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锁龙崖地宫得获克制火器的图谱与残部名册,八人便在青云书院多盘桓了数日。长老为他们补足了行囊药物,又将几本关于机关、阵法的古籍相赠,再三叮嘱行事需三思而后行。
临行前夜,刁刁独自坐在书院的望月台,手中摩挲着那柄“破风刀”。刀身虽古朴,却隐隐有风雷之声,仿佛在诉说着当年亲卫营的峥嵘岁月。
“在想什么?”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提着两壶酒,递过一壶给刁刁。
刁刁接过来,拔开塞子抿了一口,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在想我师父。他一辈子浪迹江湖,原来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些事。”
“侠之大者,未必是要扬名立万。”马嘉祺望着天边的明月,“像醉刀前辈这样,默默守护一份信念,才更难得。”
刁刁笑了笑:“你们七人也是。明明可以在书院安稳修习,却非要跟着我蹚这浑水。”
“路见不平,本就该伸手。”马嘉祺转头看她,月光映在少年清澈的眼眸里,“何况,与你同行,不算蹚浑水,是江湖幸事。”
刁刁心中一动,低头又喝了口酒,掩饰住眼底的暖意。
次日清晨,八人辞别长老,踏上寻访残部的路。名册上记载的残部散落各地,有的隐于市井,有的遁入山林,大多已改用化名,只留下一些模糊的线索——或是某家店铺的暗号,或是某个特殊的信物。
他们第一站是江南的临安城。名册上记载,此处有位化名“木掌柜”的残部,在城西开了家竹器铺,信物是一枚刻着“卫”字的竹牌。
临安城烟水朦胧,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泛着温润的光。七拐八绕找到那家竹器铺时,正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在门口编竹篮,手指粗糙,动作却极灵巧。
“请问,这里是木掌柜的铺子吗?”宋亚轩上前问道。
老者抬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我就是,几位要买竹器?”
丁程鑫从怀中取出那卷名册,翻开其中一页:“我们不是来买竹器的,是来寻一位二十年前在漠北戍边的故人。”
老者的手猛地一顿,编到一半的竹篮“啪”地掉在地上。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进来再说。”
铺子里堆满了竹筐、竹席,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清香。老者关上门,从柜台下摸出一枚竹牌,正是刻着“卫”字的那枚。
“你们是……”老者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们是青云书院的弟子,受秦老将军所托,来寻访各位前辈。”马嘉祺将地宫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又取出那份克制火器的图谱,“影阁余孽未除,恐再寻兵甲库踪迹,还请前辈相助。”
老者——也就是当年亲卫营的斥候卫长风,听完后老泪纵横:“将军……秦将军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亲卫营的人都死光了……”
他抹了把泪,接过图谱仔细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图谱是没错,但要造出克制火器的‘破甲弩’,还缺一样关键材料——‘寒铁’。”
“寒铁?”严浩翔问道,“那是什么?”
“是漠北黑风山深处出产的一种铁矿,质地坚硬,能穿透铁甲,寻常熔炉根本炼不了。”卫长风道,“当年兵甲库的箭头都是用寒铁打造的,只是黑风山后来被流沙帮占据,我们根本进不去。”
“又是流沙帮?”刘耀文怒道,“看来上次在望江城没把他们打痛!”
“他们的主力不在望江城。”卫长风摇头,“流沙帮的总坛就在黑风山,帮主‘沙蝎’一手毒砂掌练得出神入化,比当年的黑煞厉害十倍。”
刁刁握紧了腰间的破风刀:“那我们就去黑风山,就算抢,也要把寒铁抢出来!”
卫长风却摆手:“不可硬闯。沙蝎生性多疑,黑风山布满了陷阱,还有他豢养的毒蝎,进去就是送死。”他想了想,“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谁?”
“黑风山附近有个‘百草堂’,堂主是位女医,叫苏眉,一手毒术出神入化,与沙蝎有旧怨,说不定愿意帮忙。”
辞别卫长风,八人立刻赶往黑风山。山路崎岖,越往上走,空气越发干燥,草木也渐渐稀疏,露出红褐色的岩石,上面隐约能看到爬行的蝎子。
“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贺峻霖搓了搓胳膊,总觉得有虫子在爬。
张真源将一瓶驱虫药递给大家:“抹一点在身上,能防蚊虫。”
来到百草堂时,正见一位身着绿裙的女子在晒草药,身姿窈窕,侧脸清丽,手中拿着一把小铲,动作利落。
“请问,是苏眉堂主吗?”刁刁上前问道。
女子回头,眼神清冷如秋水:“我是,你们找我有事?”
马嘉祺说明来意,提到流沙帮和寒铁时,苏眉的眼神骤然变冷:“沙蝎害死了我师父,这个仇,我记了十年。你们要去黑风山,我可以帮忙,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亲手杀了沙蝎。”苏眉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众人对视一眼,马嘉祺点头:“只要他罪有应得,自无不可。”
苏眉这才缓和了神色,从药柜里取出几个瓷瓶:“这是‘迷蝎散’,能让毒蝎昏迷;这是‘化砂粉’,可以破解他的毒砂掌;还有这个,”她递过一张地图,“是黑风山的密道,能直通寒铁矿洞。”
有了苏眉的帮助,八人当晚便潜入黑风山。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好在有苏眉的迷蝎散,一路上避开了不少毒蝎。
钻出密道,便是寒铁矿洞。洞内灯火通明,十几个矿工正挥着锤子挖矿,监工的流沙帮帮众拿着鞭子,时不时抽打几下。
“动作轻点。”丁程鑫示意大家隐蔽在岩石后,“峻霖,用你的软鞭把那几个监工缠住。”
贺峻霖点头,软鞭悄无声息地飞出,如同两条毒蛇,瞬间缠住了三个监工的脖子,猛地一拉,三人来不及呼救就晕了过去。
矿工们吓得缩成一团,卫长风从后面走出,朗声道:“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想再受奴役的,就跟我们走!”
矿工们又惊又喜,纷纷放下工具。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狂笑:“苏眉,你果然来了!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正好一起送葬!”
沙蝎带着一群帮众走了进来,他身材矮胖,双手呈青黑色,显然毒砂掌已练到极高境界。苏眉看到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淬毒的匕首。
“沙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苏眉身形一晃,直扑沙蝎。
沙蝎冷笑一声,双掌推出,带着一股腥气的掌风直逼苏眉面门。苏眉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匕首划向他的手腕。
马嘉祺等人立刻加入战局。马嘉祺的剑、刘耀文的枪、张真源的掌正面强攻,丁程鑫、宋亚轩、严浩翔、贺峻霖则对付其他帮众,刁刁则护着矿工往密道撤退。
沙蝎的毒砂掌果然厉害,掌风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张真源不慎被掌风扫中肩头,顿时感到一阵麻痒,连忙运起内力压制。
“真源哥!”宋亚轩惊呼,剑招更快,逼得沙蝎后退几步。
苏眉趁机将化砂粉撒向沙蝎,沙蝎双掌一沾粉末,顿时惨叫一声,青黑色的手掌竟开始溃烂。
“贱人!”沙蝎又惊又怒,不顾伤势,双掌猛地拍向苏眉。
“小心!”刁刁刚把矿工送进密道,见状立刻挥刀格挡。破风刀与毒掌碰撞,发出“嗤”的一声,刀身竟泛起一层白霜,将毒气逼退。
“破风刀?!”沙蝎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是醉刀的传人?”
“正是!”刁刁怒喝一声,刀势更猛,“今日就替我师父清理门户!”
沙蝎又惊又怕,掌法渐渐散乱。马嘉祺抓住机会,长剑直刺他的胸口。沙蝎躲闪不及,被一剑贯穿,临死前还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一群少年手里。
解决了沙蝎,众人在矿工的指引下,装满了一马车寒铁。离开黑风山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苏眉看着寒铁,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有了这些,不出三个月,就能造出破甲弩。”
卫长风也道:“我会联系其他残部,让他们赶来相助,到时候就算影阁再来,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八人站在山脚下,望着初升的朝阳,心中都涌起一股豪情。寻到残部,拿到寒铁,破解火器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但他们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影阁的主力仍在暗处,前朝余孽的阴谋也未彻底粉碎,前路依旧充满挑战。
“下一站去哪?”贺峻霖问道,脸上却满是期待。
马嘉祺看着手中的名册,上面还有十几个名字等待寻访:“去洛阳。那里有位前辈,据说知道影阁总坛的位置。”
少年们相视一笑,翻身上马。马蹄声踏碎晨露,向着新的目的地疾驰而去。江南的烟雨,漠北的风沙,都已化作他们成长的印记,而属于他们的江湖传奇,还在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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