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深知，要让李军这头市场的“饿狼”归心，光靠画大饼是不够的，必须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獠牙和爪子。
第一次的试探是让他看到了自己的野心。那么第二次就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头脑。
又是一个周末，张凡没有直接去找李军，而是先去了一趟邮局，将一封厚厚的信寄往了京城中京村一家刚刚创刊不久的电脑报社。信里是他凭借后世记忆写下的一篇关于“家庭电脑未来十年发展趋势”的分析文章。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着自己耗费数个夜晚心血写就的“作战计划”走进了电脑城。
此时的李军正因为一笔生意被抢而跟人吵得面红耳赤。他看到张凡好整以暇地走来，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小兄弟，今天没空，改天再聊。”
张凡也不说话，只是将那份用订书机装订得整整齐齐的计划书放在了他的柜台上。封面上用加粗的黑笔写着四个大字——《屠龙纲要》。
这中二又霸气的名字让李军愣了一下。他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随手翻了翻。
只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用户分级”、“精准打击”、“根据地”、“样板间”……这些闻所未闻的新鲜词汇像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混迹市场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模糊而混乱的商业直觉。
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背后发凉。这份计划书哪里是一个学生写的？字里行间那种对市场、对人性、对营销节奏的把控简直比在商海里沉浮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还要老辣！
尤其是最后那句“羊毛出在猪身上”的盈利模式，如同醍醐灌顶，瞬间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t-！
“这……这是你写的？”李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敬畏。
“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张凡的语气云淡风轻，“我的弹药远不止这些。但现在，弹药再好，也缺一个能把它打出去的神枪手。”
李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猛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在他明亮的眼睛里明明灭灭。他心动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丝顾虑。
“计划是好计划，可你说的那个软件……靠谱吗？我可不想拿着一堆垃圾去跟人打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张凡笑了，“所以，我今天是来第三次拜访的。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军工厂’。”
所谓的“军工厂”就是那间位于筒子楼的陋室。
当李军跟着张凡走进这个家徒四壁、连墙皮都在剥落的“公司”时，他眼中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失望。
但当他看到宋阳以及宋阳面前那台电脑屏幕上正在流畅运行的“未来伴侣”软件Alpha版时，他所有的失望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无以复加的震撼！
可视化的中文界面、傻瓜式的一键操作、智能化的驱动检索……
李军虽然不懂技术，但他懂市场！他几乎在看到这个软件的-t-那，就预见到了它将会对整个装机市场带来怎样一场摧枯拉朽的革命！
这哪里是什么弹药，这分明就是一颗小型原子弹！
“怎么样？”张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这个神枪手，愿意加入我们这支‘小米加步枪’的队伍，去干一番大事业吗？”
李军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地盯着屏幕，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许久之后，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深邃如海的少年，将手里那半截“红 G”烟狠狠地摁灭在桌上。
“干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赌上全部人生的决绝。
“不过，我不要工资。”李军的眼睛里闪烁着狼一般的精光，“我也要入股！”
张凡闻言，与宋阳相视一笑。他知道，这头饿狼终于被自己彻底收服了。
“欢迎入伙，市场总监。”张-t-伸出了手，“未来科技，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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