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杨晓薇就站在衣帽间里捯饬个不停。她选了件米白色收腰职业套装，挺括的面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内搭浅粉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衬得肤色愈发白皙。脚下踩着双裸色细高跟，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她将长发挽成低髻，耳后垂着两缕碎发，对着镜子转了圈，才满意地拎起公文包。
“这么早？不多吃点早餐？” 秦受端着煎蛋从厨房出来，看着她精致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面试加油，我等你好消息。”
杨晓薇笑着踮脚亲了下他的嘴角，“不了，巨翼集团离得远，我得早点去熟悉环境。对了，昨天游乐园认识的苏晴姐说，她老公在巨翼做部门经理，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说完，她挥挥手，踩着高跟鞋匆匆出门，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秦受收拾好餐桌，也拎着外套出门 —— 他和丁亮、余婷约在 “街角咖啡” 谈事。推开咖啡馆门，就看见靠窗的位置，余婷穿了件浅紫色雪纺连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蕾丝，长发烫成大波浪，搭在肩膀上，正用勺子搅拌着拿铁；丁亮则穿了件蓝色格子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眉头皱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可算来了！” 余婷朝他招手，声音带着点雀跃，“丁亮这小子从刚才就憋着不说，非要等你来了才肯透露消息。”
秦受在对面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刚抿了一口，就催道：“别卖关子了，夏敬天的背景到底查到什么了？”
丁亮放下笔记本，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你们猜怎么着？这夏敬天背后的人，是北京那边的！具体是谁没查到，但听我在省厅的朋友说，去年夏敬天能升上市长，全靠那人打招呼。”
“北京的关系？” 秦受手里的咖啡杯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 —— 难怪夏敬天这么嚣张，原来有这么硬的靠山，“那他在江州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也跟那人有关？”
“十有八九，” 丁亮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的记录，“我查了夏敬天这几年的项目，有几个基建工程，资金都是从外地空壳公司过来的，最后都流向了北京的一个账户，可惜那账户加密了，查不到户主。”
余婷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要是真有北京的人撑腰，咱们手里的证据根本没用 —— 举报上去，说不定还没到上面就被压下来了，甚至会打草惊蛇。”
秦受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心里犯起了嘀咕：举报不行，不举报又怕证据失效，夏敬天还会继续作恶，王副市长那边也还等着消息…… 他揉了揉眉心，“要不，先等你跟余局长谈了再说？毕竟他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说不定有办法。”
“我今天一早就跟我爸说了，” 余婷叹了口气，“他说现在没实锤，不能轻举妄动，还让我们别再查了，怕引火烧身。”
三人沉默了半晌，丁亮突然拍了下桌子：“不行！就这么放弃太不甘心了！王副市长还差点被刺杀，龙一死得不明不白，咱们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我知道，” 秦受深吸一口气，“但现在得沉住气，等找到夏敬天和北京那人的直接证据，比如转账记录、通话录音，再一举举报，才能一击即中。”
余婷点了点头：“我再让我爸暗中查那个北京账户，丁亮你继续盯着夏敬天的行踪，秦受你在公司留意二股东，看看他跟夏敬天还有没有联系。咱们分工合作，总能找到突破口。”
分开后，秦受打车回龙华集团。刚进办公室，张一顺就凑了过来，他穿了件灰色 t 恤，手里拿着个八卦杂志，挤眉弄眼道：“秦哥，你听说没？陈琪琪跟她老公陈皓闹离婚呢！”
“陈琪琪？” 秦受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怀孕时穿米白色孕妇裙的女人，“他们孩子都快生了，怎么突然要离婚？”
“谁知道呢！” 张一顺压低声音，“我听行政部的小姐妹说，陈琪琪怀了孕后，陈皓就经常不回家，还跟别的女人暧昧，两人天天吵架，昨天都去民政局门口了，最后没谈拢又回来了。”
秦受挑了挑眉，心里没什么波澜 —— 他和陈琪琪早就是过去式，她的家事跟他无关。但看着张一顺一脸八卦的样子，他忍不住调侃：“你这么关心人家，不会还没放下吧？当初是谁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的？”
“你别瞎说！” 张一顺脸一红，赶紧把杂志塞回抽屉，“我就是觉得可惜，好好的家散了，孩子多可怜。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溜出了办公室。
秦受失笑地摇了摇头，刚打开电脑，就想起要给王敏打电话问问王副市长的情况。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王敏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秦哥哥，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我爸出院后就躲在书房里，连饭都不怎么吃，还有那些保镖，走到哪跟到哪，我想出去买个冰淇淋都不行！”
“保镖是为了你的安全，” 秦受无奈地笑了，“夏敬天还没抓到，你可不能任性。不过我跟丁亮说一声，让他们别跟得太紧，给你留点空间，怎么样？”
“真的？” 王敏的声音瞬间亮了，“秦哥哥你真好！对了，我爸要跟你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王副市长沉稳的声音：“小秦，夏敬天的背景查到了？”
“查到了，是北京那边的人，” 秦受压低声音，“余局长说现在没实锤，不建议轻举妄动。”
王副市长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就知道他背后有人…… 余局长的顾虑没错，咱们手里的证据都是间接的，就算举报了，也动不了夏敬天。现在只能等，等他露出马脚。”
“您放心，我们会继续查的，” 秦受安慰道，“对了，您之前让我带我爸的照片，我找到了，周末我给您送过去。”
“好，” 王副市长的声音柔和了些，“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秦…… 他要是还在，说不定能帮上忙。”
挂了电话，秦受靠在椅背上，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模糊的身影 —— 记忆里，父亲总穿件深蓝色中山装，手指上有层薄茧，会把他扛在肩膀上逛集市；母亲则穿件浅紫色连衣裙，坐在院子里织毛衣，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柔得像幅画。可他们走得早，他连父亲的全名都记不太清，只知道大家都叫他 “老秦”。
“要是你们还在就好了……” 秦受喃喃自语，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杨晓薇。他赶紧接起，听筒里传来她兴奋的声音：“秦受！我面试过了！明天就能去巨翼集团上班！”
“真的？太好了！” 秦受瞬间精神起来，“待遇怎么样？工作内容还适应吗？”
“待遇比龙华好不少，是总经理助理，” 杨晓薇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今天见到总经理卓天成了，特别年轻，才三十岁，说话很有魄力，还跟我聊了不少工作上的想法，感觉以后合作会很愉快。”
秦受心里突然 “咯噔” 一下，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 上次误以为张曼曼和克里斯有事，是他想多了，可这次听到杨晓薇提起卓天成时的语气，他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卓天成年轻有为，又和杨晓薇天天一起工作，万一……
他甩了甩头，把这荒唐的想法压下去：“那就好，明天上班注意安全，晚上我给你做红烧排骨庆祝。”
“好啊！” 杨晓薇的声音依旧欢快，“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明天见！”
挂了电话，秦受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的不安却没散去。他知道杨晓薇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可感情这东西，谁都说不准。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关心杨晓薇，不能因为查夏敬天的事，忽略了身边的人。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秦受关掉电脑，准备下班。他想起张一顺说的陈琪琪的事，又想起王副市长的担忧，还有杨晓薇的新工作，只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 夏敬天的事还没解决，新的烦恼又冒了出来，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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