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结束后，帅帐。
韩平亲自为她斟了一杯灵茶：
“苏将军，这三年辛苦。
小徒已经详细汇报了你们的研究过程。”
苏红袖双手接过茶盏，却见帐帘掀起，陈飞走了进来。
“三公子……”她刚要起身，陈飞却抬手制止。
“该行礼的是我。”陈飞竟向她深深一揖，
“这次突破全赖苏将军与李师兄坚持，陈某惭愧，半途离场。”
苏红袖慌忙扶住他：“三公子言重了！
若非您引入实验之法，我们至今还在黑暗中摸索。”
她稍做犹豫，还是心存不甘，
“可惜了，只能用于比自身境界低的法术。”
“万事开头难！”
陈飞哈哈笑道：“你们开创了修真界前所未有的先河！”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将军可知道，当年第一个发现火灵力的修士，或许只能点燃一片树叶？”
苏红袖闻言一怔，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现在困扰你们的境界限制，不过是一层窗户纸。”
陈飞指尖凝聚出一缕水火交融的混沌灵力，
“既然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捅破这层纸只是时间问题。”
韩平捋须微笑：“小徒说得不错。
老夫决定，即日起在镇妖军全面推广你们的实验方法。”
“统帅的意思是……？”苏红袖呼吸微微急促。
“不仅仅是水火。”韩平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
“金木、土风、风水……
所有属性组合都要成立专门的研究小组。
由你担任总教习。”
陈飞补充道：“李青阳会带领算学院全力支持。另外……”
他神秘一笑，“我已经让璇玑院开始研制一种新式法器，可以实时监测灵力波动。”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青阳抱着一摞玉板闯了进来：
“三公子！我们发现了一个关键数据！”
他激动地将玉板铺在案几上：
“根据苏将军最后三十次实验记录，当施法者神念频率达到某种特定共振时……”
陈飞与韩平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陈飞拍案而起，
“不是灵力层次的问题，是神念同步率！
苏将军，你们可能已经摸到了金丹期才能触及的神念运用门槛！”
苏红袖的铠甲微微震颤，她突然单膝跪地：
“末将请求继续带队研究！三年之内，必为镇妖军攻克此关！”
韩平大笑扶起她：“好！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不过……”
老统帅话锋一转，“每月初一，记得来统帅府喝杯茶。
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想知道你们又有什么新发现。”
夕阳西下，苏红袖大步走出统帅府。
一阵风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那些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竟隐约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转瞬即逝。
远处，夕阳将水火阁的琉璃瓦染成金红色。
阁中新挂的匾额上，“水火同源”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夜幕降临，演武场上空无一人。
陈飞站在场地中央，衣袍无风自动。
他缓缓抬起双手，左掌心凝聚出一团幽蓝水灵，右掌心则燃起赤红火焰。
两股灵力在他身前悬浮，彼此排斥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约束。
“既然团队已经验证了可行性……”
他低语道，“那么，独自一人，是否能够更进一步？”
——神念同步率，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团队实验时，两名修士的神念必须完美契合，才能让水火灵力在体外稳定共存。
可若是独自一人，神念本为一体，操控起来岂不是更加自如？
“试试看。”
他闭上眼，体内灵力流转，水火二气沿着经脉同时涌出。
不同于团队实验时的“外放复合”。
这一次，他尝试在灵力离体之前，就让它们在体内完成初步交融。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他体内扩散，左手的寒水与右手的烈焰竟开始缓缓靠近。
两股灵力并未如预料般激烈冲突。
反而在他的神念引导下，彼此缠绕，形成一道蓝红交织的螺旋气旋。
“果然！”陈飞眼中精光一闪，“一人操控，远比两人配合更稳定！”
他猛然挥手，螺旋气旋如箭矢般激射而出，轰向百丈外的一座测试假山。
“嗤——轰！！！”
先是一阵刺耳的蒸汽爆鸣，紧接着，假山内部猛然炸裂，
碎石还未飞溅，就被高温瞬间将表面熔化。
这一击，威力竟堪比筑基后期全力一击！
“原来如此……”
陈飞若有所思，
“团队合作时，灵力利用率虽高，但终究受限于两人神念的契合度。
而独自施展，神念完全统一，灵力融合度更高，威力自然更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不再拘泥于“水火相融”，而是尝试更极端的操控——
让水灵力与火灵力在极短时间内交替爆发！
“寒潮·孤焰！”他右掌猛然推出。
一道冰霜洪流呼啸而出，却在半途骤然转向，化作漫天冰锥。
紧接着，左掌火焰爆发，炽烈火浪席卷而上。
冰锥在高温下瞬间汽化，形成高压蒸汽，随后——
“轰隆！！！”
演武场剧烈震颤，冲击波横扫百丈。
地面被炸出一道深坑，坑底竟同时覆盖着焦黑灼痕与霜冻裂痕！
“这威力……”陈飞自己都有些惊讶，“已经接近金丹初期的法术了！”
然而，他很快察觉到问题——
体内的灵力消耗极大，几乎一击就抽空了三成灵力。
“果然，威力虽强，但消耗也成倍增加。”
他微微皱眉，“看来，独自施展更适合作为杀手锏，而非常规手段。”
他抬头望向夜空，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过……既然独自施展可行，那么，若是再进一步呢？”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混沌般的蓝红灵光。
“若是能彻底融合水火灵力，形成一种全新的‘复合属性’……”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突破方向。
远处，水火阁的琉璃瓦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而演武场上，陈飞的身影独自伫立，
掌心那团混沌灵光，正悄然孕育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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