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部落后的几日,禹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暗地里,每一息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他不再于清晨前往大祭司的石屋,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自己关在部落边缘一处废弃的储货石洞内。这里僻静、阴冷,罕有人至,正是尝试那危险而神秘的“噬荒诀”的绝佳场所。
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光从缝隙透入。禹盘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怀中紧贴着那卷兽皮,掌心则握着那片愈发显得古旧的青铜碎片。
他闭目凝神,回忆着兽皮卷上那些晦涩的符文和关于“意”的阐述。与部落流传的、引导天地间温和能量的蛮呼吸法截然不同,噬荒诀要求的是“吞噬”,是如同烘炉般炼化万气的霸道。
第一次尝试,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他试图观想眉心烘炉,引动吞噬之力,但意念散乱,不仅未能引动周遭能量,反而因急躁差点岔了气,胸口一阵闷痛。
禹没有气馁,擦去额角的冷汗,再次沉下心神。他回忆祭典触碰图腾柱时的灼热,回忆遗迹中碎片指引的坚定,回忆那具骸骨额上石化却依旧震撼的靛金纹路…一种不甘与渴望在胸腔中燃烧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刻意强求,而是将心神缓缓沉入那片冰冷的“冻土深渊”,沉入眉心那道微涡状的青纹。
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弱却确实存在的吸力,自青纹中心产生。不再是被动感应,而是主动地、贪婪地拉扯着周围空间中那些稀薄而狂野的天地能量。
能量入体的瞬间,禹浑身剧烈一颤!
痛!
如同细小的冰针夹杂着灼热的沙砾,强行灌入经脉,冲向眉心!这股能量远比蛮呼吸法引导而来的更加暴烈,驳杂不纯,带着荒林特有的原始与蛮横。
额间青纹骤然发烫,鼓胀刺痛,仿佛真的化作一口被强行点燃的烘炉,炉火微弱却疯狂地灼烧着涌入的“柴薪”。去芜存菁的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丝被炼化的精纯能量都需耗费巨大的心神。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麻布衣裳,身体因痛苦而微微痉挛。但他咬紧牙关,死死坚持着,引导着那一点点被炼化的精纯能量,滋养着气血,温润着蛮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精神耗尽,头晕目眩,他才被迫停止。
瘫倒在地,大口喘息,浑身如同散架般酸痛。但内视之下,一丝微不可察却真实不虚的精纯能量沉淀了下来,额间的青纹似乎也愈发凝实了一分。
有效!尽管痛苦,尽管缓慢,但这条路走得通!
接下来的日子,禹如同着魔般沉浸在噬荒诀的修炼中。白日借口养伤躲入石洞苦修,夜晚则于父母熟睡后,继续揣摩巩固。
过程依旧痛苦万分,每一次修炼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精神力的消耗尤为巨大,时常练到后来,头痛欲裂,眼前发黑。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兽皮卷上的文字他反复研读,结合自身实践,渐渐摸到些门道。他发现,怀中的青铜碎片能在修炼时带来一丝奇异的宁静,帮助他更好地凝聚“意”。而那日遗迹中通过噬荒杖汲取能量的体验,也给了他许多启发。
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他对天地能量的感知越发敏锐,引导吞噬的效率也缓慢提升。最显着的变化在于气血,原本微弱近乎不存的气血之力,如今已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溪流般的暖意在体内运转,虽然细弱,却源源不绝。
额间的那道青纹,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邃,青翠欲滴。边缘处,那些原本若有若无的银丝,也逐渐清晰起来,如同精美的银线镶边,让这道曾被鄙夷的青纹,竟透出一丝异样的神秘与高贵。
第五日黄昏,当禹结束一轮修炼,缓缓睁开眼时,一道精光自眼底一闪而逝。他随意一拳挥出,竟带起了轻微的破空声!
力量、速度、感知…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远胜从前的力量感,目光投向石洞外逐渐被夜色笼罩的部落。
明日,便是荒斗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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