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晚星换好衣服,略施粉黛,像一只紧张又期待的小蝴蝶,飞到楼下客厅时,母亲苏瑾早已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了。
她看着女儿那副既想立刻见到心上人、又怕他真的下一秒就出现的纠结模样,忍不住笑了。
“别紧张,”苏瑾放下手里的杂志,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妈妈这儿。”
夏晚星乖乖地走过去,像只温顺的小猫,在母亲身边坐下。
苏瑾看着女儿这张继承了自己七八分容貌、但更显清纯稚嫩的脸蛋,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她伸出手,轻轻地为女儿理了理裙摆的褶皱,看似随意地问道:“待会儿见到他,你可不许光顾着傻笑,听到没有?”
“啊?”夏晚星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母亲。
苏瑾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狐狸。
“多观察观察。”她压低声音,“看看他吃饭的习惯,夹菜的动作,对服务员的态度……这些不起眼的细节,最能看清一个人的人品和家教。”
夏晚星听着母亲这套识人术,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甜蜜。
她知道,妈妈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保护她。
她挽住苏瑾的胳膊,将小脑袋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道:“妈!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他……他人超好的!”
那副还没过门就先帮着婆家说话的小媳妇模样,看得苏瑾又好气又好笑。
“好好好,你家陈默最好,行了吧?”她宠溺地点了点女儿的鼻尖。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夏晚星的身子猛地一僵,像一只被惊动的兔子,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来了!他真的来了!
苏瑾看着女儿那副紧张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亲自去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夏晚星躲在母亲身后,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只敢从门缝里,偷偷地探出一只眼睛。
……
陈默的心情,很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看着眼前这栋装修得如同欧洲城堡一般的独栋别墅,又看了看自己刚去商场购买的三个大小不一、但包装同样雅致的礼品,深吸了一口气。
上一世,他事业有成后,也住得起这更豪华的别墅。
但那是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用健康,用尊严,甚至是用父母的血汗钱换来的。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刚高考完、银行卡里趴着一百万现金的十八岁普通少年。
他知道,待会儿要面对的,是一个在国际时尚圈都拥有姓名、眼光毒辣、气场强大的女人。
想用金钱去打动她,无异于班门弄斧,只会显得自己愚蠢又可笑。
所以,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心,真诚。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和夏晚星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优雅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的淡妆,那双锐利又带着几分审视的丹凤眼,在他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
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局促,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阳光开朗的微笑,既不会显得太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阿姨您好,”他微微欠身,声音清朗,不卑不亢,“我是陈默。冒昧来访,打扰了。”
苏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眼前的少年,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也更挺拔。
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被他穿出了一种干净而沉稳的味道。
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他那双眼睛。
平静,深邃。
面对自己的目光,他非但没有丝毫的躲闪和胆怯,反而还能如此落落大方地与自己对视。
这小子……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你好,陈默。”苏瑾的脸上也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她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快进来吧,晚星念叨你一上午了。”
陈默笑了笑,自然地走进了玄关。
他换上夏晚星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拖鞋,将手里的三个礼品袋,双手递了过去。
“阿姨,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您和叔叔喜欢什么,随便准备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苏瑾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了过来。
她本以为会是什么烟酒、茶叶之类的俗物。
可当她打开第一个稍大的礼品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惊喜。
那不是什么奢侈品,而是一套设计感极强的德国凌美2000系列墨水笔和自动铅笔套装。
这套笔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是包豪斯设计风格的巅峰之作,获得了无数国际设计大奖,至今仍在生产,是设计师圈子里公认的“圣经”级文具。
它不以昂贵着称,而是以其极致简约、永不过时的设计理念闻名。
“凌美2000?”苏瑾拿起那支由玻璃纤维和不锈钢拉丝制成的墨水笔,感受着它那独特的、温润又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眼神里充满了专业人士的欣赏。
躲在不远处的夏晚星也看呆了,她没想到,陈默会送这样一份礼物。
不贵,但品味绝佳。
“阿姨您好眼力。”陈默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风轻云淡的微笑,“我之前听晚星说,您最欣赏的设计理念就是‘Less is more’(少即是多)。我想,这套诞生于包豪斯时代、将功能主义和极简美学发挥到极致的笔,或许能代表我对您设计理念的一点粗浅理解和敬意。”
这番话说得,简直是滴水不漏!
苏瑾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里惊讶,这小子是做了功课的,连自己推崇的设计哲学都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第二个礼品袋。
袋子里,是一个用淡蓝色绸缎缝制的、绣着几朵精致兰花的小锦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让人心神安宁的草药清香。
“这是……”
“这是一个安神助眠的香囊。”陈默的语气变得真诚了许多。
“我听晚星说,阿姨您因为工作原因,常年要跨国飞行,倒时差肯定很辛苦。我一个长辈是老中医,我请他按照古方,配了些安神助眠的草药。不算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希望……能让阿姨您睡个好觉。”
刚才的墨水笔符合苏瑾的专业爱好,而这个小小的、充满了人情味和关怀的香囊,则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人会像这样,去关心她飞得累不累,睡得好不好了。
这些年,她身边围着的,都是些看重她名气、图谋她资源的生意人。
就连夏建军,也只会用一张信用卡,来表达他那笨拙的关心,但是苏瑾已经不需要这种关心了。
而眼前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却能如此细腻地,洞察到她光鲜外表下,那不为人知的疲惫。
苏瑾看着手里的香囊,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笑容真诚的少年,眼眶,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有些发热。
她知道,自己今天这顿所谓的鸿门宴,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这个小子,段位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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