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向来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刻她故意装出一副柔弱可怜之态,泪眼汪汪地向东篱王哭诉:“陛下,将军府上下全然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臣妾如今有孕在身,本就行动不便、身心俱疲,他们却丝毫不懂得体谅尊重,处处刁难,臣妾实在是苦不堪言呐。”
东篱王向来心软,见她如此,心疼不已,当即决定带着她入住将军府。一来可监督抗疫工作,深入民间体察百姓疾苦;二来也能让柳妃在将军府得到更好的照顾。
柳妃踏入将军府,那门槛虽高,却难掩她眼中的算计。
表面上,她笑意盈盈,与姜灵儿嘘寒问暖,宛如多年挚友。
姜灵儿忙着养胎,救治百姓,自然对这份“善意”欣然接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是府中添了位和气的伴儿。
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庭院,柳妃在府中闲晃,不经意间路过姜灵儿的房间。透过半开的窗扉,她瞥见桌上摆放着几盒精致的补品,那是百姓感念姜灵儿的善举特意送来的。
柳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饿狼见到了猎物。她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脚步轻移,快速走到桌前,双手颤抖着将补品塞进怀中,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急切。
当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又故作镇定地离开了房间。
此后,柳妃便开启了她的刁难模式。用膳时分,饭菜刚一端上桌,柳妃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满是嫌弃。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餐厅回荡。她斜睨着姜灵儿,声音尖锐:“这是什么饭菜?寡淡无味,与本宫在宫中所食相差甚远。难不成将军府就是如此招待客人的?”
姜灵儿心中一紧,赶忙起身,赔笑道:“柳妃娘娘,可能是今日厨师的火候没掌握好,我这就去让厨房重新做。”
然而,柳妃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双手抱胸,语气咄咄逼人:“重新做?那要等到何时?本宫腹中的皇子可等不及!再说了,这都做不好,可见将军府平时的膳食也就这样了。”
姜灵儿隐隐握住拳头,以大局为重,只得赔着笑脸。
到了休息时间,柳妃又开始挑刺。
她一进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嚷道:“这屋子怎么如此闷热?窗户也不开大些,这布置更是简陋至极,让本宫如何安睡?”
姜灵儿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轻声解释:“娘娘,这几日天气多变,怕您受了凉,所以窗户开得小了些。若是您觉得不满意,我马上让人重新布置。”
尽管柳妃的刁难一次比一次过分,姜灵儿却始终念着父王的颜面,选择默默隐忍。她的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与柳妃计较分毫。
柳妃见姜灵儿一再隐忍,不禁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这日,两人因琐事起了争执,柳妃双眼圆睁,脸色涨红,双手叉腰,尖声叫嚷着。随着情绪逐渐失控,她猛地向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姜灵儿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跟你母妃一样,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哼,当初她以为能独得陛下恩宠,最后还不是早早归西了!”
此言一出,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在姜灵儿头顶炸开。
她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眸中瞬间被震惊与不可置信填满,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惊涛骇浪。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好似秋风中的树叶般瑟瑟发抖。她的嘴唇急促地翕动着,似有千言万语卡在喉间。
好一会儿,姜灵儿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胸膛中翻涌的愤怒与如刀割般的悲痛,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柳妃,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本宫说清楚!”
柳妃被姜灵儿这般气势震慑,身子微微一缩,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嘴硬抵赖道:“本宫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你和你那死去的母妃一样,空有一副狐媚的样子罢了。”
姜灵儿怒极反笑,向前一步逼近柳妃,厉声说道:“柳妃,你少在这里装糊涂!你今日必须把话给本宫挑明了,若不然,本宫绝不轻饶你!”
柳妃强装镇定,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能挑明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莫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姜灵儿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她大声吼道:“你以为你还能继续狡辩下去吗?你今日若不交代清楚,本宫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姜灵儿的步步紧逼下,柳妃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她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声音也颤抖得愈发厉害:“你……你别逼我。”
姜灵儿冷笑一声:“我就是要逼你!你若心中无愧,为何不敢说清楚?快说,我母妃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柳妃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声音颤抖着,隐隐约约透露道:“是……那又怎么样?她骨头都化成灰了,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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