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
“我眼睛咋啦！”张道陵拿起没有电的手机，看了看没事啊！都好好的。
“你的眼神和隔壁的薛贵没有多大区别？”
？？？
张道陵倒是第一次见有人说他的眼神不对劲！
不过还好，还好不是同行。
“孙瑾哥，你的感觉一直这么准吗？”
“嗯！很少出错。”
“我那个铜葫芦，你也是感觉出来的，不是分析出来的？”
孙瑾点了点头。
“张小子，你看我儿子比隔壁的薛贵如何？”一直端着茶杯的孙老板看着张道陵问道。
“论身形容貌，孙瑾哥肯定高他一头。论古董鉴定，孙瑾哥也是远高于他！”
“哈哈哈哈哈哈！孙瑾说的哪有你那么优秀！来喝茶。”孙老板竟然主动给张道陵倒了一杯。
“不过！”
“不过什么？”孙老板手上的动作一顿。
就连一旁脸颊有些红晕的孙瑾也看了过来。
“不过，我劝孙瑾哥，你的那种感觉，能不用尽量不要用！”
“为什么？我儿子天赋异禀，有用，为什么不用？”孙老板语气中略带恼怒。
“因为过于好用的东西，同时更要谨慎。
就是因为它过于好用，会很容易因为这种好用，只看到事物的一个点，一个面，而忽视了一个东西本身是由很多东西构成的。”
“哦？这个看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展开说说？”
“比如在个人学习中，一个百度可以立刻给你任何问题的答案。
这太好用了，以至于你不再需要费劲去读书，去思考。
你对工具的依赖取代了自身能力的成长。
一旦离开这个工具，或者问题复杂到，工具无法直接给出答案时，你就会变得束手无策。”
“可放着不用，反而去追求自己不擅长的不是舍本逐末么？”
“古话说得好，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网络上有这么一句话，你是个锤子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钉子。你在靠你的感觉给古董断代的时候，也要靠其他东西佐证自己的判断！”
孙瑾站了起来，给张道陵鞠了一躬！
“道陵兄弟，受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随便说说，毕竟我也不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张兄弟你能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件铜葫芦的吗？”孙瑾好奇地问道。
“虽然我不是专业搞古董的，但我知道，这古董啊！
一看有没有贼光，二看材质，是青铜的，还是铁的，是瓷器还是琉璃，三看形态，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流行的器形，比如唐代肥美圆润，明代简洁大气，清朝各有特点等等，第四就不能看了得上手感受，感受那个时代的呼吸。
如果做到这四点，最后你还是买到了赝品，就当我没说，毕竟开头我也说了，我不是专业的。”
“尼玛！”
“孙老板，别生气开个玩笑嘛！我就一个学生，懂个屁的古董。时间不早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走了昂，不要送了。”张道陵赶紧收拾东西溜之大吉。
孙瑾面色平静地看着张道陵骑上摩托车，飞速离开古玩城。
“父亲，你觉得他是不懂装懂，还是身怀绝技而装疯卖傻？”
“我觉得张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刷子没毛！”
“那他在古董上吃过亏吗？”
“他精得跟个狐狸一样，他不占人便宜就算好的了，谁能让他吃亏。额……他好像真的东西在身上。”
“君子不器，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爸，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再靠感觉去鉴宝？”
“拉倒吧，我做的仿品，沁县除了吉祥斋的老东西模棱两可，你不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爸，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冤冤相报何时了！”
“瑾儿，我在背地里研究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造出以假乱真的赝品。你忘了薛家的老东西，是怎样气死你爷爷的？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快了。
这一次我要他薛家家破人亡，永世不得翻身！”
孙瑾见依旧劝不住自己父亲，叹了口气，回到了二楼。
一打开房间门，屋里粉粉嫩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千金的闺房。
孙瑾看了看衣柜里的裙子，再看看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
……
张道陵骑得飞快。
不是因为他开玩笑，怕孙老板关门放狗。
而是他娘的茶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到了公厕，开闸放水。
十分钟后，张道陵整个人都通畅了。
他刚骑上摩托车出发了十几米又退了回来。
张道陵好像看见了杨海的妈妈，她在公厕旁的垃圾桶边，一晃而过。
“阿姨！我是杨海的同学啊！您怎么不回去吃饭？”
“杨海的同学！”
杨海的傻妈妈重复了这么一句，赶紧将手上的塑料瓶放到身后。
“杨海，杨海！上学去了！”
“阿姨，要我将你送回去吗？”
“不，不去，不。”她又伸出手摆摆手！
张道陵和她交流了一番，还是没有将她劝回去。
“好久没见杨海了，要不去看看他？”
张道陵看着依旧是穿着脏兮兮的杨海妈妈，骑上车去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又买了烤鸡烤鸭，还买了一瓶汾酒青花二十年。
烤鸡烤鸭是给杨海和他妈妈的，白酒是带给他爸爸和爷爷的。
一到月亮湾，张道陵就看见了蓝天废品回收站。
他骑着车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路就来到了杨海的住所。
“杨海，杨海，你在家吗？”
“道哥！道哥！你怎么来了？”杨海脸上摸着黑从屋里跑了出来。
相比之前来的那一次，院子里干净了很多，一进门大米白面堆的至少有十几袋。
“在做饭呢？”
“嘿嘿嘿，我刚放学回来。道哥，你不是在端氏高中上学呢？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有事，喏，给你带的烧鸡烤鸭，还有给叔叔爷爷带的酒！汾酒的青花二十年，好酒，他们一定喜欢喝！”
“谢…谢！道哥。”
张道陵听出他的情绪有点低落，立马转移话题，“谢什么谢，都是自家兄弟，对了，我刚刚看见你妈妈了，她还认识我？看着状态比以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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