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张野回到四九城。
看着熟悉的四九城，张野深吸了一口气。
就当他踏出火车时，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军人朝他走来。
张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正是岳父田振华的警卫员。
“张主任，田首长有请，车在外面等着！”
“走吧！”
张野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跟着警卫员走出火车站。
张野跟着警卫员坐上吉普车，心里直打鼓。
岳父这么急着见他，肯定是为了香江那档子事。
车子直接开进军区大院，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田振华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听见动静抬起头。
“回来了？”
田振华放下报纸，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张野规规矩矩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周静茹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打招呼：“小野回来啦？晚上在家吃饭，我给你炖了汤。”
“谢谢阿姨。”
张野连忙起身。
田振华摆摆手让周静茹先去忙，等客厅只剩他们俩人，这才开口笑道：“这趟差出得够热闹啊。”
张野心里咯噔一下，老老实实点头：“是挺惊险的。”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田振华端起茶杯，看似随意，眼神却格外锐利，“从你到了广州开始，一五一十地说。”
张野咽了口唾沫，把路上遇到陈工父女、发现被跟踪、最后协助公安抓人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至于香江码头的事，他含糊地说想办法弄到了设备，具体细节没敢多说。
田振华听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张野后背发凉。
“你小子运气不错。”
田振华终于开口说道：“广州那边已经来电话表扬你了，说你协助破获了一个重要敌特组织。”
张野松了口气，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
田振华话锋一转，严肃地问道：“香江码头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张野的心又提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趁乱把设备运出来了……”
“趁乱？”
田振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野，问道：“八十多个仓库的物资不翼而飞，这也是趁乱？”
张野额头开始冒汗，正想着该怎么圆过去，田振华却突然摆了摆手。
“行了，有些事我不问，你也不用说。”
田振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野，轻声说道：“先生要见你。”
“先生？”
张野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田振华表情严肃道：“下午，我带你过去。记住，在先生面前要实话实说，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把握好。”
张野只觉得腿有点发软。
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惊动了先生。
更没想到的是，两世为人，他竟然能够亲眼看到先生。
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叔，我……”
张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空间的事。
田振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紧张，先生很欣赏你，特别是你搞的那个实验农场。至于其他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这时，田小慧从外面回来，看见张野惊喜地叫出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野勉强笑了笑：“刚到家。”
田小慧察觉到气氛不对，疑惑地看了看父亲，又看看张野，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
田振华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表情，说道：“小野出差刚回来，我跟他聊聊天，你去帮你妈准备晚饭吧。”
田小慧狐疑地看了看两人，还是听话地去了厨房。
随后，田振华让人送来一套衣服，让张野去洗了澡，换上新衣服。
吃过午饭后，田振华带着张野前往中南海。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可张野却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后，终于进了中南海的大门，随后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一间简朴的办公室。
先生正在批阅文件，看见他们进来，放下笔笑道：“来了？坐。”
张野紧张得同手同脚，差点被门槛绊倒。
田振华在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站稳。
“先生好。”
张野立正站好，朝着先生敬礼，声音却在发抖。
先生打量着他，和蔼地笑道：“别紧张，我就是想见见咱们的小英雄。香江这一仗，打得漂亮啊！”
张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偷偷瞄了眼田振华，见岳父微微点头，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先生，其实我……”
张野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他看着先生温和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说还是不说？
先生也不催促，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慢慢吸了一口，等着他。
“先生！”
张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那批设备，还有……还有香江码头那些物资，是我用了一种特别的办法弄到手的。”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不敢直接提空间二字，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先生吐出一口烟雾，神色平静如常。
他轻轻弹了弹烟灰，说道：“特别的办法？我听说，码头那边可是连一点搬运的痕迹都没留下，鹰国人到现在还在疑神疑鬼，说是见了鬼了。”
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田振华在一旁听着，也为张野捏了一把汗。
先生看向张野，目光中带着鼓励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本事。”
“你既然有能力为国家弄来急需的设备，还能让那些殖民主义者吃个哑巴亏，这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具体用了什么方法……”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道：“如果关系到你个人的安危和秘密，你可以不说。”
“我们党讲求实事求是，也尊重和保护同志。”
“我只需要知道，你张野的心是红的，是向着国家和人民的，这就够了！”
听到这话，张野心头猛地一热，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他之前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挺直腰板，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道：“先生，请您放心！我张野对天发誓，这辈子绝对忠于国家，忠于人民！我的命，我的本事，随时准备为国家和人民贡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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