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前后的雁归村,阳坡地成了片深浅交织的绿 —— 糜苗长到半人高,青秆顶着宽叶,像撑开的小伞;豌豆蔓顺着支架往上爬,紫白色的小花缀在蔓间,风一吹,花影晃着,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清甜。这是豌糜套种的关键管护期,既要防豌豆蔓缠坏糜秆,又要让豌豆的固氮作用好好滋养糜田,半点马虎不得。
“快把玉米秆架再扎牢些!豌豆蔓长得快,再不扶就缠上糜秆了!” 陆承泽扛着捆新砍的玉米秆往地里跑,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进土里。按农书里的 “共生管护法”,豌豆蔓长到一尺长就得搭架,每三株糜苗旁插一根玉米秆,再用稻草轻轻把蔓绑在秆上,既不勒蔓,又能让蔓顺着秆爬,不缠糜叶。“晚秋,你看这蔓的卷须,要是缠上糜叶,会把糜叶勒黄,得每天来松一遍!” 他蹲在地里,小心地把缠在糜叶上的豌蔓解开,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嫩芽。
苏晚秋手里拿着把小锄,在糜苗根部培土:“李叔说,豌豆根上的根瘤菌能固氮,培土时往糜苗根旁撒点草木灰,能让氮肥更好地渗进土里,糜秆长得更粗。” 她趁陆承泽转身绑蔓的功夫,指尖悄悄沾了点灵泉水,混在草木灰里 —— 灵泉水能让根瘤菌更活跃,糜苗吸收养分更快,秆子比往常壮实半圈,却只说是 “草木灰拌了点温水,更易融土”。
苏小石头挎着个竹篮,在地里捡豌蔓的黄叶:“三姐,陆知青说,黄叶得及时捡了,不然落在地里会招虫。我还发现有只小虫子在吃豌豆花,已经捏掉了!” 他的篮里还放着个小布包,装着张婶给的炒糜子,时不时抓一把塞进嘴里 —— 这是管护时的 “零嘴粮”,按规矩得吃点干的,才有力气弯腰干活。
张婶带着几个媳妇,在邻地里给豌豆蔓掐尖:“老辈说‘豌蔓掐尖,结荚满串’,把顶端的嫩芽掐了,养分能都往荚上走,结的豌豆又大又饱满。” 她手里的剪刀磨得雪亮,掐尖时只剪半寸,留着侧芽继续长,“你们看,这株掐尖后,已经冒出两个侧芽了,再过十天就能结荚!”
李大夫背着药箱在地里转,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检查糜叶背面的蚜虫:“最近雨水多,得防着蚜虫和红蜘蛛,咱们用艾草粉混着烟杆水,每隔五天喷一次,既不伤苗,又能驱虫。” 他从药箱里掏出个陶罐,里面装着熬好的烟杆水,“这水得放凉了再喷,热的时候喷会烫伤糜叶,尤其是正午,绝对不能喷。”
一次管护时,王大爷家的豌蔓架被风吹倒了,几株糜苗被蔓缠得弯了腰。“这可咋整?糜苗要是被缠坏,今年的收成就少了!” 王大爷急得直跺脚。晚秋听说后,立刻带着陆承泽、张婶赶过来,先小心解开缠在糜苗上的豌蔓,再用新玉米秆重新搭架,还在架脚培了层土,防止再被风吹倒。“王大爷,您别着急,这糜苗韧性强,缓两天就能直起来,豌豆蔓也没伤着,照样能结荚。” 晚秋一边帮着绑蔓,一边安慰道。没两天,被缠的糜苗果然直了起来,王大爷特意送来一篮刚煮好的豌豆,让大家尝尝鲜。
秋收后,雁归村的打谷场格外热闹 —— 村民们有了余粮,提议办个 “余粮集市”,交换或售卖自家做的特色食物,既热闹,又能互通有无。集市那天,打谷场上摆满了摊位:张婶的摊位上,豌豆糕冒着热气,黄澄澄的糕体里嵌着颗颗豌豆,甜香飘得老远;苏老太的摊位上,糜子面油饼刚出锅,外皮金黄酥脆,咬一口满是油香;李大夫的摊位上,装着晒干的豌豆和糜子粒,是给村民换种子用的。
苏晚秋的摊位上,摆着糜子面窝头、炒糜子、豌豆酱,都是她和苏老太一起做的。“晚秋,你这豌豆酱咋做的?闻着真香!” 张婶凑过来,拿起个小瓷勺尝了一口,“咸香带点甜,配窝头正好!” 晚秋笑着说:“是用新收的豌豆煮烂,加了点盐和糖,再晒半个月就成了,能存到冬天配粥吃。”
苏小石头帮着看摊,还拿着个小篮子,给每个摊位送了块糜子面油饼:“张婶,李爷爷,这是我娘做的油饼,你们尝尝!” 他还帮着王大爷卖豌豆,王大爷的豌豆又大又饱满,很快就卖完了,王大爷激动地说:“没想到我这老两口种的豌豆还这么受欢迎,明年再多多种点!”
集市上,村民们有的交换食物,有的售卖余粮,还有的交换种子、农具,热闹得像过年。老村长拄着拐杖在集市上转,看着满场的笑脸,笑着说:“以前饥荒时,想都不敢想能有这么多余粮,还能办集市,这都是大伙团结一心、好好种地的结果啊!”
夕阳西下时,集市才散场。村民们提着交换来的食物,笑着往家走,打谷场上还留着食物的香气。晚秋拎着满满一篮交换来的豌豆糕、红薯干,苏小石头跟在身边,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油饼。“三姐,明年咱们还办集市好不好?我还想帮着看摊,还想给大家送油饼!” 小石头仰着小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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