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下午。
海城一中附近的维也纳酒店三楼，气氛火热。
王浩站在签到台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眼前，是一条从三楼会议厅门口，一直延伸到楼梯拐角、望不到头的长龙。
攒动的人头，鼎沸的人声，几乎要将这栋酒店的天花板都给掀翻。
“耗子哥！耗子哥！我们是四中慕名来的！还能报名吗？加钱也行啊！”
一个剃着板寸头，身材壮硕的男生，满头大汗地从人群里挤过来，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钞票，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王浩擦了擦额头的汗，扯着早已沙哑的嗓子，第N遍重复着标准话术：
“同学不好意思，真的没名额了！里面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要不……您看看咱们下次的周末加强班？”
“下次？下次黄花菜都凉了！”那男生急得直跺脚。
第二次模拟考的成绩，成了陈默最硬核、最无法辩驳的广告。
685分，年级第一，且提分神速。
这个分数，打消了所有人的质疑。
而那些参加过他培训班的学员，成绩的普遍暴涨，更是最好的例子。
默神这个称呼，不再是小圈子里的戏称，而是整个海城高三学子心中，公认的上岸锦鲤。
原定的三百人会议厅被挤得水泄不通，连过道都站满了自带小马扎的学生。
王浩不得不紧急和酒店经理协商，临时加租了隔壁更大的宴会厅，又火速联系设备公司，架设了同步直播的屏幕。
饶是如此，还有上百人因报不上名，而在酒店门口扼腕叹息，久久不愿离去。
王浩看着自己手机后台那不断疯涨的收款记录，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这才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仅仅是一个周末的报名费，刨去所有成本，陈默的银行卡余额就再次暴涨了二十多万，余额彻底的超过了五十万。
陈默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深吸了一口气。
上一世，他为了赚到第一个五十万，花了整整五年。
而这一世，他只用了不到两个月。
陈默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陈默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股市的敲门砖，这是能够实现他这一世一飞冲天的门票。
……
同一时间，林薇薇正坐在自己房间那张柔软的公主床上，失神地看着窗外。
阳光很好，但她却感觉浑身冰冷。
梳妆台上，还摆着她那张595分的成绩单。这个分数，是她高中以来最好的成绩，足以让她在任何场合都昂首挺胸。
但现在，这张成绩单，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无情地嘲讽着她。
685分……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那个曾经被自己呼来喝去，那个曾经为了给自己买一杯奶茶，会在雨里等上半个小时的卑微少年，怎么就……一下子变得那么遥不可及了？
她不相信是陈默自己的实力。
她宁愿相信，他一定是走了什么邪门歪道，或者……他是重生者？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离奇的事情。
“薇薇，下来吃饭啦！”楼下传来母亲的呼喊声。
林薇薇烦躁地应了一声，将成绩单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依旧美丽、却带着几分憔悴和怨毒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输了成绩，不代表就输了一切。
她还有美貌，还有家境，还有那些围着她转的男生。
而陈默呢？不过是一个会做题的穷小子罢了。
对，他就算考上了清华北大又怎么样？毕业了还不是要给人打工？而自己，未来是要嫁入豪门的。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那股被死死压抑的不甘和嫉妒，却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既然在学习上赢不了他，那就在其他地方，让他身败名裂！
……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陈默举办了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考前终极动员大会。
维也纳酒店最大的宴会厅里，座无虚席。
近五百名海城各校的高三学子，像是前来朝圣的信徒，安静地坐在台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讲台上那个神情自若的少年。
最后一个小时，陈默讲完了今天的主要内容后，陈默没有再讲任何一道具体的题目。
此时投影幕布上，展示的是他亲自制作的ppt，标题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写给即将奔赴战场的你》。
“各位同学，下午好。”他站在讲台上，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很慌，很焦虑，甚至很害怕。”
“你们怕自己没复习好，怕临场发挥失常，怕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怕自己三年的努力，最终只换来一张不如人意的成绩单。”
他的话，让许多人感同身受，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些情绪，都很正常。因为你们即将面对的，是你们人生中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场。”
陈默的语气一转，变得铿锵有力。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高考很重要，但它也仅仅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它能决定你未来四年将在哪座城市，遇见哪些人，但它决定不了你的一生，更定义不了你是谁。”
他开始改编上一世他公司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员工的故事。
有三本院校毕业，却凭借着对编程的热爱，自学成才，最终成为公司技术总监的大神。
有高考失利，读了大专，却在销售岗位上展现出惊人天赋，年纪轻轻就实现财富自由的奇才。
也有985名校毕业，却眼高手低，最终在职场上屡屡碰壁的伤仲永。
这些鲜活的案例，让台下的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高考之后的人生，还有那么多种可能。
“所以，我希望你们，在走进考场前，能把心里所有的包袱，都卸下来。”
陈默的目光扫视全场，眼神真诚而有力，“你们要做的，不是去想我一定要考多少分，一定要上什么大学。”
“你们要做的，只是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把那些你们会做的题，一分不落地拿到手；把那些你们不会的题，也尽力写满，去争取那个宝贵的步骤分。”
“相信我，当你走出考场，合上笔盖的那一刻，你会发现，所谓的高考，不过如此。”
“去吧，少年们，”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鼓舞和祝福，“去为你们的青春，画上一个无悔的句号。你们的未来，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广阔得多。”
课程的最后，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直接宣布下课。
而是看着台下那些被深深触动的、泛着红晕的脸庞，微笑着说道：“最后，送给大家一句话，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信奉的一句话。”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绝对寂静。
随即，雷鸣般的掌声，轰然炸响！
经久不息！
许多多愁善感的女生，早已泣不成声。
而那些血气方刚的男生，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鼓着掌，仿佛要将手掌拍碎。
王浩站在会场后面，看着讲台上那个被灯光笼罩、仿佛会发光的身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知道，默子说的这些话，不仅是给台下的学生听的，也是在给他自己听，更是说给曾经那个卑微、绝望的自己。
他真的，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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