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温暖,不大的厢房内,安神香无声地燃着。
瞥了眼思索着什么的少女,竹青小心地沾着些许热水敷上青了一块的手臂。
她说,“在这里,别好奇,别打听,安心养伤。我们不需要你帮我们做什么,你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为自己以后打算。”
卢棉神色微动,看向低眉做事的竹青,忍着丝丝痛意,她思索了起来。
喜欢的事情?
这个几个字,好像离她很远,也很久没听过了。
找出药膏的苍术眼睛一弯,“是的。高家的事情解决后,你就自由了,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想想日后自己要怎么活。”
“如果你想绣帕子做鞋子什么的拿出去换钱也可以,只是保险起见,你不能自己出去。我们会帮你拿出去卖,你放心,我们不会贪你的银子,卖出去多少你就赚多少。”
犹疑半晌,卢棉抿唇开口,“你们不打算,让我留在这里吗?花了这么多钱,就这样放我走,很亏。”
苍术不由一笑,“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而且,你的去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卢棉噢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竹青二人也没多在意,继续给她上药。
“那你们之后还会救下被高府卖出的人吗?”
擦拭的动作一顿,竹青摇了摇头,“我们的能力有限,救不了很多人。救一次两次还行,救的次数多了,高家那边也会发现,到时候直接查到这里,就得不偿失了。”
半晌,卢棉都没再说什么了。
就在竹青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听到了一句低低的谢谢。
竹青眉眼一弯,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
苍术给她把完脉,又拿出一个小木槌轻轻敲了敲腿部,“这里疼吗?”
卢棉摇了摇头。
“这里呢?”
苍术换了个地方,又轻轻敲了敲。
疼痛毫无预兆地加重,她点点头,“很疼。”
后面苍术又问了好几个地方,一一得到答案后,心中也有数了,她放下被卷起的裤管,“身体还行,就是有些营养不良,日后多吃饭就成。主要就是外伤,脸上的伤口涂主子给的药膏就是了,就是腿有些麻烦。”
“我不太确定,稳妥起见,还是让主子来看好了,正好主子不是说今日会过来吗?”
竹青点点头,没有异议。
长安城中,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一大早,顶着刮得人脸疼的寒风,江迢迢照例跟着许老爷子来到宸王府。
看着下的越发大的雪,她心中微凛。
脑中,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一路畅通无阻,江迢迢进入温暖的内殿。
此刻,宸王还睡得香甜。
小德子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叫他。见江迢迢来了,他眼睛不由一亮,殷勤迎上前去,“劳烦小姐进去,将殿下叫起来。小奴出去准备热水。”
???
不是?
现在叫宸王起床的事情也落到她头上了吗?
万一他有起床气怎么办?
她不是上赶着被骂吗?
可惜,还未等她开口,小德子已经跑的影都没了。
奢华的殿内安静极了,炭火烧的很旺,噼啪作响。
江迢迢叹气,将一个匣子放到靠窗的案几上,而后绕过屏风走到精致的雕花木床前。
薄薄的纱帐掩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其中躺着的少年。
呼吸清浅,少年的一节赛雪的手腕伸出帐外,如同美玉一般莹润,将人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就连向来稳重的江迢迢,此刻视线也忍不住失礼地落在那里,久久未移开。
“好看吗?”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意味。
鬼使神差的,她张口吐出心声,“好看。”
!!!
果然!她觊觎我!
平时那副清心寡欲,要羽化登仙的模样就是装的!
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哼哼!
床榻上的少年难得地,有些耳热。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羞,“不许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想了想,他又哼哼唧唧地补充,“虽然我知道我很好看,哪里都好看,与我朝夕相处,让你不动心,确实是有些困难,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允许你喜欢我。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
倒是也不必如此勉强。
她也没有喜欢。
刚刚只是个意外,不用如此上纲上线。
江迢迢心中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让他误会成这般,她就不说了。半晌,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殿下,该起床了,再过会就到时间喝药了。”
宸王噢了一声,慢吞吞爬起来。
江迢迢见他起来, 也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慢吞吞套着鞋子的宸王,见此,眉头一皱,“你不帮我梳头?”
“还有穿衣!”
见人脚步一顿,他似乎是抓到了江迢迢的小辫子一边,嘟嘟嚷嚷个不停,“你要学着了,日后就是要当王妃的人了,要照顾我起居的。”
“别说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我不舒服,你快些来。”
“......”
江迢迢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他身边。
“殿下要穿什么衣服?”
得逞的宸王捂嘴一笑,跟个偷到鱼的猫儿一般,“自然是小王妃你来选啦。”
“......”
这欠欠的语气,让人真的很想揍他!
江迢迢愤愤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最上面的一套,递给宸王。这边,宸王早已穿好鞋子,站在那,伸出手,眼神示意她帮忙穿上。
再次压下火气,江迢迢抖开衣服,踮起脚给他穿上。
人高马大的,二人身高差距这么大,他也好意思让她来!
瞧着小丫头忙忙碌碌的,绕着他前前后后转,笨拙地给他系香囊,宸王心情好得不得了。
此刻,小德子才挂着笑脸,端着热水和洗漱物品走进内殿。
见到这一副景象,他惊地下巴都要掉了。
这这这?
殿下没发脾气?
还让小姐...这这这?!
瞧着江迢迢憋着气,被指使来指使去的模样,小德子有些心虚。有心上前帮忙,却最终在宸王冰冷的视线中,躲到一旁,安心做背景板。
殿下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凑上去个什么劲?
拿起玉梳,江迢迢象征性地摸了摸光滑的乌发,小声提议,“殿下,我不会弄男子的发髻,不如让小德公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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