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霜预言
林恩盯着掌心里那枚冰晶棱柱，丑角留下的伊莎之泪正在以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消融。六棱柱表面那些细如发丝的灵族符文像活物般扭动着，渗入他皮肤下泛着幽蓝微光的灵骨纹路。这玩意儿接触手掌的瞬间，他后槽牙就开始发酸——就像有人往他牙神经里灌了液态氮。
操，灵族黑科技...他龇牙咧嘴地甩着手，结果那鬼东西反而粘得更牢了。系统界面在视野右下角疯狂抽搐，数据流跟老式显像管电视似的闪着雪花点：
警告：亚空间实体接近（代号：冰星假面剧团·暗影先知）
威胁等级：β级（可造成因果律污染）
建议：立即启用灵能静默协议（需消耗1.2%星炬碎片能量）
剩余能量：4.7%（警告：低于5%将触发帝皇碎片强制休眠）
长官？您的手在发光...新兵卡尔的声音在发抖。这倒霉孩子才十七岁，制服袖口还沾着半小时前被纳垢行尸撕碎的战友脑浆。他怀里抱着的激光枪保险都没开，活像抱着根烧火棍。
林恩正要骂娘，突然听见混凝土废墟后面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十二只机械教护教军同时扭头——如果那些镶嵌在铁棺材里的肉块还能算头的话——它们的多光谱扫描仪齐刷刷亮起红灯。
隐蔽！他一个飞扑把卡尔按进坍塌的承重墙后。三秒后，十二道等离子光束把刚才站的位置熔成了玻璃坑。热浪掀起的灰尘里，隐约可见几个踩着高跷的修长身影正在纳垢菌毯上跳芭蕾——那些能让星际战士烂成脓水的孢子，居然在丑角脚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吱吱声，枯萎成灰白色的灰烬。
卡尔哆嗦着给激光枪上膛时，林恩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伤口处蠕动的绿色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手腕爬。那、那些尖耳朵在帮我们清场？新兵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帮个屁。林恩咬着后槽牙调出系统扫描。丑角的数据栏全是跳动的马赛克，唯独一行猩红的警告刺得视网膜生疼：观测到命运织网扰动，偏差值37%——建议灭口。他猛地拽着卡尔滚向右侧。几乎同时，一发星标擦着他们耳廓掠过，在混凝土墙上熔出个边缘还在滴落铁水的圆洞。
暗影先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百个精神分裂者在颅骨内侧同时低语：演员谢幕时——某个戴着哭笑脸面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三米外的菌毯上，镶着魂石的匕首正往下滴落某种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物质，总得清理多余的观众。
林恩突然懂了。这帮灵族疯子根本不是来救人的，他们是要抹掉自己这个！他反手启动净化协议，苍白光晕刚覆盖手掌，系统突然弹出个金光闪闪的弹窗：
帝皇碎片干预：检测到生命女神能量反应，强制征用中——
倒计时：3秒
剧痛像爆弹般在颅骨内炸开。幻觉中，黄金王座上的枯骨伸出利爪，而某位被铁笼囚禁的银发女神正隔着脓海与自己对视——她的眼睛是两颗正在超新星爆发的恒星。两股神力在血管里撕扯的滋味，让林恩差点把自己的臼齿咬碎。等视野恢复时，六个丑角已经围成死亡之舞的阵型，十二把匕首同时抵住他全身要害。
等等！林恩突然福至心灵，你们要找的瓦尔的锻造锤他故意用灵族语喊出这个词组，喉咙立刻尝到血腥味，就在钢铁勇士的废船无情号里！那帮铁皮罐头拿它当液压锤使！
所有匕首同时僵住。暗影先知的面具地裂开一道缝，露出灵族罕见的震惊表情——这些老阴逼平时连心跳都能控制。
系统在这时弹出条带着帝皇标志的消息：
谎言判定成功（借助帝皇碎片威压）
灵族好感度+5%（当前：-85%）
备注：他们真的很想要那柄锤子
人类，你比我想的狡猾。先知收起匕首，甩给他一枚内部有紫色漩涡流动的水晶，带着这个去科摩罗黑市找血伶人哈里斯克。他会给你...话音未落，整个巢都突然像被泰坦踩了一脚似的剧烈震颤。远处传来比雷鹰炮艇还响的兽人战吼——碎骨者的副官史卡斯尼克居然带着两百多个绿皮杀了回来，砍刀上穿着纳垢行尸的脑袋当装饰，每个腐烂的头颅还在唱跑调的圣歌。
搞哥说这儿有架打！兽人军阀的独眼（其实是颗会转动的齿轮）咕噜乱转，咦？这些跳舞的瘦竹竿看着挺欠揍！
接下来的混战堪称银河系最荒诞的黑色喜剧。丑角的灵能匕首切兽人如切菜，但每倒下一个绿皮，就有十个举着生锈链锯剑的冲上来。有个特别莽的兽人小子甚至把同伴的尸体当投掷武器——那具无头尸体还在半空就爆炸了，溅出的孢子把三个丑角染成了荧光绿。林恩趁机拽着卡尔往排污管道爬，背后传来暗影先知气急败坏的尖啸：变量！我们还没谈完——
管道里的恶臭让卡尔当场吐了出来。林恩也好不到哪去，他的鼻腔现在就像被塞进了腐烂的泰伦巢穴。当他们滚到中层平台时，新兵已经瘫成烂泥：长官...我们现在该信异形还是信兽人？
林恩看着系统刚解锁的条目直咧嘴：
伊莎的悲悯（临时技能）
效果：可治愈物理创伤（需接触）
副作用：局部灵骨化（概率19%）
备注：想好再摸，灵骨化的蛋蛋会发光
信这个。他苦笑着把手按在卡尔被孢子感染的腿上。新兵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腐肉像烈日下的黄油般融化，露出金属光泽的小腿骨——那材质活脱脱就是灵族的魂石。更惊悚的是，骨头上还缓慢浮现出灵族文字的刺青。
远处突然传来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六艘死神军的飞艇掠过锈铁色的天空，领头的女先知伊芙蕾妮居然隔着三百米与林恩对视。她的唇形分明在说：找到你了，净化者。林恩发誓看见她眼角有泪光——见鬼，这些方舟灵族不是号称永不流泪吗？
系统突然红光狂闪，警报多得把整个视野都染红了：
多重威胁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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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剧团（追踪中，预计12分47秒后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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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军（意图未知，检测到大量泪滴型灵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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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垢药剂师（黑暗机械教标记，携带有瘟疫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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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兽人（wAAAGh！能量激增，检测到古巨基振动）
建议：立即接触钢铁之手战团残部（距离：3.7公里）
备注：或者找根干净点的绳子自尽
林恩骂了句连帝皇都得捂耳朵的脏话。他算是明白了——在这狗屎宇宙里，想当个救世主？先他妈活过今晚再说。卡尔突然扯他袖子：长官...您背后...林恩转身时，正好看见排污管道的铁栅栏被某种粘稠的、长满眼睛的绿色物质缓缓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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