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村苏家,吃过晚饭,林小凤给铁蛋洗澡,苏瑶拉着林卫民给她讲解高中的课程。
两人一直学到晚上九点多,苏瑶才放表弟去休息。
苏瑶回到自己出嫁前住的房间,床上的小家伙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而绵长,偶尔还发出几声轻柔的小呼噜,像只满足的小猫咪。
苏瑶轻手轻脚的上床,紧挨着儿子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林卫民吃完早饭,拎着被姑姑硬塞过来的一只野兔回家了。
苏瑶今天打算带着石头和母亲去山里采山货,铁蛋让苏清平看着,中午饭也帮他们烧好了。
出门前,林小凤叮嘱道:“孩子他爹,不能让铁蛋离开你一步,知道吗?现在的拐子胆大包天,都敢到村里来偷孩子,你千万不能粗心大意。”
苏清平摆摆手:“晓得了,你们放心,我保证看好铁蛋。”
和平村后面是小岭山,它连接着大岭山最外围,苏瑶三人今天就在小岭山与大岭山的交界处的密林里寻找山货。
前世听石头说吴招娣家在这里一处隐蔽的位置找到了一大片羊肚菌,卖了几千块钱,从此,他们家一跃成为青山大队排名第一的富户。
这一次,这些羊肚菌是她们苏家的机缘了。
晨雾湿重,沾湿了裤脚,三人拿着砍柴刀开路,他们在枝桠横生、藤蔓缠绕的山坳里兜兜转转许久。
苏阳手里的柴刀砍得卷了刃,林小凤的布鞋沾满了泥泞,苏瑶的心也从最初的笃定变得有些焦灼。
眼看日头升高,带来的干粮都快吃完了,传说中的那片羊肚菌依旧不见踪影。
“姐,这里真有你说的羊肚菌?”石头抹了把汗,喘着粗气。
苏瑶咬着唇,不死心地拨开一丛茂密的蕨类,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背阴湿润的缓坡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灰褐色的菌子,个个菌伞饱满厚实,褶皱细密清晰,在透过树冠的微光下泛着诱人的油润光泽,正是品相极好的羊肚菌!
“可算找着了!”苏瑶声音发颤,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肥厚的菌肉,仿佛摸着金疙瘩。
三人压抑着狂喜,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这些“金元宝”。
林小凤颤抖着声音问道:“闺女,这羊肚菌真那么值钱?能卖几十块钱一斤?”
“真的,妈,你相信我。”苏瑶笑着道。
石头压低声音说道:“太好了!有了这些羊肚菌,家里再也不用为我的学费发愁了!”
一个小时过去,他们的背篓都装满了,羊肚菌才采摘了一半,苏瑶还趁机偷渡了许多到空间里,以后就有数不尽的羊肚菌了。
他们准备再把手中的竹篮装满就打道回府,剩下的明天再来摘。
就在这时,石头忽然“咦”了一声,指着旁边几棵老松树根部的腐殖土:“娘,姐,你们看这又是什么?”只见几株伞盖未开、形若小锤的菌子,顶着褐色的鳞片帽,露出底下雪白厚实的菌柄,散发着独特的松木清香。
“松……松茸?”苏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品相上好的松茸!这品相可比羊肚菌还要稀罕金贵!
八十年代的山风似乎都带着金子般的暖意,吹拂着树下三个忙碌的身影。
沉甸甸的背篓和竹篮里,满载着顶级的羊肚菌和意外获取的松茸,山雀被惊起,扑棱棱飞向更高远的天空。
在天黑前,三人回到了和平村,刚走到小院后门,就听到一阵叫骂声,那熟悉的嗓音不是吴招娣又是谁?苏瑶面色沉了下来,她拦住了正欲冲进去的母亲和弟弟:“妈,把你们的背篓和竹篮给我,我藏起来,免得一会儿被糟蹋了。”
“对,对,瑶瑶,你收好,我去看看吴招娣那婆娘又发什么疯。”林小凤放下背篓和竹篮,急匆匆朝着小院前门走去,苏阳放下东西小跑着追了上去。
待两人冲进院子,苏瑶把东西全都收进空间, 急步奔至小院前门,拨开围观的人群,她顺手抄起墙角处一根扁担,朝着正在叫嚣的吴招娣小腿上拍了一扁担。
“啊!疼死我了,是谁?哪个畜生敢打老娘?”吴招娣捂着腿跳起来,转身一看是苏瑶,眼睛一瞪就准备开骂。
苏瑶抢先开口:“吴招娣,我昨天就跟你说过,离我们苏家人远点,不然,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看来是昨天打得太轻了,才让你敢继续来我苏家撒泼。”她手中挥舞着扁担,正跃跃欲试准备再来一击。
吴招娣连忙躲到自家儿子身后,谁知她两个儿子却缩着脖子,压根不敢出声,吴招娣气的暗暗掐了他们一把,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还是得她自己上:“大家伙来评评理啊!苏瑶这个小贱人奸懒馋滑、不守妇道被她男人抛弃了,带着个拖油瓶回来,咱和平村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以后村里小伙子要娶媳妇的,女儿要找婆家的,都会因为这事被人家找理由挑刺,大家伙说说看,是不是应该把她们母子赶出去,免得败坏了咱们村的风气。”
村西头老陈家大儿媳张英,跟吴招娣两人臭味相投,好的像亲姐妹似的,这人嘴巴漏风藏不住一句话,村里人称张大喇叭。
张英第一个站出来应和:“对,这种让祖宗蒙羞,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就应该赶出村去。”
平日里跟她们两人走得近的有好几家,此刻都跳出来指责苏瑶,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就是,这种人怎么能留在村里?必须赶出去。”
就连苏清平大哥苏福贵的媳妇儿何麦子,此时都忍不住跳出来指责:“就是,被抛弃了咋还有脸回来,给我们老苏家脸上摸黑,应该找个没人的地儿吊死自己才对。”
苏清平弟弟苏吉祥的媳妇儿张梅,朝着苏瑶方向淬了一口唾沫:“呸!丢人现眼的玩意,霍霍了吴家村还不行,又要跑回来霍霍咱们和平村。”
苏瑶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何麦子与张梅,呵!她没腾出手来整治他们,这些人竟主动跳了出来。
她一个箭步冲到两人跟前,抬头就是几个大比兜,扇的两人眼冒金星,嘴角都流血了。
两妯娌嗷嗷叫着伸手就要反击,苏瑶刷的一下抽出砍柴刀横在两人面前,这时,苏清平父子拿着扁担和锄头,林小凤手握烧火棍,他们一起冲了过来。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却被苏瑶伸手拦住:“妈,石头你们别过来,对付他们这种垃圾,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苏富贵面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里却透着十足的威胁:“苏瑶,你这孩子怎么能跟长辈动手?
你伯娘和婶婶说你也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你和那个小崽子要想继续在咱们和平村待下去,就赶紧去给她们赔礼道歉!”
张梅捂着脸,狠辣的眼神死死盯着苏瑶:“光道歉可不行,得赔偿我和大嫂每人五十块钱,不然这事儿没完。”
何麦子眼睛一亮:“对,必须赔钱!”
吴招娣也扯着嗓子嚎:“还有我,必须也赔我五十块钱!”
苏瑶轻笑一声问道:“你们想要钱?”
两人还以为苏瑶服软了,连忙点头。
哪知她的砍柴刀又逼近了她们:“要钱没有,我只有这把砍柴刀,你们敢要吗?”说完还冲着她们挥舞了几下刀。
看着越来越近的砍菜刀,苏富贵几人吓得腿肚子都在颤抖,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他们迅速后退,心里直骂娘,这混账玩意儿八成是疯了!
有少数人静静地站在一边未出声,眼睛紧紧盯着苏瑶,想听听她怎么解释。
苏瑶冷冷看着这些人蹦哒!正好趁此机会看看村里都有哪些人值得她相交。
这时,一道不赞同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觉得苏瑶妹子品行端正,为人善良,离婚又不是她的错,她那个前夫太不是个东西了。”
苏瑶朝着她看过去,原来是距离她家最近的、李家小儿媳妇贺梅花,贺嫂子是五年前嫁进和平村的,比苏瑶大两岁,容貌清秀,嘴巴也甜,生了一儿一女,在李家比较受宠。
她这一开口,李家所有人都跟着她站在苏瑶一边。
苏瑶朝着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贺梅花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苏清平两口子上前一步,把苏瑶护在身后,就连弟弟苏阳都站在她前头,仿佛要替她挡下这些流言蜚语。
苏瑶心中一暖,眼眶泛红,家人永远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瑶身上,只见她往前稳稳踏出一步,脊背挺得笔直,像山崖边一棵迎风的青松。
她目光清亮,毫不躲闪地扫过苏富贵一家、苏吉祥一家,还有吴招娣、张大喇叭,以及那些附和的人群,最后落在贺梅花鼓励的眼神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各位叔伯婶娘,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苏瑶丢了村子的脸,败坏了村里的风气。
那我倒要问问你吴招娣,我苏瑶,是偷了抢了?还是好吃懒做、靠着谁家施舍过活了?”
人群中一阵细微的骚动,吴招娣梗着脖子想反驳,却被苏瑶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我不过是和一个虐待媳妇儿、虐待亲生骨肉的狗男人离了婚!这婚,我离得堂堂正正!
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饭吃,靠自己的脊梁骨挺直腰杆过日子!县里的公安同志们都说我们女同志面对压迫要勇于反抗,敢问诸位,我有什么错?这丢了谁的脸?败坏的是哪门子风气?”
她顿了顿,声音里注入一股力量,目光灼灼:“真正败坏风气的,是那些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破坏团结,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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