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日头虽淡,却把雁归村的晒场晒得暖融融的 —— 张婶家的豌豆干摊在竹席上,泛着琥珀色的光;苏晚秋家的糜子面酱装在陶瓮里,封着红布盖,正晒着 “日光酿”;王大爷则把晒干的芥菜捆成小把,挂在晒架上,风一吹,菜干晃着,满场都是咸香。晋北有 “冬月晒货,藏住春味” 的老话,这时候的干货最耐存,酱也最易发酵,是冬天餐桌上的 “硬菜”。
“晚秋,糜子面酱得每天搅三遍,晒足二十天,才能出那股子醇香味!” 张婶蹲在陶瓮旁,手里拿着根木勺,正帮着搅动酱体,褐色的酱汁沾在勺上,滴落在瓮里,泛起细密的泡,“按老辈的法子,酱里得加把炒熟的花椒籽,既增香又防腐,开春配粥吃,能多喝两碗!” 苏晚秋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块粗布,擦着瓮沿的酱渍:“张婶,我按您说的,把糜子面先炒了半熟再拌酱,您尝着是不是比去年更绵密?” 她没说的是,拌酱的温水里悄悄加了两滴灵泉水 —— 灵泉水能让酱的发酵更均匀,酸味少了,香味却更浓,连张婶都夸 “今年的酱比往年醇”。
苏小石头挎着个小竹篮,在晒场里捡掉落的豌豆干:“三姐,张奶奶说,豌豆干晒到一折就断,才算晒透了,我捡的这些都能装袋了!” 他的篮里还放着个小陶碗,装着刚舀的酱,时不时用干净的木筷蘸一点尝:“娘,酱好香!等晒好了,能不能抹在花馍上吃?” 晚秋笑着点头,摸了摸他沾着面屑的小脸 —— 这是冬晒时的小规矩,孩子能尝点酱头,讨个 “冬日有滋味” 的好彩头。
赛场旁的蓄水池边,传来了阵阵欢笑声 —— 陆承泽带着年轻小伙刚把蓄水池修好,正往池里放水。渠水顺着新挖的水道流进池里,泛起粼粼的波光,老村长站在池边,用木杆量着水深:“一丈深的池,能存够二十亩地的春耕水,明年就算天旱,咱也不怕了!” 陆承泽蹲在池边,检查着池底的黏土层:“黏土铺得厚,不漏水,咱们再在池边种上芦苇,既能挡土,又能护岸,明年夏天还能看着芦苇荡。” 村民们围着蓄水池,有的用手捧水尝,有的帮着清理池边的杂草,连王大爷都推着独轮车,拉来石头加固池沿:“这池是咱村的‘救命池’,得护好!”
蓄水池刚试水完,李大夫就抱着个布包来了,里面装的是新换的荞麦种。晒场的空地上,很快摆开了竹筛,李大夫蹲在筛旁,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把瘪粒、碎粒挑出来:“这‘晋荞 5 号’颗粒得饱满,脐部要白中带黄,这样的种子出苗率能到九成五,还抗倒伏。” 苏晚秋蹲在旁边帮忙,把挑好的荞麦种装进陶罐:“李叔,我按您说的,把种子泡了艾草水,还晒了半天,是不是能直接装罐了?” 她趁李大夫转身取筛子的间隙,指尖沾了点灵泉水,轻轻洒在种子上 —— 灵泉水能让荞麦种的抗寒能力增强,明年开春播种时,就算遇着倒春寒,也不容易冻坏,却只说是 “艾草水泡得透,种子更精神”。
腊月的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清晨推开院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粒落在粮囤上,像给金粒盖了层白棉被。老村长带着晚秋、陆承泽和张婶,挨家挨户巡仓 —— 这是晋北的 “冬雪巡仓” 规矩,雪后要检查粮囤是否漏雪、仓房是否受潮,免得粮食发霉。到了王大爷家,老村长摸了摸粮瓮外的温度:“瓮得再垫两层麦秸,雪天寒气重,别冻着粮粒,影响明年发芽。” 张婶则帮着王大爷把窗缝糊严实:“用糜子面糊窗纸,既挡风又透光,仓房里暖和,粮也存得好。”
巡完仓,村民们聚在老村长家的堂屋里,炉火正旺,陶罐里熬着糜子粥,飘着酱香味。李大夫掏出画好的荞麦种植图:“明年开春,咱们在村西头的两亩沙土地种荞麦,行距一尺二,株距五寸,跟糜子轮作,能肥地。” 陆承泽则拿出蓄水池的管护计划:“开春后,得安排人定期清理池里的杂草,检查水道是否通畅,保证春耕时能及时放水。” 张婶笑着说:“等荞麦收了,咱们做荞麦面馒头,再用新收的豌豆熬粥,让大伙尝尝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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