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是真的？”
“官窑的青花瓷瓶？我的天，那得值多少钱？”
“这年轻人，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慕容德和白秋爽夫妇俩直接愣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想过很多种可能，
唯独没想过，周楚随手拿出来的，竟然会是价值不菲的真古董。
周楚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木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几枚锈迹斑斑的古代钱币。
“王老板，再帮忙看看这个。”
王老板的眼睛瞬间又亮了。
他再次拿起放大镜，一枚一枚地仔细辨别。
“这……这是‘天显通宝’！”
“这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在位时铸造的钱币，存世量极少，极其罕罕！”
“还有这枚……我的天，大齐通宝！
南唐开国皇帝李昪铸造的，比天显通宝还要稀有！”
王老板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拿着钱币的手都在抖。
“全是真的！全都是大珍！”
如果说刚才的青花瓷瓶是震惊，那现在，所有人的表情就只剩下麻木了。
周楚仿佛嫌给众人的刺激还不够大。
他拿起了那个用黄布包裹的方正物品，解开布包。
里面是一本线装的古书，书页泛黄脆弱，封面上用古篆写着几个字。
王老板只是瞥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梦溪笔谈》……宋刻孤本！？”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封面，像是抚摸着绝世情人的肌肤。
“这……这……这简直是国宝啊！”
王老板彻底失态了，他激动地抓住慕容德的手臂。
“老德，老德！你家千雪，这是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在古玩圈里引起一场大地震！”
慕-容德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周楚，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解。
这个年轻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一个宾客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周……周先生，您这些宝贝，都是从哪儿得来的啊？”
周楚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哦，前段时间运气好，在古玩市场捡了几个漏。”
捡漏？
众人面面相觑，嘴角抽搐。
这叫捡漏？
这叫把人家的整个摊子都给端了吧！
这运气，是去拜了财神爷的本尊吗？
周楚却没有再给他们继续震惊的时间。
他将那些已经被鉴定为真品的古玩小心地推到一边，
然后从推车底下，又搬出了三块灰扑扑的石头。
这三块石头有大有小，表面粗糙，布满了石皮和裂纹，
看起来和路边的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
“叔叔，古玩字画这些东西，都是死的。”
周楚笑着说。
“我这儿还有个好玩的，给您助助兴。”
说着，他不知道又从哪儿摸出来一个银色的小手提箱。
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台小巧精致的切割机，锯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众人又是一愣。
送礼送石头？还自带切割机？
这是什么操作？
周楚指着其中一块大概有西瓜大小的石头，对慕容德说道。
“叔叔，这块石头我看着有眼缘，感觉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说不定，能开出块祖母绿呢。”
“您亲手来切，就当是开个盲盒，享受一下开奖的乐趣。”
“祖母绿？”
此话一出，大厅里刚刚还震惊不已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说刚才众人看周楚的眼神是震惊、羡慕、崇拜。
那么现在，就变成了疑惑、不解，甚至还带着同情。
“赌石？这玩意儿可比古玩捡漏的坑大多了。”
“是啊，一刀穷，一刀富，多少人因为这个倾家荡产。”
“这小伙子，不会是买古董尝到了甜头，又跑去玩赌石了吧？”
“看着像，年轻人，冲动啊。”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话语里充满了不看好。
就连刚才还激动不已的王老板，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赌石这一行，水太深，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可周楚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外行中的外行。
慕容德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为难。
他看着周楚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担忧。
这孩子，该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他语重心长地开口劝道。
“小楚啊，这……这个赌石，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所谓神仙难断寸玉，全凭一个运气，咱们不能抱太大希望。”
“你的心意，叔叔领了，但这石头，要不就算了？”
他这是在给周楚台阶下，免得一会儿切开是块废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
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周楚。
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运气好淘到了几件真古董，
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容易头脑发热，
被人几句话就忽悠得去玩这种九死一生的游戏。
面对众人的目光，周楚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种怜悯和担忧的氛围。
“没事的，叔叔。”
他笑呵呵地说道。
“不值几个钱，就是图个乐呵。”
“来吧，您试试，万一就中了呢？”
他将那台小巧的切割机推到慕容德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容德看着周楚清澈而坦然的眼神，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年轻人嘛，不让他亲眼看看结果，是不会死心的。
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了。
想到这里，慕容德不再犹豫。
他接过切割机，将其在旁边的空桌上固定好。
尽管心里已经认定了周楚是被骗了，
可当他的手握住切割机手柄的那一刻，
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一下。
万一呢？
万一这小子，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呢？
抱着这微乎其微的侥幸，慕容德深吸一口气，
准备启动机器，对着那块石头切下去。
慕容德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
他知道，多说无益。
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今天就让他撞一次，也算是长个记性。
他将那块西瓜大小的原石摆正，
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头的纹路。
这只是一块最普通的翡翠原石，行话叫“蒙头料”，
表面被一层厚厚的风化皮壳包裹，根本看不出任何内部的迹象。
这种石头，在边境的玉石市场，几百块钱能买一车。
他心里再次叹息，这孩子，真是被人坑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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