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挤在人群里,看着陈大力手里那精度堪比一级工的零件,脸涨得通红,心里跟堵了块烂泥似的。
他在师傅易中海手下熬了三四年,今年才勉强评上一级工,可陈大力这小子,进厂才半天,居然就有这水平?
难道自己真这么差劲?
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易中海,只见师傅眉头紧锁,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贾东旭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连师傅都认可这小子的天赋,那自己这些年的苦熬,算什么?
易中海确实在琢磨。
陈大力这天赋,说是百年难遇都不为过,可转念一想,天赋太好未必是好事。
他要的是能给自己养老的“工具”。
就像贾东旭这样。
教他的时候总留着一手,关键技术从不倾囊相授,让他三四年才混到一级工,家里日子紧巴巴的,总少不了求着自己接济。
这样一来,贾东旭才会记着他的好,将来老了,伺候起来才尽心。
若是收了陈大力当徒弟,以这小子的悟性,用不了两年就能青出于蓝,到时候哪还会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
易中海可没那么傻,犯不着为了个天才徒弟,断了自己的养老后路。
他瞥了眼不远处正被郭主任夸赞的陈大力,心里彻底断了收徒的念头。
这年头,手艺就是饭碗,师傅留一手是本分。
哪像刘海中,恨不得把浑身本事都教给徒弟?
看以后徒弟翅膀硬了,谁还搭理他?
“东旭,干活去。”易中海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语气平淡,“别总看别人,把自己的活儿干好。”
贾东旭闷闷地应了声,跟着师傅往工位走。
路过陈大力身边时,他故意撞了对方一下,陈大力身子稳稳地,反倒自己踉跄了两步。
“走路看着点。”陈大力淡淡道。
贾东旭咬着牙,没敢还嘴,心里却把陈大力骂了千百遍。
他暗下决心,回去一定求师傅多教点真本事,绝不能被这小子比下去!
而易中海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让他们斗去吧,越斗,才越能显出自己这个“老师傅”的分量。
至于陈大力,天赋再好,没人提点,想在厂里顺顺当当往上爬,没那么容易。
老王只是一个四级工,自己现在可是六级工。
贾东旭回到工位,手里攥着锉刀,心思却全不在活儿上。
一想到下个月的工级考试,陈大力说不定就能凭着那股天赋跟自己平起平坐,他就坐立难安。
“师傅。”他凑到易中海身边,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讨好,“您看我这手艺,能摸到二级工的边儿不?”
要是能升二级工,工资涨到四十块,家里日子能松快不少,说不定还能攒钱买辆自行车。
到时候,他就是院里除了许大茂(虽然许大茂那是厂里的车)之外,第一个有自行车的,想想都觉得风光。
他压根不知道,陈大力早就骑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在院里晃过了。
易中海抬眼看了看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贾东旭这水平,离二级工还差着一截,正好合他心意。
但脸上却摆出鼓励的样子:“有进步,再加把劲,说不定能成。”
说着,他拿起一块复杂的零件毛坯:“来,我教你这个,二级工考试常考这个。”
易中海讲得头头是道。
贾东旭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师傅真是掏心窝子教他,心里热乎乎的。
可真等他自己上手,却傻了眼。
明明每个步骤都记着,可手上的锉刀就是不听使唤,角度不对,精度也差得远。
他挠着头,一脸困惑:“师傅,我听着都懂,咋一做就不是那回事呢?”
“正常,得多练。”易中海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冷笑。
他教的这些,看着有用,实则全是二级工进阶的难点,以贾东旭现在的水平,根本消化不了。与其说是教他考试内容,不如说是故意绕晕他。
要是贾东旭真升了二级工,手里有了余钱,还能那么依赖他吗?
贾家还会有事没事就来求他接济吗?
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养老计划’啊!
贾东旭却被蒙在鼓里,只当是自己悟性不够,拿着毛坯反复琢磨,越练越急躁,手上的活儿反而更糙了。
旁边的陈大力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了然。
易中海这招“捧杀”玩得真溜,明着是教,实则是绊子。
看来这院里的弯弯绕,不止在四合院,连厂里都带着呢。
傍晚收工时,陈大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脑海里的系统面板清晰地显示着:钳工熟练度200点。
一整天下来,从锉刀到台钻,从简单的毛坯到稍复杂的零件,他几乎没歇过,熟练度涨得飞快,比王师傅说的“新手进度”快了不止一倍。
可他心里清楚,这200点熟练度,顶多让他稳稳拿捏一级工的活儿,离二级工那1000熟练度道坎还差着一截。
“小子,今天累坏了吧?”王师傅拍着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满意,“照这进度,年底评个一级工没问题。”
“谢谢师傅,我还得再加把劲。”陈大力笑了笑,心里却憋着股劲。
200点只是开始。
他收拾好工具,跟王师傅道别,推着自行车走出厂区。
陈大力刚推着自行车出了厂门没多远,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他一瞧,院里的易中海、刘海中、傻柱和贾东旭几人正结伴往四合院走,后面还跟着几个同院的工人。
他脚一蹬,自行车的铃铛“叮叮叮”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傍晚的街道上格外显眼。
前面的人纷纷回头,看清骑车的是陈大力,手里还推着辆崭新的凤凰二八大杠时,瞬间都愣住了。
“乖乖!这……这是陈大力?”有人忍不住低呼。
贾东旭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盯着那辆锃亮的自行车。
车架光滑,车把崭新,连车座都是带着软垫的新款式,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凤凰牌!
他上午还在幻想自己买了车多风光,没想到陈大力居然已经骑上了,还是这么好的车!
一股酸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刚才还憋着的劲儿瞬间泄了,嘴里像嚼了黄连似的。
傻柱也傻眼了,他每天走路上下班,做梦都想有辆自行车,可连票都摸不着。
陈大力这小子不仅进了厂,还悄不声地买了车?
他下意识摸了摸中午打菜时故意给陈大力少盛的那半碗白菜,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对视一眼,眼里的惊讶藏不住。
他们俩在院里是大爷,在厂里也是老资格,可论起自行车,还真没有。
不是买不起,是根本拿不到票。这凤凰牌二八大杠,这年头不仅要钱,更要硬通货似的工业券,陈大力这小子哪来的门路?
“大力,你这自行车……”易中海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自在。
陈大力脚踩在脚踏上,笑了笑:“刚买的,上班方便。”
“啧啧,凤凰牌的,真精神!”
刘海中忍不住凑上前,伸手想摸又缩了回去,“这得不少钱吧?还有票,你这票哪来的?”
“托人弄的,运气好。”陈大力没细说,脚下轻轻一蹬,自行车往前滑了滑,“我先走一步,回去接孩子放学。”
“叮铃铃——”
车铃声再次响起,陈大力骑着车轻快地超过了他们,留下一院子人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贾东旭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憋屈劲儿又上来了,嘟囔道:“有辆破车了不起啊……”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陈大力,不仅手艺好,手里还有票有钱,看来往后院里的事,怕是没那么好拿捏了。
傻柱则咂了咂嘴,突然觉得中午那半碗白菜是不是给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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