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的阳光透过景王府书房的雕花窗,落在紫檀木书桌上,将一张泛黄的麻纸映得格外清晰。
沈玥握着狼毫笔,笔尖蘸着浓墨,正一笔一划地写着假情报,字体模仿景王府暗卫常用的瘦金体,笔画凌厉,透着几分机密文书的严谨 —— 纸上写着:“三日后卯时,调二十暗卫、五十禁军,由景王亲自带队,查抄黑风寨后山山洞,务必起获所有兵器,不得走漏风声。”
楚云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块镇纸,目光落在纸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日期定在三日后,时间选在卯时,既给了太子转移的时间,又符合查抄的常规时辰,不会让他起疑。”
“还要在纸条末尾加一句‘若遇抵抗,可就地扣押守寨人’,让他觉得我们是真的要动真格。”
卫凛补充道,手里捧着一叠空白的密信笺,“之前截获的太子府密信,末尾都有类似的‘处置条款’,加上这句,更像景王府的密令。”
沈玥点头,笔尖一顿,在纸条末尾添上那句话,又将纸条折成小巧的菱形,塞进一个特制的油纸袋里 —— 油纸袋上印着景王府专属的云纹,是卫凛特意找来的旧袋,连边角的磨损都透着 “常用” 的痕迹。
“信鸽选哪只?”
沈玥将油纸袋递给楚云砚,目光转向窗外 —— 院中的老槐树上,几只信鸽正梳理着羽毛,都是之前训练过的 “老队员”,认路准,动作灵。
“选灰羽那只,它上个月在太子府上空传过消息,对西厢房的环境熟。”
楚云砚指着一只翅膀带浅灰斑纹的信鸽,“让它飞到西厢房窗外的槐树上,故意松开口袋,让纸条掉在窗下 —— 沈婉清住西厢房,这个时辰她多半在窗边盼着能立功,肯定能发现。”
沈玥走到窗边,对着灰羽信鸽吹了声轻哨。
信鸽立刻振翅飞来,落在她的肩头,用鸽喙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
沈玥将油纸袋系在它的脚环上,用兽语叮嘱:“飞到太子府西厢房的槐树上,等看到窗内有人影,就松开脚环上的机关,让纸条掉下去,然后立刻飞回来,别停留。”
信鸽 “咕咕” 应了两声,翅膀一振,像道灰影般冲出窗外,朝着太子府的方向飞去。
此时的太子府西厢房,沈婉清正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手里捏着支银簪,却没心思打扮。
她刚投靠太子,还没立下半分功劳,李大人今早还来敲打她 “若再无有用情报,殿下恐要收回西厢房的住处”,这让她心里满是焦虑 —— 她必须尽快找到沈玥和景王的把柄,才能在太子府站稳脚跟。
窗外的老槐树上突然传来 “咕咕” 的鸽叫声,沈婉清心里一动,立刻凑到窗边,撩开半幅窗纱望去 —— 一只灰羽信鸽正落在枝头,脚环上系着个油纸袋,袋口似乎没系紧,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是景王府的信鸽!” 沈婉清眼睛一亮 —— 她在侯府时见过沈玥用信鸽传消息,脚环的样式和这只一模一样。
她屏住呼吸,紧盯着信鸽,只见一阵风刮过,油纸袋 “啪嗒” 一声掉在窗下的草丛里,信鸽振翅飞走,显然没发现自己 “丢” 了东西。
沈婉清连忙推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快步跑到草丛边,捡起油纸袋。
袋上的云纹让她心跳加速 —— 这是景王府的标记!她攥着油纸袋跑回房间,关上门,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纸条掉了出来。
展开纸条,瘦金体的字迹映入眼帘,“三日后卯时查抄黑风寨” 几个字像惊雷般炸在她的脑海里。
她顾不上多想,抓起纸条就往太子书房跑,裙摆被门槛绊了一下也顾不上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立功的机会!
太子书房里,楚云宏正和李大人商议着怎么应对景王的监视,桌上放着黑风寨送来的密报,说 “近日有夜枭在山洞附近盘旋,恐被察觉”。听到门外传来沈婉清急促的脚步声,太子皱了皱眉,语气不耐烦:“何事如此慌张?”
“殿下!大事不好!”
沈婉清冲进书房,手里举着纸条,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兴奋,“景王要查抄黑风寨!三日后卯时,带暗卫和禁军去,还要扣押守寨人!我刚才在窗外捡到景王府信鸽掉落的密令,千真万确!”
太子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纸条,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手指攥得纸条发皱。
旁边的李大人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云纹和字迹,眉头拧了起来:“殿下,这字迹和景王府暗卫的笔迹很像,云纹也是真的,恐怕…… 是真的密令。”
“该死!”
太子狠狠将纸条摔在桌上,脸色铁青,“景王怎么会突然要查抄黑风寨?难道是沈玥的动物查到了什么?”
“不管是怎么查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转移兵器!”
李大人急声道,“三日后卯时查抄,若不提前转移,兵器被搜走,就是铁证如山的谋逆罪!殿下不能冒这个险!”
太子来回踱步,心里又急又怒 —— 黑风寨的兵器是他攒了半年的私兵装备,若是被查抄,他多年的谋划就全毁了。
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决绝:“立刻传信给黑风寨,让守寨人今晚子时就转移兵器,用十辆伪装成运粮的马车,连夜运往东郊废弃粮仓 —— 那里是父皇早年弃用的,地处偏僻,没人会注意。”
“东郊粮仓?”
李大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那里确实隐蔽,只是转移时需多加小心,别被景王的人盯上。”
“让守寨人绕着西市走,避开禁军巡逻的路线,每辆马车都配两个会武功的亲信,遇到盘查就说是侯府运粮的。”
太子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急躁,“现在就去办,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婉清站在一旁,看着太子紧张部署的样子,心里满是得意 —— 这是她第一次为太子立下功劳,往后太子定会更看重她,等除掉沈玥和景王,她就能回到侯府,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此时,景王府书房里,灰羽信鸽已经飞了回来,落在沈玥的肩头,用鸽喙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在汇报 “任务完成”。
沈玥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对楚云砚和卫凛说:“纸条掉了,沈婉清肯定已经报给太子了。”
“接下来就等夜枭的消息了。”
楚云砚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 —— 两只夜枭早已隐蔽在太子府附近的高树上,只要太子的转移队伍出发,就会立刻跟上去。
夜幕渐渐降临,子时的钟声在京城上空响起。
黑风寨的山脚下,十辆覆盖着黑布的马车缓缓驶出,车轮裹着麻布,行驶在青石板路上几乎听不到声响。
每辆马车上都插着 “安定侯府” 的旗号,车夫穿着侯府杂役的服饰,看起来真像是运粮的队伍。
可他们刚驶出西市,两只夜枭就从暗处飞出,翅膀贴着车顶的黑布飞行,其中一只爪子上绑着迷你相机,镜头对准马车行驶的路线,“咔嚓” 声在夜色里微不可闻 —— 相机是沈玥从空间里取出的改良款,能在夜间拍摄,还能自动记录路线。
马车一路向东,最终停在东郊废弃粮仓前。
守寨人打开粮仓的大门,将马车上的兵器一件件搬进去,动作慌张,显然是怕被人发现。
夜枭在粮仓上空盘旋,拍下了兵器搬卸的画面,又记录下粮仓的位置,才振翅飞向景王府。
天快亮时,夜枭终于回到景王府。
沈玥接过夜枭带回的相机,将里面的照片投影在书房的白墙上 —— 照片里,马车的路线清晰可见,粮仓门口搬卸兵器的人影、堆在粮仓里的刀枪,都拍得清清楚楚。
楚云砚看着照片,忍不住笑出声:“太子果然中计!东郊粮仓是父皇二十年前弃用的,里面的粮囤早就空了,四周只有几间破屋,连个守卫都没有,正好是瓮中捉鳖的好地方。”
“三日后卯时,我们不用去黑风寨,直接带禁军去东郊粮仓,就能将所有兵器和守寨人一网打尽。”
卫凛兴奋地说,“到时候人赃并获,太子就算想狡辩,也没机会了!”
沈玥看着照片里的粮仓,眼神里满是笃定:“沈婉清肯定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却不知道,她只是我们引太子暴露的棋子。等太子发现被骗时,已经来不及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照片上,将粮仓里的兵器映得格外清晰。
景王府书房里,三人一兽(雪影蜷在沈玥脚边)都带着几分轻松 —— 这场用假情报设下的陷阱,太子已经稳稳踏入,而揭露他谋逆罪的最后一步,也即将拉开序幕。
沈婉清还在太子府西厢房做着 “立功受赏” 的美梦,却不知道,她亲手递出去的 “情报”,早已将太子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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