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什么？
林潇南觉得，婚姻可能就是一点点撕掉“仙女”包装，露出“凡人”真身的过程。
还记得刚结婚时，她连打个嗝都要躲进卫生间，生怕破坏自己在韩彻心中温柔优雅的形象。韩彻也一样，再累也要把换下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绝不把一丝狼狈带给她。
而现在？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韩彻先醒了，轻手轻脚想起床，刚坐起来——
“噗~”
一个清晰又带着拐弯的屁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洪亮。
韩彻身体一僵，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林潇南。只见她眼睛还闭着，嘴角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肩膀微微抖动。显然是在装睡。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又故意弄出点动静。
这下林潇南彻底憋不住了，笑出声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韩教官，今天这首‘晨曲’调门挺高啊？”
韩彻面不改色，甚至带着点小骄傲：“底气足，没办法。”他俯身凑近她，压低声音，“比起某人昨晚那个‘连环炮’，我这才哪到哪。”
林潇南瞬间脸红，抓起枕头砸他：“你闭嘴！”
以前，一个人洗澡，另一个人绝对会避嫌。现在？
“老婆，我憋不住了，进来上个厕所！”韩彻的声音伴随着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林潇南正在淋浴间里冲头发，闻言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没抬：“赶紧的，别磨蹭。”
水声、刷牙声、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诡异又和谐。
韩彻刷着牙，隔着磨砂玻璃看着里面模糊的窈窕身影，含糊不清地说：“老婆，你好像又瘦了点。”
林潇南抹了把脸上的水：“少来，昨天你还说我又胖了二两。”
“昨天是客观陈述，今天是爱的滤镜。”他刷完牙，极其自然地走到马桶前。
林潇南刚好洗完，裹着浴巾出来，看到他，也只是顺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快点，我要吹头发。”
换衣服更是早就没了避讳。衣帽间里，林潇南只穿着内衣在纠结今天穿什么，韩彻就光着膀子在她身后找自己的制服。
“这件好看吗？”她拿起一条裙子比划。
“领口有点低。”韩彻瞥了一眼。
“直男审美！”林潇南嗔道，却还是把裙子挂了回去。
她转身帮他整理领带，手指灵活地穿梭。他则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扣好内衣背后的搭扣，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晚上队里聚餐，不回来吃了。”他汇报行程。
“正好，我带阿叙去吃那家新开的儿童餐厅。”她帮他抚平肩线。
没有羞涩，没有刻意，只有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亲密与默契。
晚上，两人靠在床头各自看书。林潇南突然放下书，感慨道：“我们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韩彻从书页里抬起头，挑眉：“怎么？”
“就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林潇南比划着，“放屁比谁响，上厕所不关门……”
韩彻低低地笑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这叫接地气。”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仙女和英雄，那是谈恋爱的时候装的。现在嘛……”
“现在是什么？”
“是战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是见过彼此最狼狈、最不堪、最真实的样子之后，还觉得对方可爱，还想一起过日子的人。”
林潇南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爱情最初的激情或许会褪去，但这种融入了柴米油盐、屁屎尿屁的亲密，却更加坚不可摧。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说：“那……明天早上比比？”
“比什么？”
“看谁的屁能把阿叙吵醒！”
韩彻胸腔震动，发出愉悦的低笑：“成交。”
这就是他们的烟火人间。褪去了所有华丽包装，露出了生活最本真的粗糙质地，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比星光更恒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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