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时空之秘与五年之约
在灵脉深处又仔细搜寻了几圈，“鉴定之眼”再无新的发现后，向钱便彻底安心，寻了一处灵气最为浓郁的僻静角落，再次沉浸于修炼之中。
此次，他的心神并未完全放在灵力的积累上，而是大部分沉浸在了对新获得的那块“时间石”的感悟，以及将其与已有的空间法则进行对照和联想。
他将那枚漆黑的时间石碎片置于掌心，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与空间石那清晰可感的空间波纹和节点不同，时间石内部是一片更加晦涩、更加抽象的领域。那里仿佛存在着无数条看不见的“弦”，每一根“弦”的振动都代表着一种时间流逝的可能性，快、慢、甚至…倒流？种种模糊的感知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又难以捉摸，玄奥无比。
“系统，启动辅助感悟功能，最大功率分析时间石波动，与空间石数据进行对比关联！”向钱毫不犹豫地再次氪金。
【叮！已消耗5000神豪值，启动高阶法则解析辅助。时间法则模型构建中…与空间法则数据库比对中…生成联合感悟模拟场…】
一瞬间，向钱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由系统和两枚奇石共同构建的奇异领域。在这里，空间的褶皱与时间的弦律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交织。他“看”到空间扭曲之处，时间流速似乎会发生微不可察的改变；他“感知”到时间加速的瞬间，周围的空间结构也会呈现不稳定的涟漪…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最初浅、最模糊的感应，甚至无法主动引动分毫，但却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如此…时间和空间，并非独立存在，它们本就是一体两面，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框架…”向钱心中明悟渐生，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兴奋充斥心间。
他越发感觉到，自己所掌握的《大罗移术》和那残缺的【空间吞噬】，或许都只是触及了空间法则的皮毛。而时间法则，更是神秘莫测。系统商店里不是没有关于时间法则的功法，诸如《时光凝滞诀》、《刹那永恒经》之类，光听名字就牛逼到爆炸，但那后面一连串的零以及高达元婴、化神期的修炼要求，让他只能望而兴叹。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向钱压下躁动的心绪，“先把空间法则吃透，同时打好时间法则的基础，未来未必不能时空同修！”
他又不由地将意识沉入那枚融合后的空间石，看向那奇异空间中依旧被混沌雾气笼罩的三根通天立柱。那里面蕴含的，必然是比【空间吞噬】更加恐怖的空间秘术。
“如果能凑齐另外三块碎片…如果能学会上面所有的空间神技…如果再能掌握时间法则…”向钱光是想想，就感觉热血沸腾，“那时，什么烈阳宗，什么圣教，统统都是土鸡瓦狗！这个世界，还不是任我纵横？”
强大的力量，永远是男人最原始的追求。此刻的向钱，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动力。
就在向钱于灵脉深处畅想未来、感悟时空之秘时，青岚宗寒玉峰观雪台上，却是另一番情景。
慕清雪一袭白衣，独立于风雪之中，身姿依旧清冷孤绝，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比平日多了一丝难以化开的凝重与…决然。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灰袍、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老者面容普通，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若非他主动现身，恐怕无人能察觉其存在。他此刻正微微躬身，神态恭敬。
“小姐。”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岁月的沧桑，“家族那边…情况有变。‘那一脉’的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强援，已经开始加快了行动。老家主传讯，命您务必即刻返回，迟则生变。”
慕清雪静静地听着，望着远方翻涌的云海和雪峰，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飘渺如烟：“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老者：“忠伯，辛苦你了。我们…明日便动身吧。”
“老奴遵命。”被称为忠伯的老者躬身应道，身影缓缓向后退去，再次融入风雪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慕清雪独自立于观雪台，寒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袂，猎猎作响。她在此地修行多年，虽性子清冷，但终究有了牵挂。师尊凝冰长老的养育教诲之恩，宗门提供的清净修炼之地…还有那个…看似不着调，却总能搅动风云，并在她冰封心湖中投下石子的家伙。
她沉默了片刻，身影翩然一动，先是去了凝冰长老的洞府。
洞府内，寒气依旧。凝冰长老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和担忧。
“师尊，弟子…家族有急事，需即刻离去。”慕清雪跪下行礼，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凝冰长老早已猜到几分，轻叹一声，上前扶起她：“去吧。万事小心。宗门…永远是你的后盾。若事不可为，便回来。”她没有多问，只是取出几枚寒气森森的玉符和一瓶丹药塞给慕清雪，“这些你拿着，或许用得上。”
“多谢师尊！”慕清雪接过，再次深深一拜。
离开寒玉峰，慕清雪又来到了丹阳子所在的丹顶峰。
丹阳子见到慕清雪来访，颇为意外，尤其是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决然离去的气息，更是惊讶。
“慕师侄，你这是…”
慕清雪取出三枚造型古朴、非金非铁、散发着奇异空间波动的钥匙，正是当初在秘境试炼中，她与向钱共同得到的那三把。
“丹阳师叔，晚辈即将远行，归期难料。此三物，乃晚辈与向师弟此前历练所得，或许与他有缘。劳烦师叔，待向师弟从灵脉归来后，转交于他。”慕清雪将钥匙递上。
丹阳子接过钥匙，感受到其上不凡的气息，神色更加凝重：“你要走？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宗门或许…”
“多谢师叔关心，是晚辈家族私事。”慕清雪打断了他，又取出一封密封的信函，信封上带着淡淡的冰莲香气，“另外，这封信，也请师叔一并转交向师弟。”
丹阳子看着那封信，又看了看慕清雪那绝美却带着一丝倔强和脆弱的容颜，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郑重接过：“放心吧，老夫一定带到。”
“多谢师叔。晚辈告辞。”慕清雪盈盈一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决绝。
回到寒玉峰静室，慕清雪铺开纸笔，沉吟良久，方才落笔。
信中的内容，并无太多缠绵悱恻的辞藻，依旧带着她一贯的清冷风格，却字字千钧。
她先是简单提及家族有变，必须立刻离去，归期未定。随后，笔锋微转，提到了两人之间的“五年之约”。
“向师弟，修仙之路，道阻且长。清雪此次归去，前路艰险，非你所想。你我之约，非是儿戏，亦非轻许。若你真心念我，便需谨记：五年之内，若你修为未能突破至凝神之境，并建立起一方不容小觑的、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势力，则你我之约，便作废。切勿前来寻我，徒惹杀身之祸，亦令我…心生不安。”
写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继续写道：“山高水长，望自珍重。盼君勤修不辍，早成大道。若得五年后，君已凝神，持此玉简，灵犀自通，便可循迹而来。”
最后，落款只有一个“雪”字。
她将写好的信纸仔细折好，装入信封。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精心制作的、表面有冰纹流转的白色玉简，将其一同放入信封内，并以特殊手法封印。这玉简被她设下了禁制，唯有达到凝神境的神识之力，方能打开，读取其中记录的、关于她家族所在地的位置和一些必要的警示。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永恒的冰雪，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一道微不可察的冰蓝色流光便悄然离开了青岚宗山门，消失在茫茫天际之间。
无人知晓，这一别，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何等波澜壮阔又凶险莫测的命运。而留给向钱的，除了那三枚神秘的钥匙和一纸书信，还有一个沉重无比、却又必须完成的五年之约。
世界的齿轮，正在加速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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