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寒几人行了大半日路程,傍晚时分来到离京城大概三四十里地的一个枣庄。
王茈玫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户农家,雀儿上前敲门:“东家,东家。”
不一会,柴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老翁探出了头。
雀儿先礼貌的笑着行了个礼:“老伯伯,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太多的路,行至此处,实在饥渴难耐,不得已打扰到您,向您讨碗水喝!可以吗?
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那请进屋吧!”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风尘仆仆的。老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请他们进屋。
身后停着一辆马车,车内的人听到他的邀请,车帘掀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从马车跳下来,正是沈太医。
紧接着王茈玫在车夫的帮助下搀扶着陆靖寒下了马车,沈太医客气的向着老翁抱拳后,和车夫二人合抱着太子跟着进了屋。
老翁端上热水,看几人穿着不像普通人家出身,便问道:“几位贵人,看您们不像本地人,这是来自哪里,又要准备去哪儿?”
沈太医听了此话,故作长长的叹了口气,用自己纯纯的家乡话道:“鄙人沈氏,本是韦州人士,祖上世代在京城一带做布匹生意,家私颇丰。
这次有一批上等丝织品由我儿负责送往京城,哪知引起歹人嫉妒,埋伏在犬子必经途中欲加害他姓名,抢夺钱财!
幸得犬子命大,遇贵人相助,歹人虽抢走银钱。好在留下了性命,只是他伤势太重,不得已只能先留在这儿疗伤,等他好些了再回故里?”
沈太医将茈玫交待的话一字不差的背给了老伯。
那老伯瞧陆靖寒双腿皆废,面容被毁,手脚耷拉,气息微弱,伤势确实很重。
不由得起了同情心:“唉,天子脚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就会发生这些龌龊事呢!令郎如今这番模样。真是可怜呐。”
老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茈玫见状忙接过话,使劲扮起了可怜:“天意如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就当舍财消灾了,只求我夫君的伤能早日养好,我们能平安回家。
老伯,我们背井离乡,已是不易,我夫君又成了这样,京城举目无亲,无人照拂,住在城内又恐仇家加害。
现在我们真正是走投无路了,也实在不好意思多叨扰您,怕给您带来麻烦。
您这儿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给我们随便吃些,这就离开。”
老伯连忙点头答应:“有的,老伴儿今日去管事家做工晚上才能回来,家里有她煮好的糙米粥,我这就去端来?”
看着老翁端来的粥,茈玫道声谢,端起碗来就喝,喝了几口后,转身喂太子。
沈太医见两位主子喝了,也端起来喝了一口,糠米无味,粗糙硌嗓,难以下咽。
二位主子却神色如常,吃的津津有味,毫不嫌弃。不禁对这位太子妃由衷的敬佩!
几人喝过粥,沈太医便按太子妃提前所教,假意起身告辞:“多谢老伯收留片刻。打扰则个,心下不安,我等这就告辞!”
说罢,掏出一吊铜钱,放在案几上。
茈玫和雀儿扶起陆靖寒,作势要走,那老翁看了几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铜钱,一整吊呢,他夫妻三年也赚不回来啊!
急忙拿起钱还了回来:“使不得使不得。一碗饭而已,咱庄稼人还舍得起。”
“老伯,您就收着吧!我们虽然遭了难,歹人也就欺我等人生地不熟。
但丢失区区一点钱财,还不至于动了根本,只要有地方能将我夫君的身体养好,我等散尽家财又有何妨?
您好心收留了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一点心意,您不收下,就太见外了!我等离开也心难安!”
那老翁也知商人不在乎一点小钱,就高兴的收了,而后又问:“那贵人你们现在准备去哪儿?”
“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安全的住所,把一家人安顿下来,让我儿尽快养伤。”
老翁再问。“贵人刚才说你们去城里住店多有不便?”
“是啊!就怕这些杂碎卷土重来,伙计们也走散了,身边没有个使唤的人,住在城里难免会抛头露面,引起他们的注意!”沈太医道。
老翁一听,心下有了计较:“贵人莫愁,您有没有住在庄子上的打算?”
“这样最好不过,只是……庄子里我们没有认识的人,怕多有不便!若住在您家里,倒是可以,却要唠叨您老人家了!”
“嗨,小老儿倒是想收留贵人,只是家中没有多余的屋舍,不过可以找庄子上的管事,他最热心,定有办法!
这样吧,今晚贵人先在蔽舍凑合一宿,老伴儿回来后,我跟她合计合计,明儿她去做工,跟管事老婆说一声,可行否?”
“老人家,那就太感谢您了!”沈太医一听,正中下怀,连忙道谢。老翁便将几人安顿下来,沈太医付了车费,打发了车夫回去。
傍晚时分,老翁妻子回来后,听说几人的遭遇,十分同情。
老太太也是一副热心肠,晚饭尽可能的做的丰盛。雀儿也很有眼色,跑前跑后的帮忙,引得老太太夸赞连连。
次日一早,老太太拿着茈玫给的一对银耳环,二两银子去找管事老婆。
那婆娘见到银锭子,两眼放光,放下手中的活计,找到自家男人,说明缘由,夫妻二人一听有钱赚,高兴的给老太太放了半天假,跟着她回来见了太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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