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雁归村的院坝里就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干货 —— 金黄的糜子面馍馍、翠绿的豌豆干、深褐的萝卜条,连屋檐下都吊着一串串红辣椒和干豆角,风一吹,干货晃着,满村都是晾晒的清香。这是晋北 “霜降储冬” 的老规矩,得趁着晴好天气把食物腌好、晒干,不然冬天大雪封山,就只能啃冻窝头了。
“晚秋,芥菜得选带根的,腌出来脆爽,还得用井水泡半天,去去苦味!” 张婶挎着半篮新鲜芥菜走进院,手里还提着个陶缸 —— 这是她家传了三代的腌菜缸,缸沿的釉色虽已磨损,却透着股老物件的温润。她蹲在院角,把芥菜码进缸里,每码一层就撒一把粗盐,动作匀得像在给菜 “盖盐被”:“按老辈的法子,盐得撒够,一斤菜配二两盐,少了容易坏,多了又太咸,还得压块青石板,把菜压实,不让漂起来。”
苏晚秋蹲在旁边帮忙洗萝卜,手里的萝卜刚从地窖里取出来,还带着泥土的潮气:“张婶,我按您说的,把萝卜切成条,打蒜晒一半,腌一半,晒的萝卜干能炖肉,腌的能配粥。” 她趁张婶转身取盐的功夫,指尖悄悄沾了点灵泉水,滴进腌菜的井水里 —— 灵泉水能让咸菜更入味,还能延长储存时间,就算存到开春也不会发黏,却只说是 “井水泡菜更清甜,老辈都这么做”。
苏小石头搬着个小板凳,坐在晒架旁守着干货,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时不时给糜子面馍馍扫扫浮尘:“三姐,张婶说晒馍馍得翻面,不然里面晒不透,会发霉。我已经翻了三遍了,你看是不是晒得金黄了?” 他的小兜里还装着块刚晒好的豌豆干,嚼起来脆生生的,是冬储时的 “解馋粮”—— 按规矩,晒干货时能尝点边角料,算是对帮忙孩子的 “奖励”。
李大夫背着药箱路过,手里拿着包晒干的艾草,递给晚秋:“把这艾草垫在腌菜缸底,能防咸菜生白膜,还能添点清香味。我家的腌菜缸就垫了,去年存到现在还好好的。” 他还叮嘱道,“晒干货时要是遇着阴雨天,赶紧把东西收进地窖,地窖里铺层干麦秸,能防潮,别让干货返潮发霉。”
村民们都忙着冬储,互助的身影随处可见:王大爷帮着扛腌菜缸,力气大的小伙帮着搭晒架,媳妇们聚在一起切菜、腌菜,连老村长都拄着拐杖来指点:“晒萝卜干得先焯水,焯到半熟再晒,既保留脆劲,又不容易招虫。” 没几天,家家户户的地窖里就堆满了腌菜缸,晒架上的干货也都收进了陶瓮,满村都飘着腌菜和干货的混合香气。
冬储刚结束,第一场雪就来了。清晨推开院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粒落在屋檐上,“簌簌” 地响,像给村子盖了层白棉被。苏晚秋家的堂屋里,炉火正旺,陶罐里熬着糜子粥,香气飘得满屋都是。张婶、李大夫、老村长还有陆承泽都来了,围坐在炉边,手里捧着热粥碗,分享着各自的冬储食物。
“尝尝我腌的芥菜!配粥正好,脆爽得很!” 张婶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罐,倒出些腌芥菜,绿莹莹的,看着就有食欲。李大夫也拿出包晒干的草药茶,泡在热水里:“这是用艾草和薄荷晒的,冬天喝能驱寒,还能防感冒。” 陆承泽则从布包里掏出本新的农书,翻到豌糜套种的章节:“今年套种收成好,明年咱们可以扩大面积,再试种点荞麦,跟糜子轮作,能改善土壤肥力。”
老村长喝了口热粥,放下碗说:“今年收成好,冬储也足,明年咱们再挖两个蓄水池,雨季存水,旱季浇地,再修条引水渠,把河水引到地里,就不怕天旱了。” 王大爷也凑过来说:“我明年想多种点豌豆,今年的豌豆干和腌豌豆都很受欢迎,集市上能多换点东西。”
苏小石头坐在晚秋身边,手里捧着碗热粥,嚼着腌芥菜,笑着说:“明年我还要帮着晒干货、腌咸菜,还要帮着间苗、除草,咱们再收好多粮,再办余粮集市!”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炉火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窗外的雪还在下,却盖不住屋里的暖意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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