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红绳抽打在黑影上发出的刺耳声响,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般的恶臭猛地炸开!那团扭曲的黑影发出一声尖锐到不似人声的嘶嚎,周身剧烈地颤抖,浓稠如墨的黑气从被抽中的地方疯狂逸散,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灼伤!
它猛地向后缩去,那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的缝隙急速开合,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触须疯狂扭动,发出“窸窸窣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林宵一击得手,自己也被反震得手臂发麻,手腕上那根红绳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分,灼热感也迅速消退,只剩下火辣辣的疼痛和依旧在不断渗血的勒痕。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机会!
就在黑影受创后退、发出痛苦尖啸的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那股死死缠绕禁锢他双腿的、冰冷彻骨的束缚感,如同被挣断的锁链,骤然松开了!
虽然双腿依旧冰冷麻木,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沉重得不听使唤,但至少……能动了!
跑!!!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楔入林宵几乎被恐惧冻僵的脑髓!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看清那黑影的具体状况,猛地转身——
“呃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嘶吼,拖着两条如同灌满了铅块又冻成了冰棍的腿,踉踉跄跄地、拼尽全力地朝着来时的方向,朝着记忆中村口石桥的大致方位,亡命奔逃!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踩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地和荒草甸上,发出“噗通”、“噗通”的闷响,像是随时会摔倒在地。肺叶如同破了洞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疯狂榨取着最后一点氧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但他根本不敢减速,不敢回头!
身后,那黑影发出的尖锐嘶嚎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的、仿佛无数细碎骨骼在摩擦的“咯咯”声,以及一种……粘稠液体被急速拖动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
它追上来了!
甚至不用回头,林宵就能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怨毒、带着浓郁腥臭气息的寒意,如同附骨之蛆,死死锁定了他后背,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冷!
刺骨的冷意穿透了单薄的衣服,直接渗入骨髓,几乎要冻结他奔跑中滚烫的血液!背后的皮肤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穿刺,泛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那感觉清晰无比——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后极近的地方,伸出了冰冷致命的“手”!
“嗬……嗬……”林宵的喘息破碎不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求生的本能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潜力,他拼命地迈动双腿,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眼前的景物在灰蓝色的浓雾中飞速倒退,又模糊不清。倒塌的篱笆、荒废的田垄、黑黢黢的树影……一切都扭曲成了逃亡路上冰冷的背景板。他根本分辨不清具体方位,只凭着一股模糊的方向感和强烈的直觉,朝着村子中心、朝着可能有人的地方狂奔!
手腕上,那根红绳残留的微弱灼热感,成了这片冰冷绝望中唯一的一点慰藉,像风中残烛,勉强护住他心口最后一丝热气,抵抗着身后那如影随形、不断侵蚀而来的阴寒。
“哗啦——!”
那粘稠的拖拽声又近了!几乎就在耳后!
一股冰冷的、带着水腥气的恶风猛地扑向他后颈!
林宵头皮炸开,想也不想,猛地向旁边一扑!
“噗通!”
他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污水。顾不上摔得生疼的胳膊和膝盖,他连滚带爬地翻身,手脚并用地继续向前猛蹿!
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黑影猛地扑过,带起的阴风刮得地面上的枯草碎叶纷纷扬扬!
差一点!只差一点!
林宵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再次发力狂奔。肺像是要炸开,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双腿沉得如同不是自己的,但他不敢停!一步都不敢停!
前方的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拱形的轮廓——
是桥!村口的那座老旧石桥!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猛地在他几乎绝望的心里燃起!
只要过了桥……只要进了村……
他咬紧牙关,榨干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石桥的方向拼命冲刺!
身后的冰冷怨毒气息如同狂潮般涌来,那“哗啦”的拖拽声和骨骼摩擦的“咯咯”声几乎贴上了他的后背!
五米……三米……一米……!
林宵眼前发黑,凭着最后一股意志力,猛地踏上了石桥那冰凉粗糙的桥面!
就在他双脚落上桥面的同一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似乎从脚下的石桥传来。
身后那如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的、冰冷怨毒的压迫感,猛地一滞!
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冰冷的屏障。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哗啦”声和“咯咯”声在桥头的位置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愤怒、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的低沉嘶吼。
林宵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回头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踉踉跄跄地冲过了短短的石桥,一头栽倒在桥另一侧坚硬冰冷的土地上。
他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抗议。
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桥的方向。
灰蓝色的浓雾在石桥的另一端翻滚涌动,那团可怕的黑影隐匿在雾中,看不清具体形状,只能感觉到两道冰冷怨毒的目光,穿透雾障,死死地钉在他的身上。
但它……没有过桥。
只是停留在桥那头,无声地徘徊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暂时……安全了?
林宵瘫软在地,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依旧无法驱散的冰冷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他抬起剧痛的手腕,那根旧红绳已经彻底黯淡无光,绳身被血浸透,变得硬邦邦的,紧勒在皮肉里。刚才的爆发,似乎耗尽了它全部的力量。
而就在这时,他衣兜里,那个老支书给的、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旧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屏幕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照亮了他汗水和泥水混杂的脸。
屏幕上,没有信号,没有来电显示。
只有一条自动弹出的、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四个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冰冷的诡异:
回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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