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
高羽买了台22寸宽屏液晶电脑，还把朱晓东电脑里那些带颜色的小片拷贝了过来——偶尔看看调节下心情，倒也挺有滋味。
晚上九点多，他穿着苏晚给买的运动装走出宿舍，在操场跑了几圈，又漫无目的地朝树林方向走。凉风吹在身上，带着几分清爽，他点了根烟，夜色里吐出的烟气悠悠散开。不知道苏晚这会儿在家干什么？
晚饭是和苏晚一起吃的，饭后她接到老妈电话就回了家。高羽猜，孙美琴八成又在给她灌输什么“大道理”，但愿苏晚在两人交往的事上，能一直守住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憋着股劲：要是孙美琴那女人执意拦着，自己说不定真会像小时候爷爷拧自己脸那样，狠狠拧她一把。
快到树林时，男女争吵的声音钻了过来。
“魏敏，你太绝情了！就看不出我是真心悔过？”
“王伟，少来这套！女老板落魄了你才想起我？复婚？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求你了！”
“求也没用，我要走了，放开我！”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不跟我复婚，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王伟情绪彻底失控，双手像铁钳似的掐住魏敏脖子：“让你无情……让你……”
“真无情的是你……救命……救命啊……”魏敏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看就要喘不上气。
关键时刻，高羽几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踹在王伟腰上。剧烈的疼痛让王伟身体朝左歪去，掐着脖子的手松了劲。高羽紧跟着一个耳光甩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王伟身体凌空翻了个跟头，撞在树上才摔下来，疼得直哼哼。
“狗东西真够毒的，还想谋杀？”高羽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啊……疼死我了……”
“叫也白叫！”
高羽连着两脚踹过去，脚尖一挑，又踢在王伟脸上。血瞬间从他鼻子、嘴里涌出来，惨叫声在夜色里炸开，混着鲜血的红，竟有种诡异的惨烈。
魏敏知道高羽会功夫，赶紧拉住他：“行了，高羽，让他走吧。”
“魏老师，你也太心软了。”高羽笑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右脚倒踢，踩在王伟脸上狠狠碾了碾，“他差点掐死你，就这么放了？”
“嗷……我的脸……救命啊……”
王伟开始喊救命，高羽却没再下狠手，回头骂了句“草尼玛的”，拉着魏敏走出了树林。
魏敏的心还在狂跳，若不是高羽及时出现，自己恐怕真要没命了。清冷的夜里，她额头渗着汗，喘息不均，身上的百合香水味混着慌乱，竟有种别样的诱惑。
“高羽，谢谢你。”她声音带着哭腔，“刚才……刚才太吓人了。”
“他是你前夫？”
“嗯，离婚三年多了。”魏敏抹着眼泪，“他突然找来要复婚，我不同意，他就……”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高羽扶着她的胳膊，快到停车场时，来往的人多了，才稍稍拉开距离。魏敏的眼泪还在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高羽，能送我回家吗？我……我有点怕。”
“当然可以，魏老师。”
两人坐上魏敏的银白色现代车，她定了定神才启动车子。
“你怎么会在树林那边？”
“随便走走，快到树林时听见你们吵架，就停住了。”
“真是……太险了。”魏敏望着前方，“幸好遇见你。”
“魏老师这么好，肯定会没事的，以后会幸福的。”
魏敏心情稍缓，眼泪却还在流，视线模糊得没法开车，只好把车停在辅路上。高羽轻轻拍着她后背：“别哭了，先回家。”
“嗯，不哭了。”她哽咽两声，掏出手帕擦干眼泪，重新发动车子。
车载音响里响起熟悉的旋律：“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魏敏跟着轻轻唱，嗓音清甜里裹着伤感，眼神却空茫茫的。高羽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个伤透了心的女人，那些伤口，或许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快到我家了。”
“在哪儿？”
“前边那个小区。”
高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十多栋二十多层的高楼亮着灯，魏敏的家，就在其中某一栋里。
进了电梯，高羽得以近距离打量她。三十多岁的魏敏，风韵里藏着娇柔，美得让人心里发颤。她的头发有些乱，肌肤的清香混着香水味，像无声的撩拨，让高羽心跳漏了半拍。
他知道自己不该冲动——辅导员正伤心呢。可身体却不听话地起了反应，像在诉说一个少年的悸动。
魏敏轻轻一笑，妩媚里带着点羞赧，想说句感谢，犹豫了下又咽了回去。真正的谢，哪用总挂在嘴边？
走进三居室，暖色调的客厅透着家的温馨。这里曾是她和王伟的家，如今只剩她一个人。魏敏把高羽让到沙发上，端来茶水，挨着他坐下：“高羽，喝茶。”
“谢谢魏老师。”
高羽端杯喝了口，抬眼时正好撞上魏敏的目光。她脸颊瞬间飞上红霞，轻声说：“是不是觉得我很狼狈？”
“谁都有难的时候，没事的。”
“我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反应还那么激烈。”魏敏眼圈又红了，“其实我知道，他不是真心悔过，就是混不下去了……对不起，不该跟你说这些，影响你心情了。”
“魏老师想说就说吧，总憋在心里难受。”高羽温声道。
魏敏从茶几上拿起女士烟，点着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她终于忍不住，把藏了多年的心事倒了出来。
她和王伟恋爱几年才结婚。恋爱时就知道他势力、小气，还爱赌钱，手气差得离谱，等明白是被老千坑了，积蓄早输光了。可魏敏当时爱得深，从父母那要钱买了这套房。
结婚没多久，王伟就勾搭上公司女老板。那女人贪恋他床上功夫，说只要离婚就给他人脉、钞票，让他过好日子。王伟铁了心要离，魏敏不同意——她总天真地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
结果呢？她被打了好几次，直到那天晚上，王伟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那时她怀了三个多月，孩子没了，血顺着裤腿流了一地，王伟却夺门而出。她自己叫的救护车，自己躺进医院。
“现在那女老板炒股、做期货全赔了，公司倒了，人也消失半年了……”
高羽攥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直跳——刚才在树林里还是下手轻了。这种男人，留条残腿都算便宜他，本该坐在轮椅上，或者永远待在小黑匣子里，凭什么穿着皮鞋到处晃？
“孩子没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他彻底完了。”魏敏声音发颤，“傍晚他突然出现在学校，非拉我吃饭。旁边人多，我怕闹笑话就去了。吃过饭他说有重要事，要去树林聊……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烦，我就把他牙一颗颗打下来，穿成项链给你玩。”高羽笑得清淡，脑子里却闪过画面：他的拳头轰在王伟脸上，把那张脸砸成血肉模糊的纸——看着鲜血溅开，竟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你不仅功夫好，还一身正气。”魏敏妩媚一笑，“我挺喜欢你的。”
“啊？”高羽顿时语塞。
“别误会，是欣赏的意思。”魏敏连忙解释，脸颊更红了。
“我懂。”
高羽猜，王伟没胆子报警——真报了警，丢人的只会是他自己。这晚他该在医院躺着，接下来几天也一样。受了重伤，总算能如愿看护士的腿了。而魏敏这个晚上，安全了，却也注定难眠。
虽然被魏敏的风韵勾得心头发痒，高羽却绝不会趁人之危。他起身要回学校，魏敏说要开车送，高羽笑着摆手：“您送我回去，我还得送您回来，折腾到天亮，还得给车加油，不值当。”
坐上出租车回学校的路上，高羽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而魏敏家里，她扑在沙发上痛哭起来，滚圆的臀部对着天花板，丰满的身体一阵阵颤抖，像雨夜里被打湿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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