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的生辰宴办得极为隆重,殿内灯火如昼,明珠生辉。
天炎宗内有头有脸的长老、亲族皆携礼前来,贺仪堆积如山。
李玄戈面露满意之色,李知白虽性情淡漠,终究是他这一辈的佼佼者,更是流云峰未来的继承人。
他起身举杯,含笑致意:“多谢诸位赏光,流云峰蓬荜生辉。”
李知白虽不喜这般场面,却也随父行礼,举止有度,未失分寸。
众长老与弟子依次献上贺礼,李知白一一应对,进退得体。
正举杯间,酒水中一道水影倏然掠过。李知白猛然回首,空中却空无一物。
他知晓世间有一种名为“空涟”的灵兽,无形无影,最善窥探。
若映于水中,方能窥见隐约轮廓。
李微生何在?
他目光扫过流云峰弟子长席,未见其人。
身侧虞夫人察觉他神色有异,轻声问道:“知白,你在寻人?”
李知白微微摇头,转而向父亲低语:“父亲,李微生为何未至?”
李玄戈面色一沉:“明日出行,我命她早作准备。”
李知白蹙起眉头,心底隐隐泛起一丝怪异。
虞夫人静坐席间,垂眸轻啜了一口酒,未发一言。
此时,月凝华翩然上前,奉上那尾玉螭。
“此螭体内蕴有一丝上古青龙血脉,若得机缘化龙,将来或可成为大师兄的得力灵宠,届时天炎宗有真龙坐镇,必当声威大振。”
月凝华含笑说道,言语间颇为自得。
诸位长老闻言,皆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纷纷凝神探查。
那玉螭被盛于水晶匣中,悠然游弋,并无躁动之态。
虽已提前让李知白过目,但月凝华确实寻不出更贵重的贺礼。
“凝华跋涉千山,方得此螭,望大师兄笑纳。”
李知白微微颔首:“有劳师妹费心。”
李玄戈亦是目光一亮,螭为无角之龙,观其品相,确有可能身负青龙遗脉。
玉螭被送至李知白手中,他轻启水晶匣盖,那玉螭便游上他的掌心。
月凝华的母亲见状,含笑对虞夫人道:“凝华对知白,总是格外上心的。”
就在满座赞叹声中,那玉螭竟毫无预兆地猛然张口,狠狠咬在李知白指间!
伤口处寒气迸发,顺着经脉急速蔓延,李知白霎时脸色剧变,满场欢庆的气氛顷刻凝滞如冰。
段微生仰首望着天边皎洁的月轮,轻声问道:“蘅芜师姐,你对天炎宗要我们这些外姓弟子改姓‘李’,有何看法?”
蘅芜依旧抱剑静立,语气平淡:“不过是宗门规矩,我来此是为修行,姓什么,并不重要。”
“在这里,我是李微生,你是李蘅芜……一个‘李’字,就像压在我们心上的一座山。”段微生眸光幽远,声音轻得像夜风。
蘅芜眉头微蹙:“小师妹,此话不可多说。”
段微生今夜却显得格外温顺:“我明白的,师姐。”
她轻轻一叹,向后仰躺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伸手虚虚探向空中那轮明月。
“师姐,月亮那样高……要修炼到何时,才能与明月并肩?”
蘅芜清咳一声:“唯有勤修不辍,你近日去灵兽园太过频繁,莫要耽误了自身修行。”
段微生眉间掠过一丝黯然:“可我觉得,师尊并不愿我真正修炼,我的价值,或许就只是豢养灵兽罢了。”
蘅芜默然。
师尊的心思她何尝不知?
这微生确实可怜,但她又能如何?
即便微生与大师兄有几分交情,大师兄不也未曾插手?至今连宗门剑法都未传授于她。
“罢了,”蘅芜终是心软,“我教你几式基础剑法。”
段微生眼中顿时亮起光彩,一跃而起。
月下剑光流转,蘅芜教得认真:“剑术一道,重在专心,须摒弃杂念,不求速成,只专注每一剑的起落。”
她的身影在清辉中皎洁如霜雪,段微生看得目不转睛。
“看清楚了?你来试一遍。”
与段微生那边的清静截然不同,李知白的生辰宴此刻已乱作一团。
李玄戈迅速封住儿子几处大穴,阻住寒毒蔓延。
月凝华脸色惨白如纸,颤声道:“不、不该如此的!大师兄你是知道的,这玉螭向来温顺,今日怎会突然伤人!”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已落在她脸上。
李玄戈的生母虞夫人怒极出手,声寒如铁:“蠢材!竟敢将此等邪物献于我儿!”
李知白强忍痛楚,已将玉螭收回水晶匣中。
他额间冷汗涔涔,双眉紧锁。
他心知月凝华定然无辜,以她的修为,根本无力驱使玉螭行此诡诈之事。
这几日玉螭暂养在他处,与白泽相处和睦,并无半分躁动之象。
唯有一人……段微生。
唯有她那神秘的御兽之能,能怂恿玉螭伤他。
可这几日,她分明未曾近身……
他抬眼望向李玄戈。
父亲应当也想到了段微生,此刻最稳妥之法便是唤她前来查验。
可李玄戈却只冷厉逼视月凝华,全然无意提及那个名字。
李知白心中冷笑:父亲是怕段微生的能力暴露于众长老眼前。
至于自己受的这番苦楚,反倒不值一提了。
“月凝华,”李玄戈声如寒冰,“你可知这玉螭野性未除?”
月凝华浑身一颤,跪伏于地:“师尊明鉴!定是有人暗中刺激玉螭,它才会突然发狂!”
“哦?”李玄戈眸光骤利,“这几日,还有何人接触过玉螭?”
月凝华张口欲言,可撞上李玄戈那灼灼如焰的目光,顿时噤若寒蝉。
她母亲在一旁急切催促:“凝华,你快说呀!娘知道你绝不会存心害知白的!”
月凝华别无选择,只得颤声答道:“回师尊,除了大师兄本人,唯有小师妹曾来照看过玉螭。”
虞夫人眉头紧蹙:“谁?”
“是新来的师妹……微生。”
“住口!”李玄戈厉声喝断,“她这几日皆奉命照料冰凰,早出晚归皆有记录在册,何来闲暇接近玉螭!”
李知白忍痛蹙眉,确实,她已多日未曾前来。
太蹊跷了。
上一次见她,已是六日之前。
当真不是她所为?
还是说……她早在三日之前,便已暗中驱使玉螭埋下祸根?
虞夫人冷笑一声:“多言无益!伤我儿者,岂能轻饶!先将这孽畜剁为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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