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雕花窗,斜斜落在铺着明黄色龙纹地毯的地面上,将地毯上绣着的五爪金龙映得格外威严。
紫檀木书桌后,皇帝楚渊正襟危坐,明黄色龙袍的十二章纹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指尖捏着一份密报,眉头拧成了川字 —— 那是楚云砚刚派人送来的 “黑风寨兵器密报”,附带着玄铁令牌的草图。
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太监轻声通报:“陛下,景王殿下与御前兽语官沈玥到了。”
“宣。” 楚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将密报放在桌案上,目光投向殿门。
楚云砚穿着藏青色朝服,沈玥则是一身月白色襦裙外罩浅青比甲,两人并肩走进殿内,雪影安静地趴在沈玥怀里,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扫过御书房 —— 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墙角的密档柜上挂着铜锁,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墨香,处处透着帝王居所的肃穆。
“儿臣(臣女)参见父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屈膝行礼,雪影也从沈玥怀里探出头,对着龙椅的方向轻轻 “喵” 了一声,像是在行礼。
“平身。”
楚渊抬手,目光落在楚云砚手中的木盒上,“黑风寨的证据,都带来了?”
“是。”
楚云砚走上前,将木盒放在书桌上,打开后,里面躺着夜枭带回的羊皮纸图纸、玄铁令牌,还有一小段从黑风寨兵器上刮下的铁屑,“这是夜枭潜入黑风寨绘制的兵器分布图,标注有刀枪弓箭共五百余件;这枚玄铁令牌刻有‘太子府’篆字,是雪影在山洞角落发现的,边缘还沾着太子府侍卫常穿的深蓝色锦袍纤维;铁屑经工匠查验,与东宫兵器库的铁料成分一致。”
楚渊拿起玄铁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篆字,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将令牌重重拍在桌案上,声音里满是震怒:“逆子!朕念他是嫡长子,立他为太子,给他东宫兵权,他竟暗中私囤兵器,藏在黑风寨这种偏僻地方 —— 他这是有谋逆之心!”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窗外的风声都似乎停了。
楚云砚垂着眼,语气沉稳:“父皇息怒。太子私囤兵器虽属实,但目前尚未查到他具体的谋逆计划。若此时公开调查,恐打草惊蛇 —— 太子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他狗急跳墙,调动私兵作乱,反而会引发京城动荡。”
楚渊深吸一口气,指尖捏着眉心,渐渐平复了怒意。
他知道楚云砚说得对,太子羽翼已丰,贸然动他,只会让朝堂陷入混乱。
他看向沈玥,语气缓和了几分:“沈玥,你之前用动物破狐妖案、建情报网,都很有章法。如今要监视太子府动向,你可有办法?”
沈玥抱着雪影上前一步,语气笃定:“回陛下,臣女有三个办法。其一,让夜枭在太子府屋顶筑巢,夜枭夜视能力强,能监听太子与亲信的谈话,还能记录他们的出入时间;其二,让信鸽每日在太子府上空盘旋,若有异常车马出入,信鸽可通过脚环传递消息;其三,雪影与太子府的猫相识,可借‘串门’的名义潜入太子府,查看府内是否有密室、暗格,存放更多兵器或密函。”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些动物体型小、不易察觉,太子府的侍卫只会提防人,不会留意猫狗、鸟类,用它们监视,比暗卫更隐蔽,也更不容易暴露。”
楚渊眼中闪过赞赏,他看向沈玥怀里的雪影,雪影像是听懂了对话,从沈玥怀里跳下来,轻盈地跳到龙椅旁的脚踏上,用头轻轻蹭了蹭楚渊的龙袍下摆,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顺。
“你这白猫,倒真通人性。”
楚渊被逗笑,伸手摸了摸雪影的头,指尖触到它柔软的毛发,之前的震怒消散了不少,“有它相助,朕倒真放心些。”
雪影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软声,像是在回应皇帝的夸奖。
楚渊收回手,重新看向楚云砚和沈玥,语气变得严肃:“朕密令你们二人,暗中调查太子!楚云砚,你调王府暗卫配合沈玥的动物,负责外围警戒,若发现太子有调动私兵、接触乱党的迹象,立刻禀报;沈玥,你负责指挥动物监视太子府,记录太子的言行、亲信往来,若找到他谋逆的直接证据,可直接面圣奏报,无需通报。”
“儿臣遵旨!”
“臣女遵旨!”
两人齐声应下,楚渊又拿起桌案上的玄铁令牌,递给楚云砚:“这令牌你收好,若遇紧急情况,可凭此令牌调动京郊的禁军 —— 朕已密令禁军统领,凡事见此令牌,皆听你调遣。”
楚云砚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更清楚肩上的责任:“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查清太子阴谋,守护京城安宁。”
沈玥也郑重道:“臣女定会管好动物,不让太子察觉分毫,尽早找到他谋逆的证据。”
楚渊点点头,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带着几分期许:“你们二人一个懂谋略,一个善用动物,合作定能事半功倍。切记,此事需万分谨慎,若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申时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雪影从脚踏上跳起来,回到沈玥怀里,用兽语小声说:“玥玥,我们一定会找到坏人的证据!”
沈玥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心里满是坚定。
这次暗查太子,比之前的狐妖案更危险、更复杂,但有楚云砚的暗卫配合,有雪影、夜枭、信鸽的帮助,她有信心完成皇帝的嘱托。
楚云砚和沈玥向皇帝告退,走出御书房时,夕阳正将皇宫的琉璃瓦染成金红色。
楚云砚看向沈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太子府守卫森严,雪影潜入时需格外小心,若有需要,我的暗卫可随时接应。”
“多谢王爷关心。”
沈玥点头,“雪影机灵,之前在侯府就常躲过侍卫的巡查,潜入太子府应该没问题。明日我就安排夜枭去太子府屋顶筑巢,信鸽也会开始巡逻,争取早日掌握太子的动向。”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侍卫们看到他们,都恭敬地行礼。沈玥抱着雪影,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默默想着:这场与太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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