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瞬间爆燃,火光四溅,如同小型炸雷接连炸开,僵尸们当场被炸得肢体横飞、残肉乱舞。
这一幕看得阿威浑身哆嗦,牙齿打颤——
这还是人干的事?几张破纸都能炸成这样,要是贴我身上,岂不是连渣都不剩?!
他当然不知道,茅山秘术专克魑魅魍魉,威力虽猛,却只对邪物生效。
寻常活人哪怕贴满符咒,顶多也就吓一跳罢了。
若真要动手伤人,以九叔这等修为,单枪匹马撂倒一群壮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呼啦——”
待所有僵尸尽数伏诛,九叔轻轻一扬手,抛出最后一道符箓。
符纸半空自燃,腾起一团幽绿色火焰,鬼气森森,摇曳不定。
那是以尸体内积聚的阴气点燃的冥火,专焚邪秽,不留祸根。
“师父,那边还有任老爷,要不要一起烧了?”
秋生跑上前,指着角落里的任发问道,满脸认真。
“胡闹!你想当杀人凶手不成?”
九叔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
从气息判断,那人尚有微弱生机,加上刚才秦渊的动作他也看在眼里——这人,还没断气。
“杀人?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秋生挠头不解。
话音刚落——
“嗬……嗬……”
一阵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忽然响起,正是来自地上的任老爷。
下一瞬,那原本僵卧不动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竟缓缓从停尸床上坐了起来!
“呼……呼……”
他大口喘着气,面色灰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水底挣扎而出。
但他沉寂的,不是几分钟,而是整整两天一夜。
“任老爷,你醒了?感觉如何?”
九叔走上前,语气关切。
能让一人假死如此之久,这般手段,就连他这正统茅山传人都闻所未闻。
“九……九叔?你也在这……太好了……”
任发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九叔的一刻,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安心。
见到九叔站在身边,任老爷这才放下心来。
尽管秦渊再三安抚自己并无大碍,可整整一天一夜动弹不得、如同死人般躺着,那种滋味实在煎熬。
耳朵听得见一切,身子却僵直如石,这比真死了还让人难受。
“阿威!你给我滚过来!!”
正想着,任老爷突然暴喝出声,声音里满是怒意。
他在假死时听得一清二楚——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在他耳边说了多少混账话!说什么谢天谢地他终于咽气了,又说任家产业他会代为打理,最让他火冒三丈的是,这小子竟还打婷婷的主意,说什么要“好好照顾”她!
他任发的女儿,岂能容这等无赖染指?
“哇啊!表姨父……你也诈尸啦?!九叔救我啊!!”
刚从七具僵尸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的阿威,一看任老爷瞪着眼走来,顿时魂飞魄散,尖叫一声,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哼!真是祖上无德,才生出这么个败类!”
任发冷哼一声,抬脚就把阿威的轮椅踹翻在地,木轮骨碌碌滚出老远。
转过身时,脸上的凶狠瞬间消散,换上一副和善笑容,朝九叔与秋生拱手赔罪,那变脸之快,看得人暗自咋舌。
“让九叔看笑话了,这不成器的东西干的荒唐事,我替他赔个不是!”
任发略带尴尬地向九叔与秋生致歉。
“小事,不必挂怀。”九叔摆摆手,随即神色一凝,“不过任老爷,我那徒儿秦渊可曾跟你提过他的打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毕竟任老太爷尸变非同小可,若背后真有黑手,稍有差池便是大祸临头。
任发一愣:“九叔您还不知道?昨晚秦渊恩公安排我假死,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他认为先人尸变绝非偶然,极可能是旧日仇家所为,尤其是当年那个风水先生嫌疑最大。
我若‘死’了,那人必定现身窥探,秦渊就能当场擒住他。”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一‘死’,僵尸自然会寻到任府找我女儿,但府中已有恩公手下暗中守护,婷婷反倒更安全。”
九叔听完,眉头越皱越紧,心头莫名泛起一阵不安。
这时秋生也赶紧插话:“师傅,师兄今早回义庄取了新傀儡就匆匆走了,到现在都没音讯。
临行前他还交代,若天黑前没回来,就让我和文才先把东西送来给您。”
这话一出,九叔脸色骤然阴沉。
“荒唐!简直无法无天!这小子胆子肥了是吧!!”
怒吼一声,九叔转身便冲向监牢深处那扇厚重铁门。
只见他猛踹一脚——
“轰!!!”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发颤,那足有百斤重的铁门竟被踢得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身后秋生与任老爷吓得腿都软了,面面相觑。
“任老爷,借血一用!”
话音未落,九叔已抽出桃木剑,在任老爷手指上轻轻一划。
鲜血渗出,滴落在一只古旧罗盘上。
下一瞬,他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入夜幕之中,消失在黑暗尽头。
“乖乖……从没见过师傅发这么大脾气,这回师兄怕是要吃苦头喽。”
秋生望着九叔离去的方向,忍不住为秦渊默哀。
但他心里清楚,师傅对秦渊的看重远超他们兄弟二人。
秦渊不仅是天赋异禀,更是九叔一手拉扯大的,情同父子。
如今这般动怒,实则是担忧至极。
“嘶……这九叔好生厉害,一腿能把铁门踹塌,这哪是凡人?分明是活神仙啊!”
任老爷揉着手还在发抖,心中震惊难平。
可转念一想,连秦渊那少年都那般神通,师父自然更是深不可测。
那……眼前这看着憨头憨脑的秋生,莫非也不简单?
想到这儿,他对秋生原本的轻视悄然褪去。
“秋生少爷,眼下九叔和秦渊都不在,要是我爹真寻上门来……还得仰仗你多照应了。”
任发猛然记起,自己那早已亡故的父亲竟能循着气息追来,心头一紧,连忙向秋生拱手作揖,恳求庇护。
秋生一听这话,立刻明白对方已经察觉异常。
可他能推脱吗?
毕竟他还打着任家小姐的主意,若此刻翻脸不认人,别说姑娘那边没戏,怕是连她父母那一关都过不去。
“任老爷您尽管放心,一切有我担着!”
秋生拍着胸口,语气坚定,随即从怀里抽出一把暗藏已久的金钱剑,握在手中,目光凌厉地望向远处漆黑的夜幕,气势十足。
“那就多谢秋生少爷了!”
任发眼前一亮,看着那把金光微闪的剑,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这小子,靠得住。
“不过任老爷,既然您已醒来,咱们还是尽快回任府为妙。
再加上大力先生在,咱们对付来敌的把握就更大了。”
秋生嘴上说得威风,实则心里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赶紧提出稳妥之策。
“大力先生?好!昨夜他空手就把那老东西打得狼狈逃窜,有他在自然更好!”
任发一想到昨晚那场面,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好!那咱们这就动身!”
秋生松了口气,握紧金钱剑,快步朝外走去。
“哎哟!秋生,我刚才好像看见师傅怒气冲冲地走了,出什么事了?啊——那是任老爷?成僵尸了!”
刚踏出牢门,文才正好迎面跑来,一眼看见任发,吓得尖叫转身就要逃。
“叫什么叫!任老爷还活着,没变尸!”
秋生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嘴里呵斥着,心里却莫名踏实了些。
简单解释几句后,便带着文才和任发匆匆赶往任家。
“就是这儿了。”
与此同时,在任家镇外两三里的一座荒山上,秦渊撑着一把油纸伞,伫立在一个幽深的洞口前。
那伞面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映照出四周地形,伞骨末端一点红光正稳稳锁定山洞深处。
他身旁,银一静默而立,面无表情。
“银一,进去,把里面那个老家伙给我拎出来。”
秦渊唇角微扬,声音冷得像冰。
话音未落,银一已如鬼魅般踏入黑暗。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从洞中传出。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等等……你根本不是人!”
一声惊骇至极的嘶吼骤然响起。
“别过来!别……别靠近我!”
“咔嚓……咔嚓!”
紧接着,惨叫与骨骼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秦渊站在洞外,神色不动,心中已然了然。
“果然和古籍所载一致——替身活尸一旦被毁,本体魂魄必受重创,数月内只能苟延残喘。
这老头连炸药都用上了,看来是真的无力再战了。”
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这老东西,倒真是拼得狠。
可惜,他碰上的,是通体秘银铸造的傀儡银一。
寻常火器,连刮痕都留不下。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规律。
很快,银一走出洞口,手里提着一个浑身扭曲、四肢尽折的老者。
此人面容枯槁,正是白天在破屋中出现的那个黑袍人。
“老头,咱们又见面了。”
秦渊望着对方一双泛着血光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噗——!”
话音刚落,老人猛地喷出一口乌黑腥臭的浊物,直扑秦渊面门。
“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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