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脚步一顿，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否该上前。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眼里有水光在闪动。
“明城……”
红唇动了动，很多想说的话，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丈夫。
“我没事。”
卫明城神色如常。
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宋念念察觉到他指尖一片冰凉。
她还想说点什么，对方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走上前去。
“你好，请问这是卫建国吗？我是他的儿子，卫明城。这是我的身份信息。”
卫明城语气如常的与医生交谈。
医生有些诧异。
看了看卫明城，又看了看手中的身份信息。
“你是死者的儿子？”
“是。”
“今天过年，那为何死者没有与你们一起过年？”
正常情况下，在过年过节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一家人应该都在一起吧？
医生是这么想的。
卫明城也不隐瞒。
“我从小与他关系便不好。”
“七岁后我便跟爷爷奶奶住在了一起。他与新娶的妻子，还有孩子住在一起。”
“说是父子，那也只是生理上，血缘上的父子关系而已。”
“感情上我们并不熟。”
医生只是问了两句，想要确定卫明城不是冒充的，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不归他们管，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好吧，那你们去办理手续吧。”
医生把卫明城的身份信息还给了他。
让他们去办理手续。
卫明城点头，转身就走。
宋念念看了看，这才抬脚上前去。
“医生你好，我想问一下，我公公他是什么症状突然有的呢？”
“昨天我们在墓园看爷爷奶奶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没有什么异常。”
“有可能是高血压导致的突发脑出血，也有可能是摔倒之后，脑干出血而导致的死亡。”
因为没有检查的仪器，他们无法确认死因，只能得个大概。
宋念念心中有数了。
“谢谢医生，辛苦你们了。”
说完她又去问送卫建国来的那几个公安。
卫建国好端端的，怎么就突发高血压？
“这是被人气着了？”
“你怎么知道？”
公安吃惊的看着宋念念，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猜中了。
宋念念垂下眼眸，“我也会一些医术。”
得知她是卫建国的儿媳，公安也不隐瞒，把卫建国与何美莲见面的事，抖了出来。
“都怪我们，局长来的时候很正常，我们没有想到，他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然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进去单独面见何美莲的。”
公安十分自责。
宋念念可以理解。
“生死由命，突发情况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几位同志不用太过自责，我们都可以理解。”
“谢谢宋同志。”
能够得到卫局长家属的谅解。几个公安心里好受了一些。
哪怕卫明城亲口承认，他跟卫建国的父子关系并不好。
却也不能抹灭，他们就是亲父子的关系。
卫建国的后事，还是交给卫明城来处理。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卫家二老，再加卫明辉，还有如今的卫建国，已经是连死4个人了。
京市不少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有些玄乎。
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不然怎么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一下死了这么多人？
众人不理解。
卫明城简单的处理完了父亲的身后事，在墓园爷爷奶奶的旁边，买了一个墓穴。
把卫建国的骨灰放了进去。
今天年初三。
天空还在飘着雪，一起来墓园的人不多。
卫明城穿了一身黑，蹲在墓碑前，轻轻的把骨灰盒放进去。
宋念念站在他身旁。
把手中的白花，放在了墓碑前面。
对于卫建国，她相信，丈夫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应该是处于想爱又不敢爱，想恨却又想他好好活着的阶段。
处理完了卫建国的后事，把他留下来的一些东西也都处理好了，他们也该搬家了。
这几天卫明城看着状态跟年前一样，但是宋念念始终觉得，他应该是不开心的。
“明城……”
年初五，他们在四合院这边，看着家具厂送家具来摆放。
“如果不高兴，就发泄出来。”
宋念念握着卫明城的手，轻轻的与他说着。
卫明城摇头，“我没事，没有不开心。”
“嗯…”
她也没强迫他，而是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肩上，“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在。”
所以不要不高兴。
“嗯……”
卫明城伸手，拥住她的肩膀。
“妈妈……”
卫书瑶从外边跑进来，“我以后跟年年一个房间了吗？”
“我们的房间有两张床，外婆说给我们买了好看的被子。”
卫书瑶很高兴。
宋念念笑着站直，“那瑶瑶喜欢吗？”
“喜欢呀，特别喜欢。”
“床是爸爸帮挑选的，瑶瑶要说什么？”
“谢谢爸爸。”
卫书瑶乖乖道谢，“瑶瑶最喜欢爸爸了。”
卫明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爸爸也喜欢瑶瑶。”
父女两人说着话，卫书瑶要拉着爸爸妈妈去看她跟妹妹的新房间。
家中六个孩子，四个男孩两个女孩，房间刚好也是两人一间。
这是小的时候暂时这样安排。
等长大了，有需要的时候再给他们安排单独一间的。
房间收拾好了，一家人就在四合院里做饭，吃了晚饭。
第二天，年初六。
卫明城要回单位去上班了。
因为学校学生还没开学，宋念念便决定等初十左右，再带孩子去家属院。
卫明城没有拒绝。
他们先回了花园别墅一趟，在门口接到了许慧。
许慧看到花园别墅关着门，就站在外边等。
她明明有钥匙，却没有主动开门进去。
看到宋念念他们回来，她连忙笑着打招呼。
“小宋……”
“慧姐怎么不进屋里去？这大冬天的，在外边多冷啊？都怪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们搬家了。”
“噢，没事，没有久等。”
许慧笑着，丝毫不介意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的事。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家里走，卫明城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最近变得更加的沉默不语。
许慧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进屋去，卫明城就直接上楼，去他们房间收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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