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二楼,光线晦暗。
一名身着宽大黑袍的身影,静静坐在暗室的大木椅上,等待着吕先生那边传回“好消息”。
只是他静在这暗室里,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在东国情报网络地位极高,这次行动他冒着极大的风险亲自下场。
身边站着其他黑衣人均是他绝对的亲信。
而吕先生那边他也派出了十数人支援。
特别将掌控陈言生死的操控员也派了出去,应当……万无一失吧。
突然,监控9527生命体征的设备发出了报警声。
嗯?那个情报员是死了吗?
黑袍人让手上检查机器,自己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联系吕先生。
只是几次电话打出去,都没有打通。
他心中的不安已经提到心眼子上。
随着时间流逝,黑袍人已经坐不住。
突然手下一黑衣人喊道:“长官,有生命体征了!”
“嗯?”
看此状况,黑袍人就更疑惑了,刚刚差不多近十几分钟失去信号,还以为他死了,难怪他是进入了什么信号屏蔽区域?
正当黑袍人奇怪的时候,他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抬头!
奇怪的第六感给他以极其危险的感觉。
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倒竖起来!
“撤!”
没有任何犹豫,他甚至来不及多做一秒解释,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短促的字眼,整个人便已如离弦之箭般从座位上弹起,丢下房间里其他可能还在懵圈的手下,独自一人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楼下!
就在他身形刚动的一刹那——
轰!!
面馆一楼的前后门几乎同时传来被暴力破开的巨响!
木屑纷飞中,李叙安一马当先,率领着如狼似虎的mSS外勤队员猛冲了进来!
“mSS!全都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下!”
黑袍人刚冲到一楼楼梯口,透过被撞破的门窗缝隙,一眼就看到了外面那黑压压一片、武装到牙齿的执法队伍,以及无数支对准这里的黑洞洞枪口!
艹!
完犊子!
被包饺子了!
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反应快得惊人。
他毫不犹豫,瞬间折返,身影如同泥鳅般一闪,直接钻进了厨房角落一个极其隐蔽、被杂物掩盖的地下室入口!
面馆下方有个储物地下室,地下室内有地下通道,直通五十米开外城市地下管网中的一条废弃暗渠!
这是老吴花了数年经营,才打通的一条逃生通道。
为了顺利交接回家退休,老吴把这条逃生通道也告知了黑袍人。
黑袍人一边在狭窄阴暗的通道里猫腰疾行,一边飞快地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里面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再普通不过的卫衣和牛仔裤。
当他终于从另一头一个不起眼的井盖钻出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改头换面。
——一个戴着帽子口罩、身形瘦小、看起来有些内向沉默的“高中生”,甚至连走路的姿态都瞬间变得矮了几分,带上了几分学生气的瑟缩。
黑袍人本就天生娃娃脸,加上他不足1米66的身高,站人群里,毫不起眼。
钻出下水道后,他立刻压低头上的帽子,脚步加快,头也不回的直奔隔壁华清大学方向!
西国在离这里最近的华清处还有情报站。
京大情报站被捅,吕先生的行动十有八九失败,他在东国情报站身居高位,必须要第一时间逃离危险进入安全屋,否则在外晃悠,十分危险。
等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才能有机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9527,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生还是死。
……
302出租房内,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刺鼻气息。
陈言透过手术镜,死死盯着自己后颈深处那枚该死的生物芯片——它竟然已经近半融入了他的颈椎之中!
纵然因为那次重伤硬块的挤压而微微偏离了原位,但想要完整无损地取出来,几乎不可能。
难怪……难怪啊!
难怪这鬼东西可以轻易通过所有安检。
它最初的材质竟然90%的是生物材料,植入后会慢慢融入人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检查得出来!
现在看起来想要取出,真是难上加难。
但是屏蔽器有效的时间不足三分钟了。
不取,一会就是等死。
取……可能就是找死!
陈言的双眼凝望着镜中那血肉模糊的创口,剑眉猛地挑起,眼眸深寒如冰。
找死就找死。
至少能死自己手上,也好过脑袋炸成西瓜汁!
找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心一横,咬紧牙关,左手抽出银针,精准地刺入颈部某个穴位轻轻一捻,强行让自己进入一种极度专注、痛感钝化的状态。
下一秒,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手术探针极为凶险的刺入芯片下方一毫米处,试图将芯片轻轻撬离骨骼!
“嘶……”
针尖触及的刹那,陈言只觉得半边身子猛地一麻,像是瞬间过了高压电!
艹!不会是碰到神经了吧?!
但探针已深入,此刻拔出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造成更大损伤。
“妈的,拼了!”陈言把心一横,手上猛地发力,操控探针向上一挑!
“呃啊——成了!”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他喉咙里挤出,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那枚沾着血丝的微小如骨片的小东西,终于被他硬生生从颈椎上剥离了下来!
他心里大喜。
然而——
陈言只觉得右半身突如其来的麻痹感瞬间蔓延,半边身竟失去了知觉,就像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半边中风?还是偏瘫?
哐当一声脆响!
简易手术臂失控,探针与手术刀一起,直接摔落在地!
“艹!”
陈言心里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芯片终于取出,惊的是自己不会就偏瘫了半边身子吧!
不过就算半边中风,只要命能保住,陈言也觉得值了。
更何况自己师承老校医那个邪修,他留给自己的邪书里有那么多偏方,说不定就能解决半偏瘫的病症!
只是现在还不是半场开香槟庆祝的时候。
后脖颈处的创口还得处理,否则一个不慎,自己可能原地全瘫。
右手不能用,但他还有左手。
陈言咬牙单手撑起身子,左边侧卧扶起手术臂,重新将手术刀和探针消毒,开始用他那并不熟练的左手,操控着机械臂,哆哆嗦嗦地给自己进行缝合手术。
豆大的汁珠流遍他整个的脸颊。
几分钟后创口被歪歪扭扭的缝好。
陈言不敢停歇,他喘着粗气,又用左手在大肥猫毛毛的后颈处小心地切开一个小口,将那颗沾着自己血肉的、要命的生物芯片,迅速转移植入到了毛毛的皮下。
此刻,桌上的屏蔽器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时间到了!
终于……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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