又睡着了,这一觉且得睡呢。”
白奶奶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她望着那个裹在柔软包被里的小小身影,像个小孩子般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体谅地摆摆手,声音放得极轻:“没事,没事,让孩子睡,长身体最要紧。我们……等一会儿吧。”
我扶着她到走廊阳台那张藤椅坐下。
她的目光却仍不时望向婴儿房的方向。
我搬了个小凳坐在她旁边,看着奶奶专注又有些落寞的侧脸,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柔软的心疼:
人老了,反倒越发像孩子般渴望陪伴。她盼着与重孙女互动的那份热切,与宝宝嗜睡的天性之间,形成了一种甜蜜又无奈的矛盾。
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守着,阳光暖暖地照着,耳边只有微风和远处隐约的鸟鸣,一切安宁,只等待那个小生命的自然苏醒。
第三节:午后的惊雷
白奶奶微闭着眼睛,在藤椅轻柔的摇曳中,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竟真的睡着了。
阳光透过爬满栏杆的绿萝叶子,在她安详的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四周静极了,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鸣。
我却没有这般睡意。
目光从奶奶脸上移开,不自觉地又飘向那扇虚掩的婴儿房门。
心里那股疑惑像水底的泡泡,抑制不住地往上冒:“这孩子……也太能睡了。都九点多了,怎么一点醒来的动静都没有?”
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带娃那会儿,小家伙像个准时的小闹钟,清晨五六点必定醒来啼哭,喂过一次奶后,八点左右又会精神一会儿,玩到近午时才犯困。
哪像这个宝宝,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安静得几乎让人忘了她的存在。
“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这个念头无声地划过心底,让我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将视线重新落回白奶奶身上,看着她熟睡中布满岁月沟壑的面容,思绪飘远,正想着她年轻时该是怎样的模样……
“哇——!!!”
骤然间,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空气的婴儿啼哭,如同惊雷般从屋内炸响!
那哭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
几乎在同一瞬间,“哐当”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被猛地撞倒,紧接着是月嫂翠花那带着哭腔的、变了调的尖叫: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天哪!快来人啊——!!!”
所有的宁静在百分之一秒内被砸得粉碎。
藤椅上的白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猛地惊醒,她倏地睁开眼,瞳孔里还带着未褪的睡意与惊恐。
我已然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心脏咚…咚…咚…
第四节:真相与爆发
那阵突如其来的哭骂声尖锐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
我猛地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侧耳细听………
——是侄媳妇小娜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完全不见了她往日的温柔,只剩下被极度愤怒……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的哭喊声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你就是这么挣这份钱的?!你自己难道没生过孩子吗?你家里就没有娃娃吗?!你简直……简直猪狗不如啊!”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平日里温柔的小娜,今天怎么了?
白奶奶在藤椅上不安地动了动,但并未被惊醒。
我立刻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只见小娜脸色惨白,浑身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负责膳食的云朵姐姐则一脸无措地站在一旁,怀里正抱着那个刚刚引发骚动的宝宝。
我的目光立刻被孩子吸引过去——她确实醒了,一双大眼睛半睁半闭,眼神迷迷瞪瞪,失去了新生儿应有的那份灵动………
我赶紧上前,轻轻按住小娜剧烈起伏的肩膀,压低声音劝道:
“小娜,小娜!快别这么大声,奶奶好不容易在外面睡着,千万别吵醒她。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小娜浑身颤抖……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刘姐!你看那个猪狗不如的翠花!她……她竟然给孩子喂安眠药!怪不得孩子整天昏睡不醒!你看!你看她还用针扎孩子的脚!”
她说着,几乎是拽着我冲到云朵姐姐跟前,颤抖的手指指向宝宝嫩嫩的小脚丫。
我俯身仔细一看,心头猛地一沉——在那白嫩如藕节般的小脚脚底,赫然有一个不起眼却刺眼的红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脸色煞白的翠花姐身上。
翠花姐眼神慌乱地闪烁了几下,强自镇定地搓着手解释:“哎呀,你们……你们别误会!我是看孩子有点昏沉,这是……这是个老偏方,也是中医的一种手段,扎一下能提神醒脑……”
“你放屁!你哄鬼呢?!” 我心里瞬间冒出这句粗话,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压抑到极点的小娜彻底爆发了!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扬手就朝翠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了……
“你还敢嘴硬!你还敢狡辩!”小娜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指着翠花的鼻子怒骂,“我这两天就觉得不对劲!孩子晚上怎么可能这么安静?不哭不闹,一点声音都没有!原来是你!是你这个黑心肝的给她下了药!”
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第五节:证据与哀求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悄悄去查了家里的监控录像。”小娜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的目光最终死死盯在翠花身上,“你们猜,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什么?”
“我亲眼看见……看见翠花,趁着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把一些东西的……倒进了孩子的奶瓶里!”
小娜越说越激动:“我赶紧去翻她的行李……”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片白色的药片,狠狠摔在翠花面前的地上,“这就是从你包里搜出来的!你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一旁的云朵姐姐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几乎要戳到翠花的鼻尖,厉声喝道:“说!你到底给孩子吃了什么!”
“没……没有!那是……那是我自己吃的维生素片!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翠花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我从云朵姐姐怀里接过孩子。
小家伙似乎清醒了一些,那双原本迷迷瞪瞪的大眼睛,此刻有了一丝焦距,微微转动着,虽然仍显虚弱,但总算有了点灵动之气。
云朵姐姐看着孩子,又狠狠瞪了翠花一眼:“报警!跟这种黑心肠的人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对!报警!我都让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气糊涂了!让警察来,让她去坐牢!”小娜如梦初醒。
一听到“报警”二字,翠花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上。
她涕泪横流,双手合十,朝着小娜和云朵姐姐不停地作揖磕头,哀声求饶:“不要啊!求求你们千万别报警!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家里男人病着,孩子上学急着用钱……我就是想着……想着让孩子多睡会儿,我好……腾出点时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第六节:风波渐平
院子里的喧闹声终于惊醒了白奶奶。
她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听我们七嘴八舌地讲完来龙去脉后,她看着沙发上依旧有些蔫蔫的宝宝,心疼得眼圈发红,嘴唇哆嗦着,半晌才吐出一句:“造孽啊……真是造孽!”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盯着瘫软在地的翠花,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翠花姐!你也是当妈的人,怎么下得去手伤害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为了图自己轻松,就往奶粉里加东西,还用针扎!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你这行为简直是丧心病狂,打死你都不冤!”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心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后怕。
——要是发现得再晚点,后果不堪设想。
“报警!必须报警!没什么可说的!” 小娜的眼泪还没干紧紧抱着孩子……
白奶奶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又痛心地点点头:“报吧。这事给我们都提了个醒,往后请人到家里来,德行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话里带着沉甸甸的教训意味。
警察带走了面如死灰的翠花。
万幸的是,经过医院详细检查,宝宝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时间代谢掉体内的药物残留。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波过后,别墅里的气氛沉闷了好几天。
白奶奶对宝宝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几乎寸步不离。
小娜心有余悸,又住了一周后,便带着宝宝搬回了娘家,说是想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定定神。
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我常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翠花这么一闹,让我们这些本分做事的保姆,脸上都无光。”
没过多久,白奶奶的一位老友推荐了一位新保姆。
听说人很可靠,可我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真的可靠吗?知人知面不知心,翠花来的时候,看着不也挺老实……
新来的保姆名叫周姐,今年 53 岁。她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别墅的卫生,包括打扫房间、擦拭家具等。
我负责买菜做饭,陪奶奶聊天……
我上白班,周姐上全天班……
周姐工作起来非常麻利,她对工作的态度一丝不苟,无论是打扫卫生还是处理其他事务,都做得井井有条、有模有样。
白奶奶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而我也逐渐对周姐产生了不错的印象。
就这样,在白奶奶的别墅里,我又多了一个一起干活的姐妹。
别墅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和周姐也成了互相搭把手的伙伴,共同守护着这份安宁,照顾着白奶奶的晚年。
第七节:深夜来电
近期,白奶奶家的喜事不断,白奶奶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我在白奶奶家的工作也一天天适应了,那天晚上,我干完活正准备休息……
电话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晓琳。
晓琳毕业后一个人在城市打拼,在保姆中介公司认识了我,和我也比较聊得来,她一有空闲就给我打电话……
电话接通……
晓琳声音压低,略带喘息: “刘姐……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走到窗边: “方便,你说。
“刘姐,我去于先生家干活了。”
“哪个于先生?”我问道。
“就你那天碰到的那个,要求高,工资高,中介费高的那个……”晓琳说。
“你应聘成功了?”我高兴的说。
“成功了,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有几天了!”
“那干的怎么样?”我问道。怎么这个点打来?活儿不顺心?”
晓琳语速很快: “不是一般的不顺心……我总觉得于先生不对劲。他每晚都会接到神秘电话,躲进书房接,声音压得特别低……接完出来脸色都发青,手指头都在抖。”
我皱了下眉: “你别老盯着人家私事,咱们是去做保姆的,不是去当侦探的。合同上写的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不要干就行了,也不要管人家雇主干啥……”
晓琳带着哭腔: “可他前天带我去拍卖会,非让我扮他太太!上周去酒店见人,又说我是他秘书!刘姐,我糊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声……
唉,这晓琳估计是又抽烟了………
我听到了晓琳的吸烟声: 刘姐,我有点怕……这活儿我不想干了。
我轻声说: “要是心里不踏实,就辞了吧。我让大美丽再帮你留意别家。”
晓琳(沉默几秒,声音犹豫): “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再撑一阵看看。”
我叹了气: “那你自个儿当心,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哎,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小姑娘让她那个破败的家逼的也是没办法,给弟弟看病的钱全凭着她……
晓琳声音含糊: “嗯,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紧锁的眉头。
晓琳的声音像一根刺,扎扎的我生疼………
说着说着,她就挂了电话……
哎……做我们这个工作的人真难…晓琳家里有个病弟弟,这孩子真不容易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想着这些,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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