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放眼整个汉东,除了祁同伟,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了。”
沙瑞金斩钉截铁。
“所以,我有个折中的方案。”
“让祁同伟先兼着省政法委书记,把工作抓起来。”
“至于常委的席位,可以先不给他。”
“就当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份奖励。”
“干得好,工作出了成绩,我们再开会研究,让他进班子。”
“干得不好,那这个位置,他也就不用再干了。”
“育良同志,你看这样如何?”
沙瑞金的方案,既给了高育良台阶,又坚持了自己的用人方针。
这一下,把皮球又踢回给了高育良。
高育良沉默了。
他低着头,手指在茶杯上摩挲着,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最终的决定,就在这片刻的沉默里。
李达康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高育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高育良,有点不对劲。
太反常了。
这不像他。
就在这时,沙瑞金开口了,打破了沉寂。
“好了,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那就按规矩来。”
“举手表决吧。”
“同意祁同伟同志兼任省政法委书记的,请举手。”
说完,沙瑞金自己第一个举起了右手。
他的手臂举得很高,很稳。
纪委书记田国富,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
紧接着,李达康也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他不管高育良在玩什么花样,他只知道,祁同伟上来,对他有好处。
然后是组织部长吴春林。
他已经提了名,这会儿自然没有退路,也跟着举了手。
最让人意外的,是统战部长叶志伟。
他也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沙瑞金、李达康、田国富都举手了,大势已定,他没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全场,只剩下两个人没动。
一个是高育良。
他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沙瑞金的话。
另一个,是穿着军装的省军区司令员。
地方人事任免,军方代表弃权,这是惯例。
沙瑞金扫视全场,点了点头。
“好,五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弃权。”
“半数以上通过。”
“我宣布,祁同伟同志,从即日起,兼任汉东省省委政法委员会书记。”
决议通过了。
高育良的“反对”,最终没能改变结果。
可李达康看着高育良那副“痛心疾首”却又“无力回天”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高育良……
他真的是在反对吗?
还是说,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省委办公厅的红头文件,很快就送到了祁同伟的手上。
任命他兼任汉东省省委政法委员会书记。
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
分量,却重得惊人。
祁同伟把这份任命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牛皮档案袋里,锁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副省长和公安厅长。
省委政法委书记。
省委副书记不出缺的情况下,他就是汉东名副其实的三把手。
这既是滔天的权柄,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更是沙瑞金给他的动力。
或者说,是压力。
往后的每一步,都不能只站在公安厅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必须是全局。
是整个汉东,乃至更高层面的博弈。
尤其是,要如何应对赵立春这个庞然大物留下的盘根错节的体系。
这才是沙瑞金真正的目的。
祁同伟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汉东的天,要彻底变了。
而他,就是掀起这场风暴的人。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祁同伟接起电话,声音沉稳。
“喂,我是祁同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
“祁……祁书记?”
“是我,季检。”
祁同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省检察院检察长,季昌明。
电话那头的季昌明,似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哎呀,老祁,恭喜,恭喜啊!”
“这以后,我可就要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了。”
季昌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客套,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失落。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来一个新任的政法委书记。
最好是个不懂业务的,能放权的。
这样,他季昌明和省检察院,就能彻底抬起头来。
结果呢?
绕了一大圈,新来的顶头上司,是祁同伟。
这叫什么事儿啊。
等于自己头顶上,又多了一座大山。
而且是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那座。
祁同伟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老季,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工作上互相支持。”
“对了,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祁同伟主动把话题拉回了正事。
他知道,对季昌明这种老资格的政法干部,光靠职位压不住,得靠实实在在的工作和手腕。
季昌明也顺势进入了工作状态。
“是,书记,跟你汇报个事。”
“刘新建那边,出了点状况。”
祁同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说。”
“他被捕的时候,手臂中了一枪,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失血不少。”
“再加上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精神状态很不好。”
“送到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必须住院静养一段时间。”
季昌明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这个人,是扳倒赵家的关键一环。
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祁同伟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老季,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刘新建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汉东油气集团几百亿的资产,就是通过他的手,流进了赵瑞龙在港岛的信托基金里。”
“他是最直接的证据,是活的账本。”
“所以,他绝对不能有事。”
季昌明在电话那头,连连点头。
“我明白,祁书记,我明白。”
“那你的意思是?”
祁同伟斩钉截铁地说道。
“派人去医院,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你手底下最信得过,最得力的人。”
“记住,是保护,也是看管。”
“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这话说得极重。
电话那头的季昌明,心里咯噔一下。
他能感觉到,电话这头的祁同伟,已经和昨天那个公安厅长,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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