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不再是轻佻,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嘶哑,如同祈求般。金红的眼眸里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旋涡。
“别玩什么清高的把戏了……活着……才有资格跟我谈还‘债’~?嗯?好不好……?”
如祈祷般的话语在你耳畔响起,带着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
你感受到他勒紧你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温热的胸膛紧贴你的后背,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敲击着你的脊椎。
这怀抱的触感,与记忆中厄瑞伯斯那一次次被他护在怀里躲避致命攻击的画面……诡异地重叠。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而来。
“……?!”
赞德忽然将头深深埋进了你的颈窝,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衣料和发丝,灼烧着你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痒意和屈辱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你的气息刻入骨髓。
“我要怎样你才能听我的话……?”
你被他死死地锁在怀里,如同最珍贵的囚徒,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
赞德的声音闷闷地,带着一种孩子般委屈的哽咽,却又充满了病态的执着。
“为什么……不对我笑……为什么只对我这样……?”
你咬着牙:“松开……”
赞德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要将你揉碎:“不要……”
“……松开我。”
“……我不想。”
他的声音带着固执的任性,却又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嫉妒的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就一会……就这么一会……”
他近乎卑微地祈求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这卑微的祈求,却让你瞬间想起了厄瑞伯斯那个洒满阳光的临时医疗站。
风吹动着白色的窗帘,你就那么静静地守在他病床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到他缓缓睁开眼,金色的阳光融化在他初醒的眼眸里……直到,他也曾这样虚弱地、紧紧地抓着你的手:
“……别走……”
……!
真心?在那阳光里,或许有过一丝。
欺骗?早已盖棺定论。
那短暂的阳光,如今只剩下刺骨的讽刺。
“真就那么讨厌我?” 他抬起头,金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你的侧脸。
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
“讨厌。”
你讨厌他,厌恶他……讨厌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厌恶他彻头彻尾的背叛,厌恶他此刻这令人作呕的,真假难辨的纠缠。
赞德抱着你的手臂猛地一僵,仿佛被你的话语刺穿了心脏。但下一秒,他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更加用力地、绝望地抱紧了你!
“怎么能……讨厌我呢……怎么……”
他抱着你,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抱着即将消散的幻影。近乎窒息地嗅闻着你发间颈侧的气息,不敢松开哪怕一丝缝隙
他怕,怕这一松开,便是永恒的、彻底的失去。
怕你再也不会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哪怕是以这种扭曲的方式。
“……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无力。
“……没有用的。”
你的声音平静无波,宣告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
“我们注定……不会‘同路’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神使的‘走狗’,与注定要颠覆神使‘计划’的‘变数’,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对立。
“同路?”赞德突然在你颈边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轻笑。
他早就……没有路了。
从他‘叛逃’骑士团,背弃骑士道那一刻起。
从他……与神使达成交易,戴上这“天使”的光环那一刻起……他早就已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永无救赎的黑暗深渊。
灵魂早已献祭,前路只剩毁灭。
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遇见你?
让他品尝到那一点点……如同厄瑞伯斯地核熔岩中开出的,虚幻的花?
让他嫉妒得发狂,让他悔恨得蚀骨,让他……在这无边的黑暗里,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名为‘想要抓住’的妄念?
……
……
积压的愤怒、屈辱、被谎言背叛的痛楚,连同这令人窒息的拥抱和绝望的道歉,瞬间冲垮了你最后的克制。
你挣脱他的手臂,转身,凝聚了所有混乱情绪的一拳,狠狠砸向他的脸!
“唔!”
赞德猝不及防,捂着鼻子踉跄后退半步。
他金红的瞳孔因震惊和痛楚骤然收缩,随即被更深的黑暗淹没。
温热的液体涌出指缝,暗红的鼻血迅速染红了他的下巴,滴落在昂贵的衣襟上,如同绽开的恶之花。
“哈……哈哈哈哈!”令人心悸的大笑骤然撕裂了沉寂。
他放下手,任由鼻血肆意流淌,那双眼睛死死锁住你,里面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血珠衬得他嘴角扭曲的笑意更加妖异刺目。
“打得好……!”
你被他眼中赤裸的疯狂惊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这个微小的动作,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星火。
赞德眼底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猛地扑了上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你重重摔在冰冷的床上,他沉重的身体随即压下,双手如同铁钳般瞬间卡住了你的脖颈!
预想中的窒息并未完全到来,那双手指在致命处僵硬地颤抖着,仿佛在对抗着掐碎什么的冲动。
他用了力,却又在毁灭的边缘死死勒住了自己的疯狂。
“你疯了……”你被迫仰头,声音沙哑。
他脸上蜿蜒的血迹让你生理性地偏开头,想避开那刺目的红与铁锈味。
赞德却低笑一声,沾着血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强硬地捏住你的下巴,将你的脸扳正。
“有病……放开……”你被他眼中赤裸的占有和扭曲刺痛,试图拍开他的手。
更多的血珠从他鼻尖滴落,砸在你被迫仰起的脸颊上,留下温热的、粘腻的、带着铁锈味的印记。
他凝视着你被他鲜血“玷污”的模样,金红的眼眸里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报复般的快感,指腹轻轻擦过你脸颊的血痕,却将那抹红晕染得更开。
“诶呀呀,怎么办……擦不掉了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这画面像毒药,让他沉沦,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
他像寻求某种确认般,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你颈窝,贪婪呼吸着你被血腥侵染的气息,鼻尖蹭着你敏感的皮肤,留下更多粘腻的触感。
“刚刚那一拳……打得好痛啊……小白眼狼~”闷闷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委屈和满足,“……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嗯?”
他微微抬起头,近在咫尺的金红眼眸里,绝望悲伤如同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烬里爆裂出的火星——灼热、危险、带着毁灭性的兴奋和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狂喜。
“这么生气~?”
他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你颈侧被他掐出的红痕,力道轻得像爱抚。
“……你还在乎我。”
这认知让他眼底的光亮得骇人。
然而,他眼中那抹光亮在触及你眼底冰冷警惕的瞬间,如同被冰水浇淋,骤然熄灭。
那笑容……那轻佻……那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剥落殆尽。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献祭般的决心。
就算是最后……哪怕是最后……堕入永恒的虚无之前……
月光透过巨大的舷窗,冰冷地洒落,勾勒出他逐渐靠近的面庞。
温热的呼吸带着他独特的气息,强势地钻进你的鼻腔。
呼吸在极近的距离交融,你被迫直视着他那双金红的眼眸——此刻,那里面所有的情绪……统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枯井般的……悲寂。
他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包裹着谎言。
他本身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可此刻的他,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绝望的试探,他的唇,缓缓地向你的靠近……像是一个坠崖者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告别……?
你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在他即将触碰到你的前一刻,你猛地偏开头,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的利刃,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赞德。”
这个名字,如同冰水浇头。
对方听到你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他靠近的动作瞬间停滞,金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剧烈的挣扎、痛苦和……一丝清醒的绝望。抱着你的手臂,如同失去力量般,微微地、松开了些许。
“……”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疯狂都吸入肺腑。
散落的绿色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也遮住了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忽然,他动了。
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猛地抬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覆盖住了你的嘴唇。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有些粗糙,还有些微凉。
在你惊愕瞪大的双眼中,在月光冰冷的注视下——他俯下身,一个极其轻柔、却带着无尽绝望和虔诚的吻,隔着那只覆盖在你唇上的、他自己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
巨大的屈辱和惊悸如同冰锥刺穿心脏。你借此机会挣脱了他所有的钳制。与此同时,右手带着怒火,用尽全力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同惊雷炸响!
赞德的脸被巨大的力道打得狠狠偏向一边。
月光照亮了他白皙脸颊上迅速浮现的鲜红掌印,以及嘴角被打破渗出的鲜血。
死寂。
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舌尖舔过嘴角的血迹。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滚烫的指痕。随即,手指被他抬至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那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气息,混合着他自己的血。
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如同燃尽的灰烬里重新爆出的、带着毁灭性的火星。
“布莱尔……”他声音颤抖,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你就是在乎我……”他笃定地宣判,仿佛抓住了无懈可击的证据,“否则……你不会这么生气~!”
“告诉我,你在乎我对吗……”
冰冷的液体砸入你眼中,刺痛让你瞬间僵直。那滴泪滑过眼角,无声地坠落在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旋即被干燥的布料吞噬。
月光越过他的肩膀,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
那双曾映照流星、圣殿辉煌、无数生离死别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
你仿佛看见雨夜里偷喝烈酒的少年,看见他们击掌盟誓的灼热;看见他笑着咽下烤糊饼干时,那双布满新茧旧痕的手。
然后,他就应下了。
应下要保护你。
直到此刻。
更多滚烫的液体,沉重地、窒息般砸在你脸上,像厄瑞伯斯永不停歇的沙暴。
你放弃了挣扎,视野里只有他。
恍惚间,烈日骄阳下那个绿发飞扬的少年,穿透了血腥与风沙的气息,叠在他此刻的身影上。
你努力聚焦他的眼睛——却像隔着永远散不尽的雾。厄瑞伯斯、熵海星、直至此刻……你从未看清过他。
可那雾中翻涌的痛苦、挣扎、无措……甚至悔恨,却又清晰得刺眼。
“……你想要什么?”
你的声音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平静,瞳孔里只映着他。
赞德极轻地笑了一声。他记得你也曾这样问过。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轻轻抹去落在你颊上的一滴泪痕。动作小心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对不起……”声音哑得几乎撕裂。
你看着他发红的眼尾,那双总是玩世不恭或锐利逼人的眼睛,此刻竟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
喉咙发紧,你说不出话。
“……你从一开始就带着谎言接近我。”你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铁锈味更浓了,“赞德……你的每一次‘好’,都标着任务的价码。”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你忽然顿住,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容器?当初那么弱小,神使怎会多看一眼?
“呵……我忘了。神使要的容器,不变强怎么行……”你盯着他被泪水洗过的眼,“神使给你的任务?”手心紧攥的权限卡硌得生疼。
“不是。”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不是任务。”他重复,低沉而坚定,“是我想见你。”指尖拂过你额前凌乱的发丝,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眷恋。
“算我求你……离开大赛。去哪都行……离开这。”
“……你觉得,我还能去哪?”你的反问轻飘飘,却重若千钧。
他沉默了。
神使重启宇宙的阴影,笼罩着每一寸时空。
“哪里都好……至少……在最后……”他艰涩地开口。
“那你呢?”你打断他。
赞德猛地抬眼,绿眸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动——你在问他?
“赞德,你呢?……大家呢?雷王星、骑士团……我走了,就真的……没人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你抬手,用指腹擦掉他眼角残留的湿痕。
“那么多人……”他猛地收紧手臂抱住你,声音闷在你肩头,像在问你,又像在问自己,“……为什么是你?”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烈日下的少年,会不会拥有平凡的幸福?
“不为什么。”你的声音异常平静,“没有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功成不必在你,功成必定有你。
“我不后悔……”
片刻的沉默。厄流区孩童的哭声、厄瑞伯斯废墟上不肯熄灭的眼睛、希尔抱着骨灰远去的背影、荒原部落递来的水囊……无数碎片在脑海闪过。
“大概……会后悔吧。”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烧灼的不甘,“可我不做,只会更后悔。拥有了力量,却要我背过身去?”
“赞德,不可能。”
他凝视着你的眼睛。
那里面曾经是十六岁时无畏的透明,如今却像承载了太多星火的流星,在坠落的轨迹上燃烧出更炽烈的光。
过往的灰烬下,竟生出了某种……倔强的新绿。
你站在他面前,像一幅静默的,蕴含风暴的画。
……
拯救需要勇气。
毁灭……难道就不需要吗?
那么,以毁灭为代价的拯救呢?
……
如果你执意要走向那场焚尽一切的黎明,他不会再试图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雷音。”他忽然起身,月光披洒在他肩头。从未有过的郑重。
“嗯?”
他站得笔直,右手抚胸,向你行了一个最标准的骑士礼。比任何一次向创世神祈祷都要虔诚肃穆。手背灼烧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红。
“以我‘赞德’此身为誓——”
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凝滞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铁,烙印在月光里。
“纵宇宙倾覆,时光燃尽,此身碎为尘埃……
我必如影随形。
直至你眼中,见新生晨光。
直至此名湮灭,此身化尘……
生死轮转,此执不灭。
永无相离。”
……
……?!!
他笑着起身,主动和你拉开了距离,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笑容,仿佛刚才那个阴郁绝望,又扭曲的人不是他。
“诶呀呀~你刚刚这巴掌打的好疼啊~~”
他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脸颊,又举起那只被你的雷光灼伤的手在你面前晃了晃,语气轻佻,眼底深处却残留着未散尽的疯狂。
“……手也被电得好痛~~ 布莱尔小姐就是这么‘欢迎’你的骑士的~?”
他顿了顿,金红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你不是早就‘叛逃’了吗?”
“我又没说是创世神的骑士~”
他嘴角噙着一丝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向前逼近一步。月光在他绿色的发梢跳跃,阴影投在你身上。
“我是你的骑士。”
那双不久前还盛满泪水的眼睛,此刻直直望进你眼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灼热。
你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脚跟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赞德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又向前压了一步。
你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你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湿痕,感受到他呼吸间带着沙砾和血锈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你的感官。
“?!”
被逼到墙角的羞恼瞬间冲上头顶,你几乎要开口斥责——
他却像预判了你的反应,在你爆发的前一秒,利落地向后撤开一步。
动作干脆得如同收刀入鞘。
刚刚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只留下他站在一步之外,月光重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绿眸深处沉淀着某种你无法看透、却重若千钧的东西。
“……好好活着吧。”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活着等我。下次见面……”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希望你的‘欢迎’……能温柔一点。”
话音未落,不等你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身影传送离开。只留下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波动,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与血腥气混合的,属于他的气息。
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能听到你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你僵在原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如雷的回响,几乎要冲破束缚。
……
……
与此同时,大赛监控中心,某个绝对权限的隐秘房间。
巨大的光屏分割成无数监控画面。
紫堂真站在主控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中一个刚刚恢复正常,显示着奢华房间内一片狼藉景象的屏幕。
他的目光捕捉到了空间波动消失前最后一帧——
赞德脸上那清晰无比的红肿掌印,以及他转身传送离开时,嘴角那一抹……极其诡异的弧度。
紫堂真眉头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
空气微微扭曲,赞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紫堂真旁边。他脸上顶着那个无比显眼的巴掌印,衣襟上沾着干涸的血痕,却笑得阳光灿烂,仿佛刚刚中了头奖。
“诶呀~小紫~这么认真~?”赞德凑过去,语气轻快得能飞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被一只特别特别漂亮的‘小猫’……狠狠地‘挠’了一下呢~?”他故意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动作夸张。
紫堂真目不斜视,依旧盯着光屏,声音平静无波:“大赛里没有猫……我也没有问你。”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取着刚才异常空间波动的数据。
赞德毫不在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金红的眼眸亮得惊人,“诶呀呀~‘小猫’……真可爱~”
紫堂真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依旧没看他:“……我没问你。”
赞德猛地一拍紫堂真的肩膀,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生日礼物忘记送了呢~~你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好呢~”
紫堂真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赞德脸上刺目的红痕和兴奋的表情,又落回光屏上那空荡的房间。
他沉默了两秒,用一种毫无起伏、却足以噎死人的语气,平静地反问:
“我没问你,也不关心你的感情问题……”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别做多余的事。”
紫堂真默默地转回头,继续他的工作,仿佛身边只是一个吵闹的背景噪音源。
……
……
房间内,你手腕的终端响了几声提示音。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点开终端屏幕。
屏幕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你此刻有些苍白的脸。
【实时积分排行榜】
而你的名字,白天还在前十,现在,赫然挂在榜单几页后的地方。
就在你盯着排名的这短短几秒,代表你名字后面的积分数字,又极其缓慢地……向下跳动了一位。
【第67名】 → 【第68名】
“……”
你盯着那个刺眼的“68”,随即,猛地关掉终端屏幕!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多余的感慨。
只有一句低得几乎听不见的自语,砸在死寂的空气里:“……全都不睡觉的吗?”
下一秒,你猛地转身,拉开房门,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瞬间消失在门外走廊的昏暗灯光中。
目标明确——积分狩猎区。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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