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的阳光洒在京城护城河南段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如碎金。
岸边的芦苇长得齐腰高,风一吹便沙沙作响,恰好掩盖了水面下的动静 —— 百余条银灰色的鲤鱼正贴着河床游动,领头的那条鳞片泛着胭脂红,尾鳍上一道浅疤格外显眼,正是水族首领赤鳞。
它曾在去年夏天帮沈玥堵住过护城河的漏水口,如今接到新的指令,正带领族群在水面下布防,漆黑的眼珠盯着上游驶来的船只方向,鱼鳍轻轻摆动,维持着队列的整齐。
而此时的护城河南岸柳树下,沈玥正蹲在草丛里,浅青比甲的下摆被芦苇叶勾出细小的毛边。
她怀里抱着绒绒,小家伙的灰毛上还沾着点侯府厨房的面粉 —— 半个时辰前,绒绒趁帮沈玥 “探查侯府动静” 的机会,偷偷钻进后厨杂役房,躲在柴堆里听到两个杂役闲聊,说 “今晚三更要走护城河运木箱,箱子里的东西不能见光,是太子殿下特意交代要销毁的”。
“你确定没听错?是‘护城河’‘木箱’‘销毁’这几个词?”
沈玥轻轻挠着绒绒的下巴,确认情报细节。
绒绒立刻直起身子,小爪子比划着 “三更” 的时辰,又用鼻子蹭了蹭沈玥的手心,发出急切的 “咕咕” 声,用兽语说:“没错!他们还说‘从南门码头出发,走南段水道,避开巡河侍卫’,我还看到他们搬箱子时,箱子上印着‘东仓’的标记!”
沈玥心里一紧 —— 东仓是京城储备军粮的粮仓之一,太子党要销毁的 “木箱”,说不定和军粮有关。
她立刻让信鸽传信给楚云砚和卫凛,又带着绒绒赶到护城河南段,找到正在芦苇丛里休息的赤鳞。
“赤鳞,需要你帮忙拦截三艘乌篷船,船会从上游来,运着带‘东仓’标记的木箱。”
沈玥蹲在岸边,指尖轻点水面,涟漪扩散到赤鳞面前,“不用伤人,只要让船靠岸就行 —— 你们可以分三组,一组撞船底左侧,一组撞右侧,一组拦在船头,让船失去平衡,逼他们停下。”
赤鳞摆动着红色的尾鳍,将头露出水面,吐了个泡泡,发出低沉的 “咕噜” 声 —— 这是它答应的信号。
很快,它潜入水中,银色的鱼群立刻分成三队,分别游向河道的左、右、前三个方向,像三支训练有素的 “水军”,隐没在芦苇荡的阴影里。
半个时辰后,上游传来轻微的橹声。
三艘乌篷船顺着水流驶来,船身窄长,用黑布蒙着篷顶,船尾的船夫穿着粗布短衫,却时不时警惕地张望四周,显然心怀鬼胎。
船只行驶得极快,想趁着未时的喧闹,混在过往的渔船里穿过南段河道。
“来了!”
绒绒从沈玥怀里探出头,小爪子指向乌篷船。沈玥立刻站起身,对着水面吹了声短促的哨音 —— 这是行动的信号。
水面下,赤鳞猛地摆尾,第一队鲤鱼朝着最前面的乌篷船左侧船底撞去!“咚!咚!咚!”
连续的撞击声从船底传来,船夫惊呼一声,船身瞬间向左倾斜,船头的黑布被风吹开一角,露出木箱上 “东仓” 的朱红印记。
还没等船夫稳住船,第二队鲤鱼又撞向右侧船底,船身又猛地向右歪,舱里传来木箱碰撞的 “哗啦” 声。
第三队鲤鱼则游到船头前方,用身体挡住水流,减缓船速,同时不断用鱼鳍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船夫的衣服。
“怎么回事?水里有鱼?”
中间那艘船的船夫慌乱地用橹拍打水面,却只看到几条银色的影子闪过。最前面的船底开始进水,船夫们不得不放弃继续行驶,将船划向岸边,想抢修船底。
“动手!”
岸边的楚云砚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芦苇丛里的十名侍卫立刻冲了出去,手里拿着长刀,迅速控制住船夫。
卫凛带头跳上最前面的船,掀开篷顶 —— 里面整齐地码着二十个木箱,每个箱子都用铁锁锁着,侧面确实印着 “东仓” 的标记。
“撬开!”
卫凛让侍卫用撬棍打开箱子,第一个木箱被撬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 里面装满了线装账本,封面用黄绸布包裹,上面写着 “军粮出入明细” 的字样。
卫凛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工整,记录着 “天启三年五月,东仓调出军粮五千石,转卖至城南粮铺,得银三千两,经手人李忠”。
“继续开!”
楚云砚也跳上船,拿起另一本账本,快速翻阅 —— 里面不仅记录着东仓的军粮转卖情况,还有西仓、北仓的明细,甚至标注了每个粮仓的看守人、转卖的渠道、所得银两的去向,最后一页写着 “累计挪用军粮三万石,得银四万五千两,存入太子府私库”。
“三万石!”
卫凛猛地合上账本,玄色劲装的袖口因愤怒而绷紧,“难怪上个月边关传来急报,说冬粮不足,需要京城调运,原来是被他们贪了!太子竟然敢挪用军粮牟利,这是要让边关的士兵冻饿而死!”
沈玥也凑上前,看着账本里的记录,浅青比甲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冷厉:“他们不仅贪军粮,还要销毁账本,想掩盖罪证。若不是绒绒听到消息,我们恐怕永远不知道,边关的粮草危机,竟是太子党一手造成的。”
绒绒从沈玥怀里跳出来,蹲在账本上,小爪子指着 “李忠” 的名字,对着众人 “吱吱” 叫了两声 —— 它还记得这个名字,之前鸦群拍到的密会者就是李忠,如今账本上又出现他的名字,显然他是太子党挪用军粮的关键人物。
水面上,赤鳞带着鲤鱼群游到岸边,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它将头露出水面,对着沈玥 “咕噜” 了一声,像是在询问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沈玥走到岸边,轻轻抚摸着赤鳞的头:“做得很好,谢谢你们。这些账本很重要,能证明太子党的贪腐罪行。”
赤鳞吐了个泡泡,摆了摆尾鳍,带着鱼群游回芦苇荡深处 —— 它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沈玥和侍卫们。
卫凛将所有账本收好,交给侍卫看管,又审问了被控制的船夫。
船夫们见证据确凿,很快招认:“是李忠让我们运的,说要把箱子运到城外乱葬岗烧掉,还给了我们每人五两银子…… 我们不知道里面是账本,更不知道是军粮的明细。”
“乱葬岗?”
楚云砚眼神一沉,“之前密道也通乱葬岗,账本又要去那里销毁,看来乱葬岗是太子党的重要据点,说不定还有更多罪证藏在那里。”
“我们现在就去乱葬岗搜查!”
卫凛立刻说道,语气带着急切。
沈玥点点头:“我让灰团带着老鼠群先去探路,它们熟悉地下通道,能找到隐藏的据点。我们随后跟上,务必查清太子党在乱葬岗的布置。”
未时的阳光渐渐西斜,护城河南段恢复了平静,只有三艘乌篷船停在岸边,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太子党的罪行。
侍卫们押着船夫,楚云砚和卫凛抱着账本,沈玥带着绒绒,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沈玥看着怀里的绒绒,又想起水面下的赤鳞、天空中的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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