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妈的,化神老怪一巴掌真不是盖的……”林越蜷缩在散发着霉味和污水的下水道角落里,感觉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灵力运转滞涩不堪。守序者戒指的保命光罩虽然扛住了大部分冲击,但那股震荡力还是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值了!”他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神识却兴奋地“看”着混沌空间里那口安安稳稳躺着的“蕴神玉棺”。玉棺通体温润,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周围混沌之气缭绕,正在缓慢滋养着它。虽然棺盖紧闭,感应不到内部具体情况,但那股磅礴的生机和玄奥的道韵是做不了假的。
“先得把这身伤搞定,不然被逮住就乐子大了。”林越不敢怠慢,赶紧从混沌空间里掏出几颗最好的疗伤丹药,跟吃糖豆似的塞进嘴里,又引导精纯的混沌之气缓缓冲刷经脉,修复损伤。下水道环境是差了点,但好在够隐蔽,天机阁那帮人估计一时半会儿搜不到这儿。
外面已经炸锅了。
天机阁内堂至库房区的天空,亮得跟白昼似的,无数道强横的神识如同梳子一样来回扫视,呵斥声、破空声、阵法启动的嗡鸣声响成一片。整个天机城都被惊动了,护城大阵全面开启,许进不许出,全城戒严!
“搜!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贼子找出来!”化神老祖的怒吼声隔老远都能听到,显然气得不轻。也难怪,在家门口被人虎口夺食,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林越屏息凝神,将“虚妄”碎片的力量催动到极致,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下水道墙壁的一部分,气息晦涩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好几波强大的神识从头顶扫过,最近的一次几乎贴着头皮,吓得他心脏砰砰直跳,好在最终都有惊无险地掠过了。
“乖乖,这下篓子捅大了……”林越心里嘀咕,但更多是兴奋。浑水才好摸鱼,局面越乱,他脱身的机会越大。
他在下水道里躲了整整一天一夜,伤势恢复了三四成,至少行动无碍了。外面的风声似乎紧了一点,但搜捕还没停止。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虽然安全,但并非长久之计,得想办法混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个出口钻出来,是在一条偏僻的死胡同尽头。外面天色已晚,街上巡逻队明显增多,气氛肃杀。林越换上一身普通的灰色布衣,脸上摸了点泥灰,修为压制在筑基期,扮作一个惊惶失措的低阶散修,混在那些被搜查搅得鸡飞狗跳的居民中。
“听说了吗?昨晚有魔族奸细混进来,把天机阁的宝贝给抢了!”
“何止是抢!听说那魔族高手有化神修为,一巴掌拍碎了好几个长老,然后化作黑烟跑了!”
“不对不对,我二舅姥爷的三外甥的女婿在天机阁当差,说是内部人作案,监守自盗!”
“你们都out了!最新消息,是幽冥宗和魔族联手干的!看见城西那片废墟没?就是他们火并弄的!”
流言传得满天飞,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林越听得直想笑,很好,舆论越混乱,他越安全。天机阁这下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估计正焦头烂额地跟幽冥宗扯皮呢。
他低着头,跟着人群慢慢移动,尽量不引起注意。偶尔有巡逻队盘问,他就装出一副吓得快尿裤子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城外来的,听说万宝大会想来见见世面,结果碰上这事,只想赶紧回家。演技到位,加上修为低微,倒也没人为难他。
现在难题是怎么出城。全城戒严,传送阵肯定关闭了,飞又飞不出去(护城大阵开着,强行飞遁跟找死没区别)。硬闯是下下策,得想个巧法子。
“或许……可以试试那个?”林越想到了丙字令牌。虽然只是外围成员的信物,但说不定有点用?影阁在天机城经营这么久,总该有几条秘密通道吧?
他找了个无人角落,尝试用令牌联系灰蝠。信号很微弱,断断续续,但居然接通了!
“夜枭?!你还活着?!”灰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后怕,“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蝠哥,我还好,受了点伤,躲在城南平民区。”林越压低声音,“外面风声太紧,出不去,有没有办法?”
灰蝠沉默了几秒,快速道:“你这次闹得太大了!不过,干得漂亮!上面很满意!听着,城东‘福瑞杂货铺’后院水井,井下三尺有个暗格,里面有张一次性的‘小挪移符’,能随机传送至城外百里范围。这是紧急撤离通道之一,你速去!用了之后立刻毁掉!以后暂时不要联系,等风头过去!”
“明白!多谢蝠哥!”林越大喜,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他立刻绕道赶往城东,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杂货铺。趁夜潜入后院,找到水井,果然在井下摸到了一个密封的玉盒,里面躺着一张灵气盎然的银色符箓。
“影阁这帮地老鼠,暗道就是多。”林越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激发了符箓。
“嗡!”
银光一闪,空间扭曲感传来。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片荒郊野岭,回头还能看到远处天机城那巨大的防护光罩。
“总算出来了!”林越长舒一口气,立刻毁掉符箓残留痕迹,然后选了个相反的方向,施展寂空步,远遁而去。
一口气跑出数千里,确认彻底安全后,林越才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布下重重禁制,准备好好疗伤和“品尝”战利品。
山洞内,林越盘膝坐下,先全力运功疗伤。混沌道经配合丹药,效果显着,一天后,伤势便好了七七八八。
状态回满,他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沉入混沌空间。
玉棺依旧静静地悬浮在息壤上,混沌之气如同温顺的宠物般缠绕着它。林越小心翼翼地用神识接触棺盖,上面布满了强大的禁制,强行破解肯定会引发剧烈反应。
“硬来不行,得智取。”林越琢磨着。这玉棺是滋养灵物用的,本身并非杀伐之器,禁制主要是保护和隔绝。或许可以用温和的混沌之气慢慢渗透、同化?
他尝试着引导一丝最精纯、最温和的混沌之气,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渗入玉棺表面的符文。一开始,符文微微闪烁,有些排斥。但混沌之气蕴含造化本源,最是温和包容,坚持不懈地滋养下,那排斥感渐渐减弱,符文光芒变得柔和起来。
“有门儿!”林越精神一振,加大力度,同时将自身对“生”之道的感悟,以及对空间之力的理解,透过混沌之气传递过去。
就这样“文火慢炖”了三天(外界时间),终于,“咔哒”一声轻响,玉棺棺盖的禁制被成功“安抚”并初步炼化,露出一条缝隙!
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精纯到极点、蕴含着无限生机与玄奥道韵的气息,从缝隙中弥漫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混沌空间!空间里的灵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那几只火羽雀舒服得直打鸣!
“嘶——!”林越倒吸一口凉气,光是这气息,就让他神魂舒泰,修为瓶颈都隐隐松动!
他按捺住激动,轻轻推开棺盖。
棺内,并非想象中的婴儿状灵胎,而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如同液态星光凝聚而成的、散发着七彩霞光的瑰丽能量体!能量体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复杂、不断生灭的先天道纹在缓缓旋转!
“这是……天地灵胎的本源雏形?!”林越心脏狂跳!这玉棺竟然真的在孕育灵胎!虽然还未完全成型,但这份本源,已是无价之宝!
他强忍着立刻吸收的冲动,仔细观察。这灵胎本源极其脆弱,需要小心引导。而且,直接吞噬太浪费,暴殄天物。最好的方式,是将其炼化为身外化身,或者融入自身混沌大道,作为未来冲击更高境界的无上根基!
“发财了!这次真的发大财了!”林越看着那团梦幻般的能量体,口水差点流出来。这可比什么功法法宝珍贵多了!这是大道的种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棺盖合上一大半,只留一丝缝隙滋养,不敢过多打扰其自然孕育。现在还不是动用它的时候,需要更多准备,尤其是《万化控魂神术》的身外化身篇,必须修炼到更高境界才行。
“嘿嘿,天机阁,幽冥宗,你们慢慢打吧。这最大的便宜,小爷我先笑纳了!”林越退出混沌空间,心情大好。他掂量着手里那枚丙字令牌,眼神闪烁。
经此一役,他在影阁的“价值”肯定大大提升。不过,影阁这地方也不能久待,风险太大。等风头过去,得想办法“功成身退”,或者……换个更安全的马甲。
当前要务,是找个地方闭关,彻底炼化这次收获,提升实力。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灵胎本源上,参悟出点什么。
“嗯,先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林越从混沌空间里抓出一只肥硕的“喷香猪”,熟练地生火架锅。这次“外卖”行动,虽然惊险,但收获巨大,值得好好犒劳自己一顿混沌全席!
山洞里,很快飘出了诱人的肉香。而外界关于“天机城大劫案”的风波,还远未平息。林越这个名字(或者说他伪装的魔族身份),已然成了多方势力重点关注的对象。
新的风暴,还在酝酿之中。而我们的“外卖员”林越,正在悠闲地吃着火锅,唱着歌,准备着下一次的“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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