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尔莫甘娜还在商量如何除掉凯莎阿托准备去费雷泽搞事时，林阳再一次来到巨峡市地下基地，动力甲踏过地面的碎石，每一步都震得旁边堆放的废弃零件簌簌作响——这里原是华夏军方的秘密仓库，现在被极限战士征用，成了王胖子的临时实验室。
“政委！这边这边！”
王胖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点兴奋的破音。这胖子穿着件沾满油污的白大褂，眼镜片上还沾着块不知名的金属碎屑，正扒着实验室的合金门朝他招手，身后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个庞大的黑色轮廓。
林阳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臭氧和冷却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实验室比他想象的要乱，地上堆满了拆解到一半的星舰零件，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最醒目的是房间中央那个半人高的黑色装置——棱角分明，表面布满了蜂巢状的凹槽，正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像块被从太空死灵古墓里挖出来的黑石。
“这就是你说的‘成果’？”林阳走到装置前，动力甲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黑色表面，触感冰凉，带着种非碳基物质特有的滑腻，“看着……跟太空死灵的黑石尖碑没两样。”
“那必须的！”王胖子推了推眼镜，得意地拍了拍装置，“逆向工程学的巅峰之作！我把你们战团从卡迪亚里捞出来的那块黑石尖碑碎片拆了八十七遍，总算摸透了它的能量频率——你猜怎么着？这玩意儿的分子结构里藏着‘亚空间排斥场’的编码！”
他手舞足蹈地指着装置表面的凹槽：“看见这些纹路没？不是装饰，是能量导管！启动时会产生共振，把亚空间的波动像赶苍蝇似的往外推。最牛逼的是这个——”他突然按下装置侧面的一个按钮，黑色表面的幽光骤然变亮，实验室里悬挂的灵能探测器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警报，指针疯狂往红色区域窜。
“瞧见没？灵能屏蔽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王胖子的声音盖过警报声，“亚空间恶魔想靠灵能渗透？门儿都没有！混沌邪神想靠低语腐化船员？先问问这黑石阵列答不答应！”
林阳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抬手按住还在尖叫的灵能探测器。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场正从黑石阵列里扩散开来，像层冰冷的壳，把实验室里原本游离的灵能残渣全压了下去——这感觉很熟悉，跟他在卡迪安要塞见过的黑石防御网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小，能量更集中。
“你逆向出来的，是黑石阵列？”林阳的声音透过动力甲扬声装置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凝重，“而且……能装在战舰上？”
“何止能装！”王胖子从旁边拖过一台笔记本，调出星舰的三维模型，在上面比划着，“我把它做小了！你看，这是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引擎室、武器库……只要在这几个关键位置各装三个阵列单元，再用能量导管连起来，整个战舰就能笼罩在黑石力场里！”
他点了下模型上的模拟按钮，虚拟的金色力场瞬间包裹了整艘战舰，原本在模型周围游荡的红色亚空间虚影像被泼了开水似的退去：“亚空间航行时，这玩意儿能跟盖勒力场打配合！盖勒力场防物理冲击，黑石阵列防灵能渗透，双保险！管他什么色孽的诱惑还是奸奇的诡计，只要进了这力场，全得歇菜！”
林阳盯着模型上的力场，指尖在动力甲的控制面板上敲了敲。他想起以前在帝国时，舰队穿越亚空间时的情景——盖勒力场被混沌风暴撕开道口子，一个血神的幻象钻进了三号炮舱，差点蛊惑炮手引爆弹药库。如果当时有这黑石阵列……
“材料呢？”他突然问，金色的瞳孔转向王胖子，“逆向工程的难点不在设计，在材料。太空死灵的黑石用的是‘活体金属’，咱们这边能搞到替代品？”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王胖子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实验室角落的几个金属箱，“我从你给的那批星舰残骸里提炼出了‘超密碳结晶’，硬度比黑石差了点，但能量传导率不相上下！再掺点从暗物质里剥离的‘虚空粒子’，效果杠杠的——不信你看这个！”
他拎起块巴掌大的黑色板材，往旁边的灵能发生器上一放。那发生器原本正模拟亚空间波动，发出令人牙酸的低频噪音，接触到板材的瞬间突然哑火，指示灯全变成了绿色。
“瞧见没？一小块就能屏蔽半径五米的灵能污染！”王胖子把板材往桌上一拍，“量产没问题，就是费点功夫——主要是虚空粒子的提纯太麻烦，得用你给的那台星界军级别的粒子对撞机。”
林阳没说话，只是走到金属箱前，打开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块黑色板材，跟王胖子手里那块一模一样，表面的蜂巢纹路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他拿起一块，动力甲的传感器立刻开始分析，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
【材料成分：超密碳结晶92%，虚空粒子6%，未知稳定元素2%】
【能量传导效率：87%（对标太空死灵黑石标准）】
【灵能屏蔽范围：单块半径12米（持续输出状态）】
“不错。”林阳把板材放回箱里，语气里终于带了点赞许，“比那些机油佬搞出来的劣质仿制品强多了。”
“那是！”王胖子脸都快笑成了朵花，“也不看看是谁的手笔！想当年我在考古队……”
“说重点。”林阳打断他，金色瞳孔里的光沉了沉，“什么时候能投产？马库拉格之耀号需要优先安装，还有后续的数百艘护航舰驱逐舰，帝皇级战列舰还有战列巡洋舰都得配上这玩意儿。”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蹲在地上扒拉着零件，算了半天：“现在有三个问题。第一，虚空粒子提纯速度太慢，一台对撞机一天只能搞出两公斤，够造四个阵列单元；第二，能量导管的接口得重新设计，得跟战舰的盖勒力场发生器兼容，这得让泰图斯的机械师帮忙；第三……”他抬头看了看林阳，有点不好意思，“人手不够。我带的那几个学生，连星舰电路图都认不全，指望他们组装阵列？还不如让绿皮来干。”
林阳摸了摸下巴，动力甲的关节发出轻微的液压声。他想起战团里的 techmarine（技术marine），那些背着伺服臂、能在星舰引擎里徒手接电线的家伙。可惜这次跟来的原铸里，技术marine只有三个，还得负责维护战舰的日常运转。
“人手我来解决。”林阳说，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了几下，“我让卡尔加从星界军里调一个工程连过来，都是跟过机械神甫的老兵，玩这些线路比砍绿皮还熟。”
“那材料呢？”王胖子追问，“超密碳结晶好办，你给的星舰残骸够用到下辈子，但虚空粒子……”
“材料管够。”林阳的声音斩钉截铁，金色的瞳孔在实验室的阴影里闪了闪，“我让马库拉格之耀号去趟小行星带，那里的暗物质云里有的是虚空粒子。你需要多少，他们就给你捞多少，不够就炸掉几颗暗物质星，总能凑够数。”
王胖子听得眼皮直跳——炸暗物质星？这操作也就这些蓝色罐头干得出来。他咽了口唾沫，赶紧摆手：“别别别，炸星就不必了！有暗物质云就行！我估摸着，有十个工程连帮忙，再给我半个月，保证能把马库拉格之耀号的阵列装好！剩下的护航舰，一个月内全搞定！”
“半个月？”林阳挑眉，“太慢了。”
他走到黑石阵列前，掌心的灵能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轻轻按在那黑色表面上。装置的幽光瞬间暴涨，实验室里的灵能探测器再次尖叫起来，这次的指针直接顶到了表盘顶端。
“用灵能加速提纯。”林阳的声音里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灵能可以稳定虚空粒子的活性，让提纯效率翻倍。每天三个小时，我来帮你。”
王胖子看着那金色的灵能与黑色的装置交织在一起，眼睛都直了——他研究了这么久黑石，还是头一次见灵能和这玩意儿这么兼容，就像……就像混沌和秩序突然握手言和。
“那……那我再压缩压缩工期！”王胖子猛地拍板，“十天！马库拉格之耀号十天就能搞定！护航舰二十天！”
“成交。”林阳收回手，灵能散去，黑石阵列的光芒也随之平息，“从今天开始，这实验室的能源供应优先于基地任何部门。需要什么零件，直接报给泰图斯，他会让军械库给你开绿灯。”
他转身往门口走，动力甲的肩甲差点撞上门框——这地下基地的走廊还是按人类体型设计的，对三米多高的原铸来说确实有点憋屈。
“对了。”林阳突然停下，回头看向王胖子，金色的瞳孔在阴影里格外清晰，“别对外声张这玩意儿的来历。就说是‘地球本土研发的反亚空间污染装置’，明白吗？”
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太空死灵这三个字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引来多少宇宙势力的觊觎。他赶紧点头：“懂！绝对保密！打死我都不说这是逆向太空死灵的技术！”
林阳没再说话，推门离开了实验室。走廊里的风灌进动力甲的缝隙，带着股潮湿的尘土味。他抬头看向基地顶部的岩层，能感觉到马库拉格之耀号正在近地轨道上待命，那二十六公里长的舰体像把悬在地球头顶的巨剑。
亚空间航行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盖勒力场再强，也挡不住混沌邪神的窥伺，那些潜藏在亚空间阴影里的恶魔，总能找到最细微的缝隙钻进来，用欲望、恐惧、愤怒腐蚀船员的心智。
但现在有了这黑石阵列……
林阳摸了摸腰间的帝皇剑，剑鞘上的双头鹰徽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仿佛能看到马库拉格之耀号披着金色的盖勒力场和黑色的黑石阵列，在亚空间的风暴里劈开一条通路，那些嘶吼的恶魔碰到力场边缘，瞬间就被碾成虚无。
“很好。”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战锤宇宙特有的铁血，“让那些混沌杂碎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净化’。”
动力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通风管道的嗡鸣在走廊里回荡。实验室里，王胖子正蹲在黑石阵列前，用放大镜研究着刚才被灵能触碰过的痕迹，嘴里念念有词：
“灵能兼容……这要是能写篇论文，不得拿诺奖啊……”
他没注意到，黑石阵列表面的蜂巢凹槽里，有几粒微不可察的黑色粉末正在蠕动，像极了太空死灵古墓里那些休眠的纳米 scarabs（圣甲虫）。但很快，那蠕动就停了下来，被林阳残留在上面的金色灵能彻底压制，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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