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清溪村彻底沉入静谧,只余秋虫偶尔的唧鸣。然而,苏家老宅那几间重新收拾出来的厢房里,却隐隐传出一些与这宁静夜色不甚协调的细微声响。那并非是孩子们玩闹的动静,而是一种更为隐秘、更为成人化的,属于久别重逢或情到浓时的“交响乐”。
这间房里的动静,如同苏景的性子,最为直接、热烈。雕花木床有节奏地轻晃着,伴随着曲婉婷时而压抑不住的低呼与苏景粗重的喘息。曲婉婷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年纪小,但性子依旧带着未出阁时的天真与热烈,在丈夫毫不掩饰的激情下,很快便缴械投降,只能软语求饶,那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苏景则如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志得意满,低笑着在她耳边说着浑话,引得曲婉婷又羞又恼,却无力反抗。床板的“吱呀”声,成了他们久违的、毫无顾忌的恩爱最直接的证明。
这边的动静则含蓄温存许多。苏杭性情温雅,董蔓婧沉稳睿智,夫妻二人的亲密也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默契与缠绵。床榻的声响细微而持久,间或夹杂着苏杭低沉的、带着磁性的轻唤“蔓婧”,以及董蔓婧似有若无的、满足的喟叹。他们更像是在共同演奏一曲舒缓的夜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珍惜与爱怜。偶尔,董蔓婧会轻声提醒:“夫君,小声些,莫吵醒了云野……”苏杭便会低笑一声,动作愈发轻柔,但那萦绕在空气中的旖旎氛围,却丝毫未减。
这间房里的气氛,最为复杂,也最是动人。初始,落明霞还有些放不开,三年的心结与药物的苦涩,似乎让她对夫妻亲密生出了一些隔阂与怯意。苏云极有耐心,他没有急躁,只是温柔地拥着她,细密的吻如同春雨,一点点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也融化着她心头的坚冰。他在她耳边不断低语,不是情欲的催促,而是爱意的 保证:“霞儿,别怕,看着我……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在他的引导和温存下,落明霞紧绷的身体渐渐柔软,她闭上眼,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泪水无声滑落,但这泪,不再是苦涩,而是释然与感动。床板的轻响,伴随着她终于放开后的、细碎如猫儿的呜咽,和苏云心疼又珍重的安抚,谱写出一曲破镜重圆、爱意弥坚的乐章。
这里是最新婚的一对,动静自然也带着新婚燕尔的羞怯与极致的热烈。许宁宁面皮薄,即使情动也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太大声音,那压抑的、破碎的呻吟反而更添you 惑。苏舟平日里沉稳干练,此刻在娇妻面前,却也难免少年人的冲动与急切。红绡帐暖,被翻红浪,那床榻的声响带着年轻人特有的不管不顾的劲儿,却又在触及妻子羞涩的目光时,刻意放轻放缓,如此反复,极尽缠绵。许宁宁带来的那些精致嫁妆,如赤金点翠步摇,或许正静静躺在梳妆台上,映照着帐内交叠的身影,无声地诉说着旖旎。
而相比之下,苏浅浅、苏柔、苏睦宁的房间,以及早已玩累酣睡的苏云山、苏云野的小屋,则是一片真正的宁静。苏浅浅在灯下看了会儿书,听着隐约从各房传来的、心照不宣的动静,唇角微勾,摇了摇头,吹熄了灯,坦然入睡。苏柔与褚秀秀说着悄悄话,渐渐进入梦乡。苏睦宁则在温习完功课后,睡得沉稳。孩子们的房间更是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夜,苏家老宅的床板,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静”,共同构成了这乡村月夜下,最真实、最生动的人间烟火图。
秋日阳光透过窗棂,唤醒了沉睡的苏家老宅。
众人齐聚在宽敞的堂屋用早膳,清粥小菜,乡野风味,别具一格。孩子们也醒了,苏云山和苏云野精神头十足,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
突然,眼尖的苏云山扒着母亲的胳膊,指着曲婉婷雪白脖颈一侧那一处明显的、暧昧的红痕,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脖子被虫虫咬了吗?这么一大块!疼不疼呀?”他小脸上满是关切。
他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曲婉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忙用手去遮,支支吾吾道:“啊?没……没有……是……是蚊子!对,秋天的蚊子厉害!”
一旁的苏景脸皮厚,非但不窘,反而哈哈大笑,一把将儿子捞起来,用力亲了一口:“傻小子,那不是虫咬的,是爹……”他话没说完,就被曲婉婷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苏云野也注意到了自己娘亲董蔓婧颈侧若隐若现的类似痕迹,也好奇地凑过去:“娘亲,你也有包包!也是大蚊子咬的吗?”
董蔓婧的性子比曲婉婷沉稳,但被儿子当众指出,也不禁微微泛红了脸。她优雅地抬手,轻轻拢了拢衣领,掩饰住那痕迹,柔声解释道:“嗯,乡下草木多,虫蚁也多,云野晚上睡觉也要盖好被子,知道吗?”
苏云野乖巧地点点头:“嗯!云野会盖好的,不让虫虫咬!”
这两小的天真无邪的问话,让桌上知情的大人们都忍俊不禁,却又不好明说,一个个憋笑憋得辛苦。
就在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苏浅浅,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开口,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对着两个小侄子说道:“对,你们娘亲啊,是被很大很大的‘虫虫’咬了呢!那‘虫虫’可厉害了,专挑晚上出来活动,还特别喜欢咬漂亮的娘亲!”
她这话一出,简直是点睛之笔!
“噗——”苏景第一个没忍住,一口粥差点喷出来,捶着桌子大笑。
苏杭也是摇头失笑,无奈地看着自家这个促狭的妹妹。
苏舟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旁脸颊绯红、头都快埋到碗里的许宁宁,干咳了两声。
落明霞先是愕然,随即看到苏云那同样带着笑意的眼神,想起昨夜温情,脸上也飞起红霞,但这一次,那红霞之下,是难得的轻松与羞赧,而非往日的愁苦。
“浅浅!”曲婉婷和董蔓婧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娇嗔,又羞又恼地瞪着苏浅浅。
苏云山和苏云野却信以为真,小脸上露出了同情又害怕的表情。苏云山紧紧抱住曲婉婷:“娘亲不怕!山儿帮你打大虫虫!”苏云野也握紧了小拳头:“对!打虫虫!”
孩子们认真的模样,让大人们的笑声更加抑制不住,连一向严肃的苏老爷子都捋着胡须,眼中满是笑意,苏老夫人和李氏、文氏、柳氏几位长辈,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早膳在这片欢乐又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各房回屋后
苏景与曲婉婷房内:
曲婉婷捂着还在发烫的脸,嗔怪地捶打着苏景:“都怪你!都怪你!让儿子看见了,丢死人了!”
苏景浑不在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得意道:“看见怎么了?这说明他爹娘感情好!臭小子懂什么!”说着,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再说了,那‘大虫’晚上还来,夫人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曲婉婷气得又捶了他几下,却是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最终红着脸埋进他怀里。
苏杭与董蔓婧房内:
董蔓婧对着镜子,看着那抹红痕,轻轻叹了口气:“这……让孩子们看见,总归是不好。”
苏杭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温声道:“无妨,童言无忌。云野还小,过几日就忘了。”他顿了顿,声音更柔,“只是委屈夫人了。”
董蔓婧摇摇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唇角微弯:“比起这个,我更高兴看到五弟妹今日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真心的笑容。”
“是啊,”苏杭赞同道,“心结还需心药医,这清溪村,果然是她的福地。”
·苏云与落明霞房内:
落明霞坐在妆台前,苏云拿起梳子,笨拙却又认真地帮她梳理着长发。看着镜中妻子颈侧那自己留下的印记,苏云眼中满是怜惜与满足。
“还……还看得出来吗?”落明霞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苏云俯身,在她那痕迹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无妨,我很喜欢。”他看着镜中妻子骤然染上红晕的脸,认真道,“霞儿,我们要一直这样好好的。”
落明霞心中暖流淌过,轻轻“嗯”了一声,主动将手覆在了他握着自己头发的手上。经历了昨夜与今晨,他们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似乎又薄了许多。
·苏舟与许宁宁房内:
许宁宁的脸红得堪比嫁衣,坐在床边,绞着手中的帕子,声如蚊蚋:“都……都怪你……浅浅妹妹肯定也笑话我们了……”
苏舟看着她这娇羞无限的模样,心中爱极,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浅浅笑话我们,是因为羡慕我们新婚燕尔。何况……”他凑近她耳边,热气拂过,“我们又没有孩子会指着问,怕什么?”
许宁宁被他逗得更是羞怯,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只是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让苏舟心神一荡。
而始作俑者苏浅浅,则心情极好地在院子里散步,听着各房隐约传来的笑闹声或低语声,觉得这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苏家老宅,比任何富丽堂皇的府邸都要令人心安。至于那两个依旧“孤家寡人”的大哥苏新和四哥苏寒,一个早早起来去村外练武,一个则跑去帮老仆喂马,完美地避开了早膳时那场“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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