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景辞的腰伤好了，正好霍中航来电话说他爷爷到了，现在过来接她过去。
上了车，景辞才知道不是去酒店，无语道：“我定包厢了。”
霍中航：“没事，等会儿我俩吃。”
景辞：吃个屁，那么多菜呢！
霍中航带景辞去市中心的玉器展览馆。路上跟她说了些家族来历和拍卖会的事。
霍家祖上经商，走的实业救国路线。
爷爷霍振山在国家文物系统担任要职，在古代书画和玉器领域有极深造诣的权威。不仅学识渊博，更亲身参与并主导过许多重要文物的抢救、回收和鉴定工作，在圈内人脉广布，门生故旧极多。
“我爸，现在主要管着集团的大方向。我姑姑在部委工作，平时不怎么过问生意上的事。”
这已经不是普通富豪了，这是豪门啊。
景辞直咋舌：“你出身这么好，干嘛跑来跟我开养殖场，随便弄弄都赚飞了。”
霍中航手指点着方向盘，摇头：“你不懂，靠自己创业做富一代是每个富二代的终极目标，你也别看不起养殖场，做的好了照样当大亨。”
联想到网络上富二代创业败光家产的新闻，景辞觉得霍中航确实算个难得的实干家。
景辞又问：“那你家里人知道你搞这个吗？”
霍中航：“知道啊，他们觉得挺不错的，还说以后家里的鸡鸭鱼肉都让我包圆了。”
景辞：......?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经过层层安保和人工安检后，两人进到最里面。
老爷子霍振山正与馆长坐在黄花梨茶台旁，两人拿着放大镜对着枚玉印细细品鉴。
霍中航笑着上前：“爷爷！”
霍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放下放大镜，抬头看过去：“来啦。”说完，目光扫向一旁的景辞。
霍中航赶紧介绍：“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合伙人，景辞，景小姐。”
景辞适时上前半步，态度不卑不亢：“霍爷爷，您好。”
霍老爷子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接着问起她家医院和养殖场的经营近况。
景辞答得条理清晰，态度端正，既不夸大其词，也不妄自菲薄。
霍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想再问。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含笑不语的老友开了腔：“得了得了，人家姑娘头次上门，你这是谈生意还是审孙媳妇呢？瞧把孩子紧张的”这位老友名叫沈怀远，是博物馆退下来后返聘的老专家，与霍老爷子是几十年的交情，眼光毒辣。
他转而看向两人：“不是说要带好东西给爷爷掌眼？快别吊着我们两个老头子的胃口了，拿出来瞧瞧吧。”
当景辞拿出用医用手套装着的戒指和两支钗时，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怪异。
沈老爷子最先忍不住，指着那医用手套，哭笑不得地问：“景小姐，你这......怎么用这个装？”
景辞坦然解释：“哦，我是想翡翠娇贵，用手套包着防划也干净。”
两位老爷子对视一眼，先是愕然，随即同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霍老爷子笑完，戴上放大镜凑近细看那三件翡翠。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这种品质水头，如今市面上几乎绝迹了。上一次见，还是去年港城秋拍上那套。”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景辞：“丫头，你跟爷爷交个底，这样品质的料子，你手里......还能不能凑出一套完整的？哪怕是再凑一对耳坠或一个戒指，只要品质相当，在我们自家拍卖行上拍，保守估计能和港城那套持平。
当然你如果想追求更高的卖价，我们可以帮你联系苏富比、佳士得这类国际顶级拍卖行。他们的全球顶级客户资源和市场号召力更强，运作得当，成交价超过1.2亿是大概率事件。当然，佣金抽成也会相应高一些。”
景辞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去国外大拍，流程繁琐，周期漫长，从送拍、估价、图录制作到预展、拍卖，最后结算，至少需要大半年。
她等不起，也不相信外面的人。
“霍爷爷，顶级拍卖行是好，但一来周期太长，我等不了。二来，我还是更相信霍家。东西交给你们，我放心。”
霍老爷子一愣，神色有些严肃：“你这么着急出手，不会是来源有问题吧？”
景辞还没开口，一旁的霍中航抢先道：“爷爷！东西来源干干净净，这我可以打包票。”
霍老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霍中航一眼，暗骂这孙子算是白养了！胳膊肘尽朝外拐！
此时沈老爷子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哎呀霍老头儿，你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了。她这么急着出手，恰恰说明这东西来得干净。
你想想，若真是来路不正的烫手山芋，反而得藏着掖着，等风头过了才能慢慢洗白，哪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拿到咱们面前，还急着上拍？这不合常理嘛。”
霍老爷子神色稍霁，沉吟片刻，指节在黄花梨茶台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终于缓缓开口：“既然老沈这么说了，中航也替你作保......”
“我倒是可以让你加进来，只是得先说明，你来的晚，拍品宣传册早一个月就做好都发出去了，这三样东西只能在拍卖会当天临时加拍，不保证能拍出去，很可能流拍或达不到你的心理价位。
再有，我们得签保真协议。如果事后有人对来源提出确凿质疑，按行规，你是要全额退回款项，还可能承担刑事责任。景丫头，你敢不敢应？”
景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签。”
她根本不怕溯源，这东西是陆擎那个时空来的，不可能有人穿越时空去查证，与其怕被查来源不如担心流拍是真。
不过也无所谓，这条路子不通，就换一家拍卖行试试，凭我手里的东西，不愁找不到识货的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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