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瑞王被带下去之后，萧鹤川从暗处走了出来。
皇上听到脚步声，没有看他，而是问道：“你刚才听到了？”
萧鹤川点点头，“是！”
皇上深呼一口气，“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朕吗？”
皇上已经发现了，自从萧鹤川从南面回来之后，开口的称呼都是“皇上”，而不是从前的“舅舅”。
皇上隐约察觉了不对。
后来知道萧鹤川在调查张家人，意识到萧鹤川知道的更多。
镇抚司不是吃素的，萧鹤川曾经管着那里，应该是那时候知道的吧。
皇上不想再隐瞒下去，打算今天也和这个儿子，来一个坦白局。
萧鹤川看着皇上，声音艰涩道：“是你强迫她的嘛？”
萧鹤川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点。
按照他的调查，母亲对皇上只有姐弟之情，况且就算那时候母亲对霍霄，饱受情伤，也不至于五年之后，就和皇上在一起。
若是母亲真的想和霍霄断了，那完全可以和离，或者在公主府养面首。
找谁都不至于找皇上。
皇上面上不悦，“当然不是，我们那是意外。”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萧鹤川，低声道：“没想到，竟然意外有了你！”
意外的惊喜！！！
萧鹤川心里好受了一点，皇上没有强迫娘亲。
“能说说当初的事嘛？”
皇上今天十分有谈兴，脾气和善的和各个儿子谈心。
“和朕去后殿，咱们坐下来谈！”
皇上对萧鹤川很是宽容，他们可能要说很久的话，他不想累着他。
这是皇姐给他留下，最好的礼物。
萧鹤川和皇上来到了后殿，这里萧鹤川十分的熟悉。
小时候，他时常过来，通常是他在一边玩，皇上在一旁批阅奏折。
他玩够了的时候，就算去皇上那边捣乱，皇上也不生气。
他只会无奈的把小小的他抱走。
两人在榻上坐下，魏忠送了茶水后就退了下去。
皇上端起茶壶要给萧鹤川倒茶，立即被萧鹤川接了过去，“我来。”
皇上笑呵呵的松手，“好，你来吧！”
皇上一脸慈爱的看着萧鹤川，好像是看他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鹤川没有隐瞒，直接道：“当初去江南接太子，那时候抓了一个人，他说我是野种，不是霍霄的亲子！”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这属于在骂他。
不过，他也没想到，那些人那么早就开始接触川儿了。
“后来，肃亲王亲口告诉我，说我是您的儿子。”
“当时我不信，这么有违人伦的事，是个人都干不出来！”
萧鹤川算是非常的大胆，他这么说，差不多是当着皇上的面骂他了。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了真相，为什么没有和朕求证？”
萧鹤川低头，手中握着茶杯，没有开口。
皇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川儿，你要相信，朕永远不会害你，朕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皇上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从太子去世之后，他就存了把皇位给萧鹤川。
只是那时候，朝中的几个儿子，手中都有了权力，他也不能轻易动摇。
一切都要慢慢部署。
萧鹤川没有否认，“是，我现在明白了，我那时候以为您把我当皇子们的磨刀石，所以我拒绝你给我安排的那些女人。”
“此外，我喜欢遥遥，不想要其他女人。”
皇上：“.......”
皇上听到“磨刀石”论调的时候，就有点生气的，现在听到萧鹤川只喜欢陆氏，他又不大高兴了。
他儿子怎么能被个女人拴住？
看着倔强的儿子，皇上决定先不说陆氏的事，省得一会两人再吵起来。
于是道：“朕从来没那么想过，是你多心了，还把朕的部署给打乱了。”
萧鹤川知道皇上的意思，他回来之后，知道姚太傅虽然没有表态支持哪个皇子，但他的儿子们，就有人私下里接触了晋王。
甚至打算送一个旁支的女子，去给晋王当侍妾。
姚家嫡支嫡女是不能当小妾的，除非是当皇上的小妾。
但旁支的女孩，就没那么金贵了。
此外，张将军的女儿也没嫁入郡王府，甚至，因为萧鹤川做了一些事，张将军对萧鹤川有些意见。
萧鹤川回到京城，早就把京城的局势摸透了。
现在他明白皇上指的是什么，于是道：“我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
他不想和皇上讨论他感情的事，于是继续在前殿的话题，“当初，你怎么和.......和我娘........”
萧鹤川说出“娘”这个词，都有点陌生，他从小就没娘。
他没见过她。
皇上知道萧鹤川想问什么，于是道：“我小时候常常跟在皇姐身后跑，那时候照顾我的嬷嬷，见我不受宠，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一个没有娘的皇子，在后宫中，就是一个宫女或是一个太监，都能欺负。”
“皇姐偶然之间发现了我。”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她没有嫌弃我脏，还帮我教训了欺负我的嬷嬷。”
“小时候，我觉得皇姐就是最好最好的人。”
皇上回忆从前，脸上带笑，他都没意识到，他的自称是我，不是朕。
“后来皇姐把我带去见了赵皇后，但赵皇后不能亲自养我。”
“毕竟我要是养在皇后宫里，那就成了嫡子，其他皇子和妃子都是不能同意的。”
“所以，我养在了秦妃的宫里，自那以后，有皇姐照顾，我在宫里的日子好了很多。”
其实皇上没说的是，他虽然去了秦妃的宫里，但秦妃也有自己的儿子，就是后来的肃亲王萧宗政。
两人相处的也并不和睦，萧宗政也经常欺负皇上，秦妃只当没看到。
皇上没有说这些过往，他继续道：“我们慢慢长大，我知道皇姐喜欢霍霄，也很为两个人高兴。”
“我虽然喜欢皇姐，但我希望她幸福。”
“谁料，霍霄竟然敢辜负皇姐，被外面的野女人勾住了，害的皇姐郁郁寡欢！”
皇上说到这里，气愤的猛猛的捶了桌子几下，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
萧鹤川也恨霍霄薄情寡义，“当时他们为什么不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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