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徐飞切入正题:张署长,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今日设宴除了接风,更备了份见面礼。
张局长初见徐飞时,见他不过二十出头,心中暗生轻视,心想沪上的江湖竟沦落到被一个毛头小子掌控。但方才握手时的暗中较量让他收起轻慢,又听徐飞开门见山的谈吐,彻底改观——这年轻人言辞老练,句句切中自己心思,若非胆识与细腻兼具,绝无此等境界。他索性直言道:“飞少年轻有为,爽快人!日后合作的机会多,不必见外。”
徐飞唇角微扬,俊朗笑意惹得张丽蓉心头一颤。他径直切入正题:“张局长,昨夜稻川会二十五人突袭天一楼,来势汹汹。”
听闻稻川会现身沪上,张为民神色骤紧又转喜,语气却平静:“这帮人敢对飞少下手,纯属自寻死路。不过他们想必已全军覆没,否则飞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他凝视徐飞试探道:“需要我帮忙善后?”
徐飞将对方神色尽收眼底,轻笑摇头:“本可全歼,但我想到张局长新官上任,正需硬核政绩,特意放了二十人。若无意外,下午就能锁定他们藏身处——”他晃着酒杯,“届时还请张局长替兄弟讨个公道。”
张为民朗声大笑,愈发欣赏这年轻人的手腕,举杯道:“好!往后就是自家人,你的公道我必亲手讨回。”
旁座的张崇生暗自颔首。徐飞这份“厚礼”价值连城——若能剿灭二十名稻川会成员,儿子张为民的政绩将镀上层金。毕竟高层对境内作乱的倭寇向来严惩,可惜对方狡兔三窟。如今送上门的功劳,足以助推儿子问鼎副shi长之位。
他亦举杯笑道:“邓世雄与飞少本就是自己人。为民,今后你与飞少同心协力, ** 沪上锦绣前程。”
邓世雄满意地望向徐飞,这年轻人几句话就让张崇生父子敞开心扉。原本还担心他应付不了官场老手,没想到如此轻松。
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徐飞和张为民倒不在意,但两位老爷子年纪大了,听得直皱眉。徐飞和张为民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徐飞道:“两位老爷子嫌吵?我让人请他们离开。”
张崇生和邓世雄同时摆手:“不必,小事而已,只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
张为民正要起身查看,徐飞轻轻按住他:“这种小事哪用张局长出面?江湖人办事比官场人方便多了。”
张为民再次赞许地看了徐飞一眼,这小子真会来事,处处替他考虑周全。
徐飞笑了笑,推门出去。大厅里,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员正围着几箱啤酒闹腾,酒瓶碰撞声刺耳。周围的食客敢怒不敢言,服务员更是缩在一旁。徐飞拍拍安子的肩:“去让服务员或老板叫那桌警员赶紧走,别吵到老爷子。”说完,他转身回座,故意没把门关严,留了条缝。
安子扫了眼那桌警员,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冷声道:“去告诉他们,屠鳄帮的安子让他们立刻滚蛋。”
服务员一脸为难,哪敢对警察说这种话?犹豫着不敢动。
安子眼神一厉:“怕什么?照我说的做!”
服务员被他一瞪,战战兢兢走过去,低声转达了意思。
很快,那桌警员齐刷刷看过来。领头的拎着酒瓶走近,虽带醉意,态度却恭敬。
服务员生怕打起来砸坏东西,慌忙跑去找值班经理。
领头的警察走到安子面前,仔细看了看他,恭敬地说:安子,您是安子?您好您好,实在抱歉打扰了,我这就喝瓶酒赔罪。
安子冷淡地回应:喝完赶紧走,你们影响我朋友了。
看到屠鳄帮的高层人物安子守在门外,领头的警察心里一紧,连忙喝完啤酒,带着其他警察轻手轻脚地搬走桌上的酒。临走时还满脸堆笑:安子,我们先走了,改天请您喝茶。
安子只是点点头,眼神平静。
刚出门,一个新来的年轻警察回头看了眼,不满地嘀咕:我们是警察,凭什么怕这些混混?
一个老警察赶紧捂住他的嘴,额头冒汗,确认安子没听见才松口气:你找死!要跟屠鳄帮对着干自己去,别连累我们!
领头的警察也踹了他一脚:以后别跟我们出任务了,你自己不要命,我们还要养家糊口呢。
其他警察也都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个新人。如今谁不知道屠鳄帮是沪上的地下霸主,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值班经理见警察离开,赶紧让厨房送上两道招牌菜,讨好地说:原来是安子先生,刚才多有怠慢,这顿饭我请。
安子摆摆手:不用招呼我们,你去忙吧,我朋友有事要谈。
经理让服务员把菜送进包间,临走时交代:你今天中午专门服务安子先生,其他客人不用管了。
包间里的张为民透过没关严的门听到了这一切,心中暗想:没想到屠鳄帮势力这么大,徐飞的一个手下就这么威风,光靠名头就能吓退警察。看来以后跟徐飞合作才是明智之选。
外面的嘈杂声平息后,众人的食欲又回来了,席间再次热闹起来。徐飞脸上泛起微红,举起酒杯,朝坐在最远处的张崇生说道:“张老爷子,多谢您赏脸,也感谢您对徐飞的关照。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来,我敬您一杯, ** 了,您随意。”说着便要起身。
张为民见徐飞如此敬重自己的父亲,心中对他更添几分好感。张崇生见状也站了起来,笑道:“飞少年轻有为,不必客气。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来,飞少、邓世雄、为民,一起干一杯,预祝咱们在沪上大展宏图,共享富贵!”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对徐飞和张为民这样的人来说,一小时足以敲定所有事情,让陌生人变成兄弟。走出包间时,众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各自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想到未来在沪上的风光,怎能不欣喜?
“啪、啪”两声轻响传入徐飞耳中,同时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视线。他右手一扬,一枚硬币悄无声息地飞向大厅角落一名女子手中的物件。女子“哎哟”一声,手腕被震得生疼,相机“啪”地掉在地上。众人望去,发现是一台高清数码相机,镜头已被硬币击碎,硬币还嵌在上面,不禁暗暗惊叹出手之凌厉。
张崇生父子见是相机,脸色微变。若这女子是记者,拍下他们与徐飞的合照再添油加醋,恐怕会影响仕途。徐飞看出他们的顾虑,笑了笑,对光子说:“安子,先送伯父和张委员、张局长上车。”随后转向张为民:“放心,我来处理。”
听到徐飞亲自善后,张崇生父子顿时安心。他们再次感慨徐飞的敏锐,总能洞悉他人心思,与他打交道实在轻松。两人微微一笑,在光子的陪同下朝门外走去。
徐飞转身朝那桌食客走去。之前掉落相机的女子正检查着镜头碎裂的相机,满脸怒容。虽然不确定是谁弹射的硬币,但她认定是徐飞一行人干的。正想找他们理论时,发现其他人已离开,只有徐飞缓步走来。女子见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心中顿生。
未等他开口,女子便抢先发难:小弟弟,你们家大人呢?我的相机是不是你们弄坏的?
徐飞目光掠过她的脸庞——瓜子脸,细长眉,微黑的肌肤掩不住秀丽姿容,眉宇间透着书卷气与倔强。他忽然展颜一笑,那干净明朗的笑容让女子心头一颤,敌意不觉消减几分。
相机确实是我们打坏的,徐飞轻抚鼻尖,因为你在 ** 我们。
女子与同桌三人闻言失笑。她亮出证件晃了晃:小弟弟,我们是记者,有权拍摄需要的素材。
证件晃过的瞬间,徐飞已看清内容:沪上城市报,苏晓。
苏记者,徐飞摇头,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必须删除刚才所有照片。
一个魁梧男同事突然起身,满脸轻蔑:小子,知道《新闻记者证管理办法》吗?记者依法采访受法律保护。各级机关都该配合我们工作。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法律都站在我们这边,你凭什么要求删照片?
苏晓饶有兴致地等待回应。
徐飞神色平静如水:就凭这里是沪上。不交照片,你们走不出这条街。
苏晓的同事们哄笑起来,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话太过狂妄。以他们的身份背景,连警察都不敢轻易招惹,更别说徐飞这样的毛头小子了。
苏晓心里却猛地一沉。她敏锐地察觉到徐飞并非在虚张声势。之前她拍下照片,是因为注意到安子能轻易让服务员赶走一桌警察。从安子脸上若隐若现的凌厉气息中,职业敏感告诉她这里藏着大新闻——能让警察退避三舍的,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她先 ** 了离开的警察和安子,等徐飞一行人出来后又悄悄补了几张,打算回去调查这些人的来头。
虽然行事小心,但苏晓还是被发现了。相机镜头被打碎,幸好存储卡里的照片完好无损。
别理他,一个女同事拽着苏晓坐下,这人装模作样的,怕不是个神经病。
徐飞正要转身离开,名叫大鹏的男同事突然拦住他:想走?先把相机赔了!他扭头问苏晓:你这相机多少钱?
看到徐飞的眼神,苏晓心头一紧:算了,不是他弄坏的。
不行!大鹏不依不饶,至少赔三五千。
放手。徐飞语气平静。
大鹏是报社有名的好手,连保安都掰不过他。此刻在心上人面前更是逞强:不赔钱休想走!
徐飞轻叹一声,手臂微扬。只听的一声,大鹏像折翼的鸟儿般摔在餐桌上,汤汁溅了满身。这迅捷的身手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大厅里的食客原本喧闹嘈杂,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直到大鹏重重摔在桌上,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值班经理看到有人 ** ,慌忙擦着汗跑过来,心里暗叹今天真是麻烦不断。
大鹏还没爬起来,突然从徐飞身后窜出几个人,动作利落地将他按在桌上,顺势补了几拳。苏晓的另一位男同事见状想抄起酒瓶帮忙,却被两把明晃晃的刀架住脖子,酒瓶顿时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徐飞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强哥到了。这个总爱穿一身黑装充大佬的家伙,此刻正赔着笑脸凑过来:老板,安子让我来的,我堂口离这儿近......
听到这个称呼,徐飞先是一怔,随即明白是安子特意交代过。他点头道:来得正好。这几个人交给你处理,他们手里的照片一张都不能留。
您放心,强哥恭敬地弯着腰,保证办得干净利落。
徐飞刚要离开,又转身补充:有个叫苏晓的姑娘,别动她。
强哥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懂,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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