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胡须重金聘请的高手见局势突变,自知不敌徐飞与影子,更怕混战中遭人暗算,纷纷萌生退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率先走出,硬着头皮道:陈帮主,张某无能相助,聘金如数奉还。说完递上支票,低头退去。
有人带头,其余十几名高手也相继退还支票离去。他们都清楚陈胡须为人阴险,稍有不慎就会命丧斧下。
见此情形,万龙帮、骷髅会和百老门众人信心倍增,手中兵器跃跃欲试;而斧头帮众则士气低落,只是迫于陈胡须 ** 勉强应战。
卢大亮冷笑道:陈帮主在山下埋伏重兵,果然深谋远虑。看来今晚目标不止鳄鱼帮吧?
黄大发也上前一步:陈胡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面对众帮会的步步紧逼,陈胡须终于变色。他首次感受到对方拼死一搏的决心,却仍强撑道:难道你们不怕便宜了鳄鱼帮?
骷髅会首领邓世雄冷笑一声,轻蔑道:我们宁可与鳄鱼帮徐老大共治上海,也容不得你们斧头帮多活半刻!话音未落,他抬手示意,骷髅会众人立即围拢上前。
且慢!一声洪亮的喝止从门外传来。
徐飞心头一紧——这声音如此耳熟,莫非是他?
没有人希望在此刻见到他。
徐飞不愿,罗焱与安子不愿,所有人都不愿,可他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现身,来得如此蹊跷。
李永川,沪上安全局局长李永川。
他带着几名队员缓步踏入,面容倨傲冷峻,仿佛天生就该高人一等。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不知来者何人竟这般摆谱。唯有斧头帮主陈胡须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百老门门主黄大发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立即上前阻拦:来者何人?
砰!砰!两声闷响,百老门 ** 应声倒地哀嚎。李永川身侧的两名随从轻蔑地甩了甩手腕,冷哼一声。
黄大发怒不可遏,正欲带人讨个说法,却见李永川亮出证件,语气疏离而傲慢:沪上安全局局长李永川。方才途经山脚山腰,发现多具 ** ,特来查看。没想到各位道上朋友在此聚会,真是难得。不过李某职责所在,需要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各社团首领都是 ** 湖,听闻过安全局的名头。见其手下身手不凡,神色顿时恭敬起来。陈胡须这只老狐狸眼珠一转,堆着笑脸迎上前:原来是李局长大驾光临!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活该受罚。在下斧头帮陈胡须,还望李局长多多提携。
他借机辱骂百老门,黄大发等人虽恨得牙痒,当着李永川的面却不敢造次。
李永川听到陈胡须的奉承,脸上虽无表情,嘴角却微微上扬,语气依然严肃:山下和山腰的命案,你们还没交代清楚。
陈胡须突然捂住胸口,指向徐飞喊道:李局长,就是这小子干的,要抓就抓他!
周围社团成员都在心里咒骂:这陈胡须真是厚颜 ** ,睁眼说瞎话。
李永川顺着方向看去,先是一怔,随即笑容满面,绕过陈胡须上前:原来是徐老弟!五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众人见李永川对徐飞这般热情,都露出疑惑神色。徐飞无奈上前,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李局长,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
李永川大笑着掩饰内心的惊讶:我来这儿办点事,碰巧遇见老弟。听说你这五年退隐江湖,现在在哪高就?要不要考虑加入沪上安全局?
他绝口不问徐飞出现在此的原因,反而发出邀请,这让徐飞感到蹊跷,但也不便多问。
徐飞淡然一笑:李局长,我这人散漫惯了。
李永川神色如常地点头:唉,我们沪上安全局一直入不了老弟法眼。什么时候有空来局里坐坐?目光转向安子和罗焱:罗焱、安子,还是这么意气风发?江湖路难走,想回来的话随时欢迎,当然最好是和徐老弟一起来。
帮众们暗自吃惊,没想到罗焱和安子竟是沪上安全局出身。黄大发暗自庆幸刚才没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飞三人听出李永川话中深意——要罗焱他们回去,前提是徐飞同行。徐飞再次感到困惑:自己这些年如此低调,为何李永川如此看重?况且沪上安全局本就人才济济。
罗焱强忍疼痛,挤出一丝笑意,语气平和地说:李局长麾下能人辈出,我罗焱哪有资格凑这个热闹?不过若真在道上走投无路,定来求李局长赏碗饭吃。
几名警员交换着困惑的眼神,不明白局长为何对这个无名小卒如此礼遇。更令他们费解的是,年轻后生徐飞究竟有何能耐,竟得李局长这般看重?
李永川听完微微颔首,神色骤然肃穆,目光灼灼地望向徐飞:山脚山腰出了这么多人命,想必传言纷纭。今日我只想听徐老弟亲口道来,无论你说什么,李某绝无二话。
在场社团分子都屏息盯着徐飞。陈胡须阴鸷地眯起眼睛,盘算着若这小子当众认下命案,即便警方平日对社团厮杀睁只眼闭只眼,此刻也难袖手旁观。众人心都悬到嗓子眼,暗自祈祷徐飞千万别认。
唯有罗焱、安子和宋纹彬气定神闲。他们清楚,这问题难不倒徐飞。
徐飞轻抚鼻尖,俊朗的面容忽然焕发光彩:李局长,那些人都是遭了天打雷劈。
哄笑声顿时炸开。各社团成员觉得这回答妙极——陈胡须那伙专搞暗算的密杀堂杂碎,可不就该天打雷劈?
陈胡须气急败坏跳出来,手指在徐飞和影子之间来回戳点:李局长休听这小子胡诌!人分明是他们杀的,这小子方才亲口承认的!不信您问问各位老大!
众帮主纷纷扭头装作没听见。李永川目光扫过仍在进食的影子时,心头没来由一颤——这沉默之人浑身透着刺骨寒意,必是罕见的高手。他暗自打量片刻,很快恢复如常神色。
李永川转身盯着陈胡须,冷声道:徐老弟的话我向来信得过。陈帮主,天亮前若还留一个活口,斧头帮上下休想见到明日太阳。今晚到此为止,谁再敢生事——他扫视全场,刀刻般的法令纹微微抽动,便是与我李永川为敌。话音未落已朝徐飞颔首致意,警服下摆掠过青砖地面,数十名黑衣探员如潮水般退出天一楼。
徐飞摩挲着袖口血渍,早料到这位安全局长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以沪上情报网之密,追查此事本不费吹灰之力。方才那套说辞,不过给彼此留层遮羞布罢了。但李永川现身时机太过蹊跷,他忽然按住突跳的太阳穴——难道那桩绝无可能的猜测竟是真的?
**陈胡须的络腮胡沾满冷汗,铁青着脸甩开折扇。斧头帮众拖着 ** 鱼贯而出,金属刮擦声像群受伤的野兽在呜咽。
徐兄真豪杰!骷髅会邓世雄抱拳时,银制指虎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改日定要痛饮三百杯!
邓会长快人快语。徐飞还礼时瞥见对方衣领暗纹——竟是前朝宫廷绣法。话到嘴边忽转官腔:求同存异方能长久。这文绉绉四字脱口而出,倒让双方都怔了怔。
待万龙帮卢大亮等人寒暄离去,徐飞站在别墅雕花铁门前拱手。夜风掀起他染血的西装下摆,各社团首领回首望去,只见这个单枪匹马挑翻七家堂口的男人,此刻姿态谦和得像个教书先生。
陈胡须现在就是条疯狗。徐飞转身对弟兄们说话时,喉结动了动。罗焱三人看见他带笑的眼睛里晃着水光,安子突然发现老大左手始终按在后腰——那里藏着他刚埋下的三枚铁蒺藜。
罗焱与安子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道:大哥,我们愧对您!这次竟要您冒险出手,救鳄鱼帮于水火,这份情义比天高,请受兄弟们一拜!话音未落,百余鳄鱼帮 ** 齐刷刷跪倒在地,人人脸上写满崇敬。
徐飞连忙俯身搀扶:快请起!我不过尽了本分,怎当得起如此大礼?他扶起罗安二人,转向众人高声道:鳄鱼帮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徐飞这条命,不为兄弟拼,还能为谁?
众人眼眶发红,齐声喊道:徐大哥!真汉子!
墙角的影子停下咀嚼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待众人起身,罗焱安排伤员救治事宜,随后引着徐飞与影子前往天一楼。刚进大门,影子便晃了晃手中的馒头:我去放哨。不等回应,他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谁能想到这个沉默的年轻人,方才独战百人却不见疲态。
当真是战神再世。罗焱与安子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感叹。
徐飞拎着水壶追出,将壶塞进影子手中:多谢。
黑影接过水壶,几个起落便融入山林。天一楼外万籁俱寂,唯有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厨师动作麻利,不到一刻钟就在罗焱书房摆好了几道精致小菜。罗焱取出一瓶好酒,徐飞却伸手按住酒瓶摇头道:二位身上带伤不宜饮酒,当务之急是调养精神,后面还有大事要办。
徐飞胸口仍隐隐作痛,那是独狼留下的印记。他暗自诧异这对手的身手来历——能将武学修至大师境的,除了古老门派和特殊机构,也就只有自己这样身怀系统之人了。
罗焱与安子相视一笑,前者开口道:大哥,我们几个商量过了,想请你回来主持大局。
筷子在徐飞手中微微一顿。他抬眼望向二人,眼中满是疑惑。
急性子的安子直截了当:鳄鱼帮本是飞哥你创立的。我们几个冲锋陷阵还行,玩心眼却总吃亏。今晚要不是你及时赶到,陈胡须那老狐狸早就得手了。只有你这样的身手胆识,才能带兄弟们称霸沪上。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罗焱沉声补充,飞哥若能重掌大旗,社团必能兴旺。
徐飞明白他们所言非虚。这些兄弟性情耿直,确实斗不过陈胡须那样的 ** 湖——这也是当年他没传位给他们的原因。但看着陈胡须今晚滴水不漏的应对,更觉此人深不可测。
不妥。徐飞放下筷子,鳄鱼帮虽出自我手,可我只待了一年。如今基业都是你们打拼来的,我岂能坐享其成?
罗焱坚定地摇头道:飞哥,兄弟们只认你!今晚鳄鱼帮百来号兄弟全靠你才脱险,这份功劳谁也比不上。帮主之位向来能者居之,如今咱们兄弟里就数你最合适。你要不当这个帮主,还有谁配坐这个位置?换别人来当,我罗焱第一个不答应!
说着他扑通跪地,目光灼灼:飞哥,为了兄弟们,为了鳄鱼帮,你就答应了吧。
安子随即单膝点地,朗声道:飞哥,为了鳄鱼帮,请你回来主持大局!
宋纹彬也跟着跪下,斩钉截铁地说:我宋纹彬就认徐飞一个老大,其他人想坐这位子,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徐飞连忙回礼,三人却执意不起。他沉吟良久,终是叹道:好,我答应你们。
虽表面应承,徐飞心里却盘算着:待助罗焱他们掌控沪上后,再寻个由头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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