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主越发烦躁,“我就说不行,绰儿还在娘胎时就订下的婚约我是决计不会退的。”
考虑到人多眼杂,独孤幸眼疾手快地将人扶着往回走,“别急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我们慢慢计就是了。”
月上中天,光照白雪。
有人熟睡,有人夜行,也有人苦读诗书。
与东宫一墙之隔的宸王府,长生殿内,只余几盏灯中的火苗,还在摇曳个不停。
宸王脚步不停,踏着霜雪,行至殿门前。
察觉到脚步声,小德子的瞌睡虫顿时没影了。他缓缓打开厚重的大门,看清来人,惊喜不已,“殿下您回来啦?”
宸王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却丝毫不停地往里而去。
察觉他的意图,小德子压低声音禀报,“殿下,小姐在内殿,只是睡着了,要不要小的现在去将小姐叫起?”
少年威严的气势缓缓褪去,只轻轻挥了挥手,“不必,你们全都下去。”
闻言,原本隐没在暗中的暗卫全都无声出来,与小德子一起拱手告退。
待大门重新被关上,他终于按耐不住,急切往里而去。
一扇又一扇的隔门被轻轻推开。
他的心,却越发地提起。
终于,到了最后一扇门。
他有些许的紧张。
骨节分明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摁在了轻巧的纱门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向两侧推开。
昏黄的室内,只余案几上的一盏灯。
远处像是的黑暗像是蓄势待发的恶兽,只待灯光一灭,就冲上来将一切都吞噬掉。
凭借着昏黄的光线,他看到了想见的人。
此刻,她正趴在案几上,熟睡。
屋内暖风阵阵,他站在纱门侧,就这般,就这不算明亮的光线,用目光细细、小心地描绘这她的眉眼。
有多久没见了?
他记不清了。
此刻的她,虽然还没长开,但眉眼间足以窥见几分日后的惊艳了。
不敢惊动熟睡的人儿,他只是轻轻脱下沾染了雪水的狐裘,一步步走向她。只是,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阵风吹过。
她的发丝微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靠近,在马上要触碰之时,却又停住。
许是趴着睡,不大舒服,熟睡的人嘤咛一声,动了动手指,头转向另外一边。
熟睡的人无知无觉,却惊得了身旁之人立刻收回了手。
半晌,少年苦涩一笑,小心翼翼将人抱起。
却没想到,她的手依赖似地抓住他的胸前的衣裳。
心又是忍不住一颤。
直至少年僵着身子将人放在床榻上,她都未曾松开手。
因着小姑娘这似有若无的依赖,少年绷不住,眉眼都是明媚的笑意。
熟睡的江迢迢丝毫不觉,只是依照本能翻了个身。
手中衣裳的主人却不能跟着翻身,她不由皱眉。
一直注意着她的少年心中一咯噔,生怕她就此放开抓着衣裳的手,连忙顺着小姑娘的力道翻进床的内侧。
呼~终于躺下了。
叱咤风云多年的帝王悄悄松了一口气,如同一个刚开窍的少年,又手忙脚乱地捂住怦怦跳的心,生怕吵到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翌日早朝之后,太极宫的万寿殿一如既往的冷清。
今日,却迎来了一个久不见的来客。
“皇祖母今日可好?”
太皇太后转着佛珠的手一顿,稀奇地打量了会皇帝,“难得皇帝今日有空来我这坐坐。”
德宣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皇祖母就别打趣我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太皇太后放下佛珠,扶着宫女的手起身,“说说吧,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找我有何事?”
太后太后都开门见山了,皇帝也十分痛快地顺着杆子往上爬,“孙儿昨日读了左传,说是国君十五而生子。 冠而生子,礼也。国君大多十二而冠。”
不等太皇太后开口,他继续道:“我觉着,是该把孩子们,尤其是宸王的婚事提上日程了。这不?我都有人选了,只是,有人不大乐意。身为皇帝,我总不能做那等子夺人所爱的事情不是吗?”
听到这里,太皇太后越发好笑,“就这事?那有人不乐意,你换个人选不就好了?”
谁知皇帝越发义正言辞,“皇祖母,怎么可以这样呢?每次都我这个皇帝退让,那也太没面子了。那些个世家越发猖狂了,我若是连孩子们的婚事都退让,那岂不是有损皇家威严?”
“俗话说得好,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给孩子们找好的女子结亲,那对大周的未来是十分有益的啊。就算是为了皇族以后、大周以后着想,也不能退让啊。”
太皇太后都人精了,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特意逗他,“那好的女子,这全天下也不少啊,总有更好的,更合适的,何必非要那个人呢?”
被迫被逗的皇帝苦着脸,“皇祖母,要是不能得到那人,那您的宝贝曾孙儿可是要伤心欲绝了呀。”
不慌不忙地浅浅饮了一口茶,太皇太后越发好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为的宸王。他看上谁了?”
一听就知道太皇太后有意包揽这事的意思,皇帝顿时一喜,连忙将与宸王、窦太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姑母她不大愿意,可皇祖母,这可是关乎岑儿的未来啊,你跟姑母关系最好,她一向听您的,您可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啊。”
太皇太后沉默片刻,“你这事,不好办啊,且不说人家刚找回来的孩子,更要紧的是,那桩婚事是人家早在娘胎里就订下的,还是你姑母精挑细选的。这,属实有些许的难度。”
皇帝讨好一笑,“皇祖母,都说您跟姑母那是一见如故,再说了,母后也是对您言听计从,想必您出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岑儿还说您是这世上最好的曾祖母呢!”
这话说的。
太皇太后心中开怀不已,面上还是一脸严肃,“行了行了。别替他说话了。要是真觉得好,怎么不到我面前说?”
这是埋怨宸王回来后一直没来看望她的意思了。
皇帝连忙替儿子解释,“皇祖母,您这可就冤枉岑儿了,他最近身子不舒服,许医正给的药让他越发嗜睡,好几次跟我说话,都是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他这也是怕您担心,所以这才没过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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