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月义诊的铺垫,“惠泽堂”已在京城城南站稳脚跟,每日前来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云舒与柳静娴等人商议后,选定了十月初八这个寓意“八方来财、福泽绵长”的吉日,正式举行开张仪式——这不仅是医馆的里程碑,更是向世人宣告女子行医的决心与底气。
开张当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惠泽堂”内外便已布置妥当。医馆门口悬挂着两幅鲜红的对联,上联写“妙手仁心护女子康健”,下联书“蕙质兰心传医道薪火”,横批是苍劲有力的“惠泽堂”三个大字。门前的空地上搭起了红色的彩棚,棚下摆放着两张八仙桌,桌上铺着红布,放着香炉、烛台与祭祀用的果品。学徒们穿着统一的浅青色布裙,面带喜色地站在医馆两侧,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
辰时三刻,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带着云家的几位族亲准时抵达。她身着暗红色织锦褙子,头戴赤金镶珠抹额,虽已年过花甲,却精神矍铄,目光中透着对孙女的骄傲与支持。“舒儿,今日是‘惠泽堂’开张的好日子,祖母特意来为你站台。”老夫人握住云舒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放心,有祖母在,定让所有人都知道,云家支持你行医救人。”
云舒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多谢祖母。有您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不多时,前来道贺的宾客陆续到来——有曾受云舒恩惠的平民百姓,提着自家种的青菜、鸡蛋,脸上满是淳朴的笑意;有合作的药商赵远山、刘掌柜等人,带来了珍贵的药材与贺礼;还有张老栓、李伯等街坊邻居,自发组成了锣鼓队,在医馆门口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甚至连顺天府的推官也派人送来贺匾,上面写着“仁心济世”,可见“惠泽堂”的名声已渐渐传到了官府。
辰时五刻,开张仪式正式开始。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到,有请‘惠泽堂’馆主云舒姑娘上香!”
云舒身着一身月白色行医袍,手持三炷香,缓步走到香案前。她对着医馆的方向深深鞠躬,心中默念:“愿‘惠泽堂’能救死扶伤,愿天下女子皆能安康,愿女医之道薪火相传。”随后,她将香插入香炉,动作虔诚而坚定。
上香完毕,老夫人走上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剪刀,亲自为“惠泽堂”的匾额剪彩。红绸布缓缓落下,阳光洒在匾额上,“惠泽堂”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引得台下宾客纷纷鼓掌叫好。
老夫人放下剪刀,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洪亮而有力:“今日,我孙女云舒开设‘惠泽堂’,专为女子行医。有人说女子行医‘有失体统’,可我要说,救死扶伤不分男女,医者仁心无关性别!我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懂得积德行善的道理。从今往后,‘惠泽堂’定以仁心为本、以医术为根,为天下女子排忧解难。若有谁再敢因‘女子行医’刁难‘惠泽堂’,我云家第一个不答应!”
老夫人的话掷地有声,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平民百姓们纷纷叫好,药商们也连连点头,连前来围观的路人都被老夫人的话语打动,对着“惠泽堂”投来敬佩的目光。
云舒走到老夫人身边,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向众人,语气诚恳:“多谢各位今日前来参加‘惠泽堂’的开张仪式,更要感谢祖母与各位的支持。‘惠泽堂’的初心,是为女子提供一个安心就诊的地方,让每一位女子都能得到尊重与救治。往后,我们定会坚守初心,用最好的医术、最优质的药材,守护每一位患者的健康。每月初一、十五,‘惠泽堂’仍会举行免费义诊,为贫苦女子提供帮助。”
话音刚落,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之前送锦旗的老妇人走上前,捧着一篮新鲜的水果递给云舒:“云大夫,祝你‘惠泽堂’生意兴隆,救更多的人!”紧接着,其他患者也纷纷上前,送上自己的心意——有的送来了自家缝制的鞋垫,有的送来了刚烙好的饼,虽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却满含着对“惠泽堂”的认可与祝福。
开张仪式结束后,云舒与柳静娴等人回到医馆,开始为今日前来就诊的患者诊治。医馆内,患者们有序地排队候诊,学徒们忙碌地抓药、煎药,空气中弥漫着药香与温馨的气息。老夫人则坐在候诊区,与前来就诊的妇人闲聊,听她们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不时为“惠泽堂”说几句公道话,让更多人了解女医的不易与坚守。
将近黄昏时分,前来道贺的宾客渐渐散去,医馆也结束了当日的诊治。云舒送走最后一位患者,回到医馆中央,看着墙上挂满的锦旗,看着忙碌了一天却依旧精神饱满的学徒们,心中满是成就感。
老夫人走到她身边,笑着说:“舒儿,今日的开张仪式很成功。你用自己的努力,为女子行医闯出了一条路,祖母为你骄傲。”
云舒握住老夫人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祖母,这只是开始。我会让‘惠泽堂’成为京城女子最信赖的依靠,让更多人知道,女子不仅能行医,还能行好医。我要让‘惠泽堂’的名字,永远流传下去,成为女医传承的象征。”
夜色渐深,“惠泽堂”的灯火依旧明亮。云舒坐在灯下,翻开医案,开始记录今日的诊治情况。她知道,“惠泽堂”的故事才刚刚开篇,未来的路或许还有坎坷,但只要有祖母的支持、团队的陪伴,有患者的信任,她就有信心将这条路走得更远、更宽,让女子行医的光芒,照亮更多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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