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城的晨光透过竹篱笆,在“躺赢学院”的演武场洒下斑驳的光点。那道冰冷的系统电子音消散后,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凝滞,直到狸花猫从萝卜地里钻出来,踩着轻盈的步子跳回洛小鱼的怀里,“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像一颗小石子,漾开了方才的紧张。
洛小鱼低头摸了摸猫的软毛,指尖的暖棕光晕重新变得柔和,她看着云舟手中稳稳落下的剑尖,又望向萧烬沉稳的眼眸,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更多是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看,它怕了。”
“怕?”云舟收剑而立,额角还沾着晨练的薄汗,却忍不住笑起来,“老师,您是说那系统‘怕’我们吗?”
“不是怕我们,是怕‘真理’。”洛小鱼指尖轻点,一缕暖棕光晕顺着竹篱笆蔓延,将几片霜花融成晶莹的水珠,“它守着‘标准流程’,以为那是唯一的‘真理’——可它忘了,修行是活的,人是活的,哪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我让云舟睡一觉,不是‘误人子弟’,是告诉他‘别和自己较劲’;萧烬说‘该停就停’,不是‘违背纪律’,是明白‘节奏比时长重要’——这才是真正的修行真理。”
萧烬站在一旁,玄色衣摆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光,他看着洛小鱼的侧影,眼底满是温和的笑意,沉稳的声音补充道:“真理从不是刻在石板上的条文,而是藏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呼吸里。就像寒月宗的雪,落得急时停一停,是为了铺得更均匀;修行者累了歇一歇,是为了走得更长远——这才是真理该有的样子。”
云舟听着,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豁然开朗。他想起昨晚睡醒后挥剑的轻松,想起方才按自己节奏练剑时的顺畅,忍不住点头:“对!之前我总觉得‘练得久就是努力’,结果越练越差;现在按老师说的,累了就歇,找到舒服的节奏,反而进步更快了。这不就是真理吗?”
“没错。”洛小鱼站起身,将狸花猫轻轻放在竹椅上,自己走到演武场中央,指尖的暖棕光晕化作细碎的光点,落在云舟的树枝上,落在萧烬的烬世剑上,也落在演武场的石板上,“我开这‘躺赢学院’,从来不是教人‘躺平放弃’,是教人‘看见自己’——看见自己什么时候该发力,什么时候该歇脚;看见自己什么时候焦虑了,什么时候舒服了。这才是‘躺赢’的真相:不是‘躺’着赢,是‘懂自己’才能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竹篱笆外的栖云城——远处的溪流潺潺,近处的萝卜苗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连空气里都飘着萝卜汤的暖香。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刻板的‘标准’,那些‘必须练满时长’的教条,不过是‘真理’的影子。我让云舟睡一觉,我让萧烬按节奏停一停,我让这里的萝卜苗慢慢长——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真理’从影子里拽出来,摆在大家眼前。我这不是‘误人子弟’,我这是在传播真理。”
话音刚落,竹篱笆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站在篱笆外,怯生生地望着演武场——他们是栖云城的普通孩子,平日里看着“躺赢学院”的弟子练剑、种萝卜,总觉得这里和别的修行学院不一样,今天听到洛小鱼的话,忍不住凑过来看。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小声问:“姐姐,你真的可以让‘累了就歇’,也能变厉害吗?我之前跟着村里的修行者练,练到胳膊疼,还被说‘不够努力’……”
洛小鱼笑着走过去,推开竹篱笆门,暖棕光晕轻轻拂过女孩的额头,驱散她眼底的怯意:“当然可以。你试试,现在把手举起来,举到你觉得‘舒服’的高度,不用硬撑,也不用勉强——这就是‘懂自己’的第一步。”
女孩照做了,举起手时,起初还有些紧张,后来慢慢放松下来,发现真的没那么累了。她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不疼了!姐姐,你教的这是什么呀?”
“这就是‘真理’呀。”洛小鱼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修行不是和别人比,是和自己比——今天比昨天多懂一点‘舒服’,明天比今天多懂一点‘节奏’,这就是进步,这就是真理。以后要是累了,就来这里歇一歇,看看萝卜苗,听听溪流声,说不定比硬练更有用。”
少年们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栖云城夜空里的星星。他们凑到演武场边,看着云舟练剑,看着萧烬演示“该停就停”的发力,也试着像洛小鱼说的那样,找到自己的“舒服节奏”。
就在这时,那道冰冷的系统电子音再次在洛小鱼脑海中响起,却少了之前的傲慢,多了几分迟疑:“宿主洛小鱼……你所谓的‘真理’,是否有数据支撑?本系统监测到,弟子云舟今日的修行效率,确实比昨日高了37%;栖云城这些普通少年的练习意愿,也比往日提升明显……但这是否能证明,你的‘非标准方法’,就是‘真理’?”
洛小鱼听着系统的“质疑”,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坦然:“数据?当然有。你看云舟脸上的笑容,比昨天多了;你看这些少年眼里的光,比往日亮了;你看这萝卜苗,慢慢长,却长得更壮实了——这些都是‘数据’,是比数字更真实的‘真理数据’。”
她指了指演武场边的石板,那里还留着云舟昨晚练剑时剑尖偏了的痕迹,如今却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暖金色:“你看这痕迹,昨天它让我焦虑,让我觉得‘不够好’;今天我告诉云舟‘累了就歇’,他歇好了再来,痕迹反而没了——这不就是‘真理’的力量吗?它能化解焦虑,能带来进步,能让人开心——这还不够证明吗?”
系统的电子音沉默了很久,似乎在“重新计算数据、分析逻辑”。阳光渐渐升高,洒在竹篱笆上,洒在少年们的脸上,连空气里的暖香都更浓了。
终于,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虽然依旧带着一丝冰冷,却多了几分“认可”的意味:“宿主洛小鱼……本系统重新分析了‘非标准变量’对修行效率的影响。数据显示,‘按自身节奏修行’的弟子,修行效率的稳定性比‘标准流程’弟子高21%,修行挫败感降低53%……初步判定,你的‘教导方式’,确实符合‘修行效率最大化’的核心目标。但‘真理’的定义,仍需进一步验证,观察期延长至十四日。”
“延长就延长呀。”洛小鱼抱着狸花猫,靠在竹椅上,语气轻松,“真理不怕验证,越验证,越清晰。你慢慢看,慢慢学——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明白,‘传播真理’,比‘执行标准’更有意义。”
系统没再说话,那道电子音渐渐消散在晨光里。云舟走到洛小鱼身边,笑着说:“老师,您刚才说‘传播真理’的时候,真的好有力量。”
“因为这是真的呀。”洛小鱼看着演武场里认真练习的少年们,看着阳光下舒展的萝卜苗,指尖的暖棕光晕轻轻拂过,语气温柔而坚定,“真理从不是藏在书本里的秘密,是藏在每个人心里的‘舒服’和‘顺畅’。我做的,不过是把它们说出来,让大家看见——我这不是‘误人子弟’,我这是在传播真理,让更多人知道,修行可以不焦虑,可以按自己的节奏,慢慢来,也能赢。”
萧烬走过来,站在她身边,沉稳的声音里满是支持:“对,真理需要传播,也需要被看见。而我们,会一直在这里,把这份‘真理’,传给更多需要的人。”
栖云城的风里,飘着少年们的笑声、溪流的潺潺声,还有萝卜苗生长的细碎声响——“传播真理”的种子,就在这样的晨光里,悄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而那道曾经刻板的系统,或许正在“观察”的日子里,慢慢学会看见——真正的真理,从来都在“灵活与接纳”中,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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