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年轻的白奶奶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变得柔和温润,在铺着绣花桌布的茶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奶奶靠在柔软的沙发里,膝上摊开一本厚重的相册。
我坐在她身侧的矮凳上,为她续上一杯热茶。
她捻起一页泛黄的相纸,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那个穿着旧式运动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瞧瞧,”她嘴角牵起一丝复杂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这就是我,白洁。那时候,人人都说我是风华绝代……”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被岁月磨砺过的平静,“射击队里拔尖的,身体好,胆子大,模样也还周正。呵,都说像仙子下凡似的。”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照片上的姑娘明眸皓齿,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飒爽之气,身后是简陋的靶场。
我由衷地赞叹:“白奶奶,您年轻时候,真漂亮!不只是漂亮,是那种……特别有精神、特别亮眼的好看!”
她听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秋日水面的涟漪。
她没有接我的话,目光却飘向了窗外摇曳的梧桐树影,陷入了更深的回忆里,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带着一丝少女般的迷离。
“那一次啊,一场很大的射击比赛结束了,我拿了个头名……庆功宴设在当时最好的饭店,花园里种满了玉兰,香得醉人。”
她微微眯起眼,仿佛能嗅到当年的花香,“就是在那儿,命运的齿轮,咯噔一下,就转了个方向……”
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动作优雅依旧。
“我认识了郭旺旺。他是从香港来的赞助商,搞金融的,很有名望。”
她放下茶杯,双手交叠在膝上,语气平缓,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瞪大双眼静静地听着白奶奶的过往……
“那时候的他嘛……”
她偏过头,似乎在仔细搜寻记忆中的影像,“44岁,说老不算老,但岁月不饶人,到底是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了。”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中等个头,大概就这么高(她的手在身前比了一个一米七左右的高度),人很瘦,特别瘦,大概一百二十斤不到,看着有点干巴巴的。”
我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干瘦”的男子,如何能打动眼前这位曾经光彩照人的巾帼英雄。
白奶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轻轻“呵”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是喜是悲: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却有着通天的财富,和一种……说不清的魔力。那时候的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
她的语气里没有炫耀,只有一种历经世事后淡淡的唏嘘。
窗外的夕阳给她的银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浸在往事里的雕塑。
我屏息听着,知道那段尘封的、足以掀起波澜的往事,正缓缓拉开序幕。
我悄悄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将“白洁”这个名字,和这个关于射击冠军与香港金融家的开端,郑重地写进了我的小说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相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我小心地翻过一页,指尖停留在一张黑白合影上。
照片里的男子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这就是郭先生吧?我轻声问,这副眼镜真衬他,一看就是个体面人。
白奶奶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像是穿过时光凝视着往事。
她伸手轻轻抚过相纸,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
是啊,旺旺他...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最知道怎么打扮自己。
这身西装是伦敦萨维尔街定制的,眼镜是德国货。他这个人啊,向来最清楚怎么展现自己的优势。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奶奶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敲了敲。
他追求人的方式,就像他的投资策略一样,讲究个全方位布局。”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今天送一件貂皮大衣,明天又是一套翡翠首饰。有次我生日,他直接在香港浅水湾买了栋别墅,钥匙用红丝带系着,放在首饰盒里。
我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白奶奶被我的反应逗笑了,那笑声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滋味。
吓到了?她摇摇头,那时候的我,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从小在射击队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她合上相册,目光望向窗外,像是看到了六十年前的自己。
最开始,我觉得这人俗气,就知道用钱砸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册的皮质封面,可后来发现,他是真的用心。知道我喜欢射击,就包下整个射击场,陪我练到半夜。我随口说喜欢白玉兰,第二天院子里就种满了玉兰树。
我注意到白奶奶说这些时,苍老的手指微微发颤。
最打动我的,是有次我发烧住院。
她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他丢下几千万的生意不管,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我醒来看见他趴在床边睡着,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合同。
说到这里,白奶奶突然停顿了。
她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抿了一口。
所以您就...心软了?我轻声问。
是啊。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就像春天的雪,看着结实,太阳一照就化了。我对自己说,这辈子能遇到这样待我的人,值了。
这时,白奶奶突然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我:青青,你猜我嫁给他时,是第几个太太?
我怔住了,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是第六个。她不等我回答,自己说出了答案,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前面五个,有的是明媒正娶,有的是露水情缘。我进门那天,她们送的贺礼摆满了整个前厅。
我望着白奶奶清瘦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别墅门口那矜贵疏离的模样。
此刻在夕阳的余晖里,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第二节:白奶奶的婚姻1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原来那些严苛的规矩、对秩序的执着,或许都是她在漫长岁月里,为自己筑起的保护壳。
我轻轻握住她布满皱纹的手:白奶奶,那些年,您一定很不容易。
她反手拍拍我的手背,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都过去了。现在想想,要不是当年嫁给他,也不会有后来这些故事讲给你听。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掠过她的银发。
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位看似柔弱的老人,内心藏着比我想象中更强大的力量
妈呀,这郭旺旺离婚5次了?
午后的光线变得柔和,在茶几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白奶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着,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那段并不轻松的回忆。
“可是啊,青青,”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这外人眼里金山银山堆起来的日子,里头却有一桩事,像根小刺,慢慢扎得我心里不自在。”
她放下茶杯,双手交叠在膝上,指节微微用力。
目光没有看我,而是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像是在对那段岁月说话。
“旺旺他……好像在夫妻那件事上,总是淡淡的。”
她的语速慢了下来,带着点斟酌字句的谨慎,“他总是说忙,累。今天要应酬,明天有会议。回到家里,常常是书房里的灯亮到后半夜。”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又轻又软,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刚开始,我也体谅他。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可一个月里……难得有一两回。后来,甚至一两个月都……我这心里,就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转过脸来看我,眼神里混杂着些许困惑,甚至有一丝属于年轻时的、未能完全释怀的委屈。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青青,你说,他那时才四十四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当年富力强的时候啊。怎么就……”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个盘桓已久的念头。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自嘲,“是我让他厌倦了?还是说……他在外面,有了更能让他称心如意的人?”
她停顿了片刻,空气仿佛也跟着凝滞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细微的纹路在轻轻颤动,那是被岁月冲刷后,依旧残留的波澜。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得我透不过气来。”
她挺直了些脊背,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我不能再这么猜下去了。我得找个机会,和他敞开谈一次。无论如何,我得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靶场上瞄准目标、绝不退缩的射击运动员。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仅是一位诉说往事的老人,更是一个在婚姻迷宫中试图寻找出口的年轻妻子。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给这个关于猜疑与勇气的故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白奶奶端起水杯,慢慢地呷了一口温水。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将水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目光有些悠远地望向窗外,仿佛在整理那些尘封的记忆。
“后来啊,”她的语速变得更慢了,带着一种回忆往事的沉吟,
“我慢慢发觉一个事儿。每回我和他闲聊,话头要是无意中牵涉到他前头那几位……他就会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在努力还原当时的情景,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那只温润的玉镯。
“要么是含糊地‘嗯’、‘啊’两声,要么就干脆把话头岔开,转到生意啊、天气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
总之,就是不愿多提一个字。”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起起一丝无奈的苦笑,“那样子,就好像过去的些些年月,是什么烫手的山芋,碰都不愿碰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寻求理解的神情。
“有一回,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就趁着气氛还不错的时候,轻声问他:‘旺旺,能跟我说说你前面那几位太太吗?’”
白奶奶说到这里,模仿着当时郭先生的样子,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眼神低垂,避开我的目光,仿佛在重现那一刻的沉默。
“他听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屋里静得能听见座钟的滴答声。”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营造出一种当时的凝重氛围,“过了半晌,他才抬起眼,看着我说,语气平平静静的,听不出什么波澜:‘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
“可是青青,”白奶奶转向我,眼神里透着一丝当时未能完全消散的困惑,“他那语气越是平静,我这心里就越觉得不对劲。我总觉得,他那心湖底下,沉着些不愿意让人瞧见的东西。也许是伤,也许是别的什么……”
我静静地听着,看着老人脸上那种混合着理解与些许不甘的神情,心里也跟着泛起涟漪。
我仿佛能看到几十年前,那个年轻、美丽又敏锐的白洁,在面对丈夫刻意回避的往事时,那份无法言说的憋闷和愈发浓烈的好奇。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既想尊重对方的隐私,又被一种想要了解伴侣全部历史的欲望折磨着。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有不愿触碰的角落。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能硬逼着。”
白奶奶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得体的克制,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可这样一来,我心里对那些从未谋面的‘姐姐们’,反而更好奇了。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讳莫如深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白奶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显露出明显的疲惫。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唉……”她低叹一声,“年纪大了,说会儿话就容易乏。青青,我有些累了。”
“好的,白奶奶。”我连忙应道,起身为她续上温热的水,递到她手边,“您喝点水,歇一歇。”
第三节:美人迟暮
她接过水杯,慢慢地喝了几口,然后轻轻将杯子放下,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沙发软垫里,眼帘低垂,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
“我想歇会儿了。”她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好,您安心休息,我就在旁边。”我轻声应着,为她拉过一张薄毯,轻轻盖在腿上。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老人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我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看着她在夕阳余晖中安详又略带孤寂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那些被她轻描淡写提及的往事,那些深藏在平静语调下的波澜,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在我脑海中缓缓放映。
这份看似锦绣繁华的婚姻背后,原来也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曲折和难言的沉默。
我凝望着白奶奶,她缓缓合上双眼,仿佛沉入了一个安宁的世界。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细密的纹路,却依然能看出脸庞清晰的轮廓与柔美的线条。
她的皮肤虽略显松弛,却透出一种温润的光泽,仿佛时光的打磨反而赋予了她别样的韵味。
那双修长弯弯的柳叶眉,依然带着年轻时的婉约风致。
此刻她眼帘轻阖,长睫毛如蝶翼般静静覆盖着眼睑,让人不禁想象她年轻时明眸流转的模样。
挺秀的鼻梁与丰润的唇瓣勾勒出端庄的侧影,唇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我不由暗叹:这般容貌气度,即便年华老去也依然动人,难怪当年能成为富豪的妻子。
这样的风韵,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出挑的。
白奶奶年轻时该是怎样一个美人啊。我心底轻叹,轻轻为她掖好毛毯的边角,悄步退出了房间。
小白先生开门走了进来:“刘姐,你忙了一上午了,歇会儿吧,我看着姑姑。”
看着白奶奶呼吸平稳地睡着,我点点头。
趁着有人照看,我骑上电动车,打算去买点菜,顺路去中介公司转转。
第四节:姐妹闲聊
刚踏进中介公司那熟悉的门,就听见一阵欢快的谈笑声。
定睛一看,竟是晓琳和张晓莹都在,她俩正和大美丽聊的热络……
张晓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玫红色连衣裙,气色格外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喜气。
“呀!青青姐,你来得正好!”晓琳眼尖,先看见了我,兴奋地招手。
大美丽笑着解释道:“晓莹今天可是来办‘离职’手续的!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啦!”
张晓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声音里带着甜蜜:“我结婚了。爱人是花花姐的表弟,自己经营着一家公司。现在公司忙不过来,需要我过去帮忙。”
她顿了顿,环顾我们,真诚地说:“所以,家政这边的工作,我得先暂停了。”
“哇塞!”我惊喜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打趣道,“这可真是鲤鱼跳龙门,转眼成老板娘了!恭喜你啊,晓莹!”
张晓莹脸上的笑容彻底绽开,像盛放的蔷薇,幸福几乎要溢出来:“谢谢青青姐!所以今天中午,我想请大家吃个饭,简单庆祝一下,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大美丽姐、花花姐、晓琳,还有青青姐,你们一定都要来!”
中午,我们几人围坐在餐馆雅致的小包间里。
菜肴上桌,气氛温馨融洽。
话题不知不觉间,又绕到了白奶奶身上。
晓琳夹了一筷子菜,好奇地探过身来问我:“对了,青青姐,上回你说到白奶奶和那个香港大老板郭旺旺的故事,后来怎么样了?他们过得幸福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端起杯,喝了口茶,心里有些许遗憾:“故事刚到关键处呢……白奶奶说累了,要歇会儿,就没再往下讲。我这心里,跟被小猫爪子挠似的,好奇得紧。”
坐在对面的张晓莹眼睛一亮,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哎呀,要我说,这豪门故事啊,肯定没那么简单!你看,又是前几任太太,又是巨额财产的,指不定后面藏着什么惊天大反转呢!”她说着,还意味深长地冲我眨了眨眼。
旁边的大美丽也凑过来,插嘴道:“就是就是!青姐啊,你可得把白奶奶哄好了,多挖点内幕出来!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我们几个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猜测着郭旺旺那些讳莫如深的往事和这笔突如其来的遗产究竟意味着什么时——
“叮铃铃——!”
第五节:突发疾病
我的手机响了……我抱歉地朝大家笑笑,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小白先生”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白奶奶,这个活财神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这高薪工作不就泡汤了吗?
我刚出来一会儿,他就生病了,我会不会惹上什么责任?”
我赶紧接起电话“喂?小白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小白先生焦急万分:“刘姐!不好了!我姑姑……我姑姑她刚才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已经打了120,正往市一院赶!你快来啊!”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才的好奇和讨论带来的热度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什么?!我……我马上到!你们别慌,照顾好白奶奶!”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也顾不得疼。
“怎么了青青?” “出什么事了?” 张晓莹和大美丽看到我瞬间慌乱的动作,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白奶奶……白奶奶晕倒送医院了!”我一边慌乱地抓起背包和外套,匆匆地往外走,“我得马上赶过去!姐妹们对不住,我先走了!”
我快速冲出餐厅………
来不及多想,骑着电动车就向医院走去……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念头反复盘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活财神,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冲到急诊室门扑到护士站询问。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语气沉重地对我说:“你是家属吗?老人家的情况……不太乐观。突发性心肌梗塞,加上年纪大了,各脏器功能都在衰减,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我能看到白奶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我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但愿这个老财神没事。”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走廊里灯光惨白,照得一切了无生机,只有仪器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六节:律师报喜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匆匆走来。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严肃而专业。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颔首,递上一张名片。
“您好,请问是白洁女士的看护人吗?我姓陈,是郭旺旺先生生前的私人律师。”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与医院里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我茫然地接过名片,点了点头,心里更加困惑了。
“郭旺旺?白奶奶早已过世的丈夫?”我疑惑的向来人发问。
陈律师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继续说道:
“我长话短说。郭旺旺先生生前有一笔非常隐秘的投资,最近刚刚变现,形成了一笔数额巨大的遗产。根据遗嘱补充协议,这笔遗产的接收,需要白洁女士本人亲笔签字确认才能生效。”
巨额遗产?
签字确认?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我本就混乱的脑海,溅起了更大的波澜。
我彻底懵了,下意识地反问:“可……可是白奶奶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都说情况危险,这……这字怎么签?”
陈律师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他看了一眼危重病房,语气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冷静:“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协议有严格的时间窗口,如果错过……”
他没有把话说完………
我望着病房里生命垂危的白奶奶,又看看眼前这位带来巨额遗产的律师,一片茫然。
白奶奶这飞来的“横财”……
陈律师见我神色恍惚,又补充道:这笔遗产的数额确实惊人,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但根据协议,白女士必须在十天内完成签字确认,否则将视为自动放弃。
十天?我下意识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白奶奶。
她戴着呼吸机,脸色苍白如纸,仪器上的数字微弱地跳动着。
医生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老人家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这三天的危险期了......
陈律师,我艰难地开口,您也看到了,白奶奶现在的情况......
我明白。那你等白奶奶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说着陈律师扭头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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