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生物留下的符号,如同一个无声的谜题,烙印在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地上。弧线与圆点的组合透着非人类的几何美感,却又隐隐符合某种深层数学逻辑。林溯和李琟蹲在符号前,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
“不是任何已知的科研符号或警告标志。”李琟用探测器扫描着图案,眉头紧锁,“能量残留极其微弱,几乎与环境背景融为一体。这东西…对能量的控制精妙到可怕。”
林溯凝视着符号,尝试调动体内那稀疏的“星尘”去感知。当他的能量触角 gently 拂过符号时,一种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指向性”意念,如同被拨动的琴弦,在他脑海中泛起涟漪——并非具体的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方向感,指向生态园更深、更幽暗的某个区域。
“它在指引方向。”林溯抬起头,看向符号暗示的方位——那片区域的人造穹顶模拟的是昏暗的暮光,植被更加高大茂密,形态也越发怪异,空气中弥漫着类似真菌孢子的甜腻气息。
“指引?”李琟狐疑地看了看符号,又看了看那片幽暗区域,“谁知道是陷阱还是出路。那小家伙看起来不像有恶意,但在这里,天真会要命。”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时,林溯脑海中那神秘的往昔低语,竟再次响起,而且这一次,似乎与那符号产生了某种共鸣!
`“…聆听…‘守密者’的…指引…”` 低语的声音比以往清晰,带着一种悠远的沧桑,`“…它们…古老…于此地…见证…兴衰…”`
`“…前往…‘菌核林’…寻找…‘沉睡的观测站’…”`
`“…那里…藏着…‘眼睛’…与…‘记忆’…”`
守密者?是指那个神秘生物?菌核林?沉睡的观测站?眼睛与记忆?
低语的介入,让那神秘符号的指引分量陡然加重。它似乎与这生态园隐藏的古老秘密紧密相连。
“低语也让我们去那个方向。”林溯将听到的内容告诉李琟,“它提到了‘守密者’、‘菌核林’和一个‘沉睡的观测站’,说那里有‘眼睛’和‘记忆’。”
李琟沉吟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干了!呆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既然低语和那‘守密者’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说不定下一个‘种子’碎片或者离开的线索就在那里!”
两人不再犹豫,收拾好仅有的装备,小心翼翼地向着那片被称为“菌核林”的暮光区域进发。
越是深入,环境越发诡异。脚下的苔藓逐渐被一种柔软、富有弹性、踩上去如同海绵的菌毯取代。四周巨大的、形态各异的真菌取代了高大的植物,有的如同撑开的巨伞,伞盖下垂着散发着幽蓝磷光的菌褶;有的则像扭曲的珊瑚,枝杈间寄生着发出细微嗡鸣的发光虫豸;更有一些庞大的菌柱,表面布满了类似神经网络般的、缓缓搏动的紫色脉络。
空气中甜腻的孢子味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光线昏暗,只有各种真菌发出的、色彩斑斓的冷光照亮前路,投下光怪陆离、不断晃动的阴影。这里的能量场也更加粘稠、混沌,仿佛所有生命活动都放缓了节奏,带着一种沉睡般的宁静,却又暗藏着未知的危险。
“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李琟低声警告,他手中的环境检测仪显示,空气中漂浮的孢子有些含有神经毒素,有些则带有强烈的致幻成分。他们不得不将呼吸面罩的过滤等级调到最高。
在这片寂静而诡异的菌林中穿行,仿佛漫步于某个沉睡巨人的内脏器官之中。除了菌类自身缓慢的生长和发光,几乎看不到其他动物的踪迹,连之前隐约的虫鸣都消失了,只有他们踩在菌毯上发出的轻微“噗噗”声。
按照低语和符号的指引,他们向着菌林的核心区域跋涉。随着深入,那些神经网络般的紫色菌柱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甚至能看到微弱的能量流光在其中缓慢传递。
“这些菌柱…像不像某种生物版的神经网络?”林溯看着一根近在咫尺、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菌柱,上面搏动的紫色脉络让他产生一种不祥的联想。
“很有可能。”李琟用探测器小心地扫描着菌柱,“它们似乎在共享信息和能量…这整个‘菌核林’,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半智慧的真菌共生体!那个‘沉睡的观测站’,很可能就与这个共生体有关!”
这个推测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他们惊动了这个沉睡的庞大意识…
就在这时,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菌林的中央,竟然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圆形区域。区域的中心,并非什么高科技建筑,而是一个半埋在地下的、由某种暗银色合金构成的、流线型的穹顶结构,大约有小型房屋大小。穹顶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菌毯和发光的苔藓,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其规则的几何形状,几乎难以辨认。这就是“沉睡的观测站”?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观测站的入口处——一个同样被菌类部分覆盖的气密门旁边,静静地伫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穿着早已褪色、甚至有些破损的旧式研究站制服,身形挺拔,但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林溯和李琟立刻停下脚步,隐蔽在一簇巨大的、如同大脑褶皱般的粉红色真菌后面,警惕地观察着。
“是…活人吗?”林溯低声问,他的感知无法从那身影上捕捉到任何生命气息。
“不像…”李琟调整着探测器的模式,“没有体温,没有心跳…能量反应…很奇怪,非常微弱,而且…凝固了?”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时,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竟然缓缓地、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僵硬,转了过来!
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林溯和李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败色,如同老旧的石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五官虽然依稀可辨,但双眼空洞无神,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最诡异的是,一些细小的、散发着幽光的菌丝,正从他的眼角、鼻孔和嘴角缓缓蔓延出来,如同活物般微微扭动!
这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被菌类共生、或者说…寄生的尸体!看那制服的款式,恐怕是很多年前就失踪于此的研究员!
“尸变?!还是某种菌类操控的傀儡?”李琟声音干涩,握紧了手中的金属探杆。
那被菌类共生的“尸体”用空洞的眼窝“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攻击的意图。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一只同样布满裂纹和菌丝的手,指向了观测站那紧闭的气密门。
然后,他保持着手指的姿势,再次凝固不动,仿佛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指引?又是指引?
林溯和李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凝重。这诡异的菌林,沉睡的观测站,被共生的尸体…一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邪门。
“怎么办?”林溯问。眼前的景象远超他们的预料。
李琟盯着那具诡异的尸体和观测站的门,咬了咬牙:“来都来了!低语说这里有‘眼睛’和‘记忆’,说不定就有我们需要的线索!这尸体…看起来没有攻击性,更像是个…引路的。”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从真菌后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向观测站门口靠近。林溯紧随其后,全身戒备。
那具被菌类共生的尸体对他们靠近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指门的姿势。
走到气密门前,李琟检查了一下门禁系统。面板早已失灵,覆盖着菌斑。他尝试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锁死了,或者从里面卡住了。”李琟皱眉。
林溯将目光投向那具尸体指向门的手。他注意到,在那只手的食指指尖,似乎凝聚着一小团格外浓郁的、搏动着的紫色菌丝团。
他心中一动,尝试着调动一丝“星尘”能量,缓缓靠近那团菌丝。
当能量触碰到菌丝的瞬间,那团菌丝猛地亮起耀眼的紫光!同时,观测站的气密门内部传来一阵“咔哒”的轻响,随即伴随着漏气般的嘶嘶声,厚重的门缓缓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这具尸体…或者说他身上的菌类,竟然是开门的“钥匙”!
门内一片漆黑,一股混合着陈年尘埃、机油和某种…类似信息存储介质老化气味的冷风从里面吹出。
林溯和李琟对视一眼,不再犹豫,一前一后,侧身挤进了那道缝隙。
在他们进入后,气密门并未关闭,那具指路的尸体也依旧静立在门外,如同一个忠诚的哨兵。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圆形空间,显然是观测站的主控室。各种老式的控制台和显示屏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许多设备已经损坏,线缆裸露在外。但令人惊讶的是,在房间中央,一个半球形的、看起来像是主控终端的装置,竟然还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电源指示灯光芒!
而在那个主控终端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一行不断重复滚动的、仿佛求救信号般的文字:
`[…身份验证失败…最高权限锁定…观测日志封存…外部连接中断…第7342天…]`
第7342天?这意味着这个观测站已经与世隔绝了超过二十年!
就在这时,林溯脑海中那沉寂了片刻的往昔低语,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指引,而是仿佛被这里的某种设备放大、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欢迎…来到…‘了望塔’…”` 低语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却又有一丝如释重负,`“…我…是…伊森…‘普罗米修斯之火’…项目…初代…观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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