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斯内普更加困惑了。
他确实收到了卡尔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就放在这件长袍内侧的口袋里。
但他想留到圣诞夜晚再拆开，这样显得比较郑重，对于卡尔的每一个礼物，他都抱着这样的念头。
“对啊！墨绿色的小包裹，上面系着银色的星星丝带，就在你口袋里。”，卡尔拿到那个盒子在手中晃了晃。
“你没有拆！我的礼物你居然都没拆！太过分了！我早就把你的礼物拆了！”，卡尔激动地说。
斯内普给他的礼物他早就拆了，他说过需要时溯愈体的稳定控，所以圣诞节的时候就不出意外的收到了。
斯内普看着卡尔脸上真实的委屈，愤怒和控诉，那份沉重得让他窒息的不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跑偏的转折冲淡了些许。
斯内普下意识地解释，他熟练的安抚着生气的卡尔，就好像在顺一只猫咪的毛一样，“我想在圣诞节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拆。我没有不想拆你的礼物。”
斯内普认为卡尔是知道的，只不过他的爱人总喜欢用这种手段来撒娇。
“所以！”，卡尔几乎是带着一股生气般的任性，他将那个空盒子用力塞到斯内普手里，然后双手叉腰，宝石蓝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现在！立刻！马上！拆开它！拆开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卡尔就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小猫咪一般。
斯内普看着卡尔异常认真，甚至带着点咄咄逼人的神情，心中的疑惑和某种隐约得近乎荒诞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不再犹豫，抬手接过了那个墨绿色的小包裹。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银色的星星丝带，剥开了精致的包装纸。
里面是一个深色天鹅绒的小盒子。他屏住呼吸，打开了盒盖。
没有预想中的炼金物品或者什么浪漫的信物。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
小水晶瓶。
一个他熟悉到灵魂都在颤抖的小水晶瓶……
瓶身里，只剩下一半的液体。
在废弃教室昏暗的光线下，那残液折射出微弱却刺眼的细碎光芒。
瓶口被严密封住，但斯内普的嗅觉在靠近的一瞬间仿佛瞬间被唤醒，他清晰地闻到了，那里面残留麝香底调的向日葵的味道，这是一瓶迷情剂。
并且这不是一瓶普通的迷情剂……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这绝对就是那天晚上盛装迷情剂的瓶子。
不可能有第二瓶成色，磨损度，乃至残留气息都一模一样的药剂，他喝了半瓶，卡尔喝了另一半……
然后，他们的命运就此纠缠……
一个大胆到让他心脏停跳的猜测，瞬间击中了他。
“这……这是……”，斯内普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般，完全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他死死攥着那个小瓶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巨大的震撼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一股兴奋迅速攀升缠绕着他。
卡尔看着斯内普震惊到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那点控诉和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致羞涩与紧张的踌躇。
他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浓重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最后的勇气，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勇敢地迎上斯内普震撼到空洞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当时，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喝下那该死的半瓶迷情剂！”
“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从你穿着那身黑袍，越过我的身旁，让我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能把人灵魂都吸走的黑色眼眸开始……我就彻底完了！”
“甚至……”
卡尔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极度的羞赧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我跟你搭讪的时候，那两杯加了料的迷情剂特调也他妈的根本没生效！在它生效之前，在它有机会作祟之前！我就已经想好要怎么搭讪你了！”
“你知道吗？！”，卡尔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斯内普的胸口，他红着脸，又羞又恼地低吼，声音里带着被误解的委屈和终于澄清的畅快。
“我就是色欲熏心！就是被你这只阴沉的，刻薄的，背负着沉重过去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家伙迷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你知道吗？”
“迷情剂？！”
“它就是个蹩脚透顶的借口！一个我事后用来掩饰自己见色起意，想赖住你一辈子的烂理由！我清醒得很！从头到尾，都清醒地，心甘情愿地栽在你手里了！”
卡尔吼完，像是瞬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又像是被自己这番大胆至极的告白羞得无地自容。
他猛地转过身，肩膀微微起伏，急促地喘息着，只留给斯内普一个泛着诱人红晕的侧脸线条和那个写满了我生气了但其实是害羞死了的背影。
“你现在……满意了吗？！” ，卡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甚至开始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引他亲口说出这个真相。
斯内普愣在原地，因为这忽如其的真相，他无数次的在跟卡尔接吻的时候真诚的感谢的那个意外……
在卡尔喊出的这些话之中土崩瓦解……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被迷情剂牵引着才来吻他，他说，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在他清醒的时候那样决定的，他说……
他就那样清醒的心甘情愿的栽在了自己的手里。
灵魂在这一瞬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斯内普迅速的上前，他在卡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住了对方的手，然后缠住了对方的腰，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迷情剂的瓶子被他们两个那样共同的握在手里，体温传递，一股更加浓厚的卡尔身上的向日葵的味道在这一刻完全的释放出来，不过却盖不住真实的味道，反而将卡尔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衬托的淋漓尽致。
斯内普侵入卡尔身上那股甘甜的气息，他逼近，让卡尔的气味包括气息完全跟他缠绕在一起，而随后，斯内普趁着卡尔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他轻轻上前，遵从本能的吻上他的唇瓣。
唇瓣上的皮肤接触，宛若触电一般带来些许酥麻，而后舌头挑开牙冠，气息完全交换，彻底的纠缠在一起，卡尔感受着斯内普的入侵，他看上去异常不满，但实际上却连挣扎都没有，在完全反应过来之后，他甚至主动的上前与斯内普纠缠在一起。
房间里面的空气正在升温，呼吸完全的交缠着，空荡荡的房间之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的略微的喘息声，以及牙齿磕碰的细微的声音。
厄里斯魔镜平静无光，但倘若现在斯内普要站在对面，映照出的绝对是他现在的真实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其他了……
他完全的渴望此时此刻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并且他还在那样亲吻他。
完全的他。
斯内普和卡尔度过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美好的圣诞节，这仿佛印证了他们曾经的约定，他们短暂的分别之后，再次重逢，而未来的每一个圣诞节，他们都必将共度。
爱人们应该在圣诞节的槲寄生下干什么呢？
答案……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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