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川轻笑一声，“没关系。”
“可是没有那个簪子，怎么弄？”
“嗯，用头绳和简单的发卡就可以，我这样会有点素，和裙子不太配。”
“管他呢，我相信你的技术！”
反正邱莹莹感觉没有裴延川不会的东西，不管做什么都好厉害。
“这么相信我？”
邱莹莹脱口而出后，车厢便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
“嗯！你干什么都很厉害啊！”
她的是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像一片羽毛，不经意的扫过他的心尖。
“怎么？相信你不好吗？”
她甚至微微坐直了身体，转头看他，脸上是真切的，毫无杂质的困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全然的信任，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裴延川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仍专注地看着前方，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机不可察的收紧了些。
邱莹莹也目视前方，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好奇怪的感觉，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儿？
她压起心底的胡乱猜想，算了，别想那么多，能有什么事？
邱莹莹侧身靠向窗户，视线百无聊赖的转向窗外。
他终于微微侧过头，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邱莹莹透过前方的玻璃，好像看到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邱莹莹转过身来，那一瞬间，她忘了呼吸，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声音卡在喉咙里。
“你……”
“你，你别看我呀，你看路！”
“现在真奇怪，我们还是走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邱莹莹视线扫过四周，眼神不安，揉了揉心窝。
他沉沉的说：“没有，很好。”
“什么？”
“你信任我，很好。”
邱莹莹笑着说：“哦，刚才那个问题啊？你怎么还慢了半拍呢？”
“这可不像你呀，是不是现在是凌晨没睡好啊，也不对啊，我们睡了一下午啊，那就是开车太累了？”
“可惜我不会开车，也不能替你分担，辛苦你了。”
裴延川压下心底的冲动，看着邱莹莹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还给圆了过去。
“没事。”
只不过……
裴延川视线扫过下方的储物抽屉。
可以吗？
裴延川暗自问。
……
窗外天际线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但在黎明前的黑暗，此刻才真正降临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去看日出的路，忽然变得漫长而不可预测起来。
“好了，下车吧。”
邱莹莹晃晃自己的脑袋。
“好看吗？”
“嗯！很漂亮。”
“那我们赶快下去吧，要把我拍的好看一点，然后头发还要给我一个特写镜头，知道吗？”
“好，都答应你。”
邱莹莹率先推开车门下去。
裴延川的手……打开抽屉。
还是拿着吧，万一……用得到。
东方的蓝色开始变得通透，紧接着，一抹极其柔和的粉金色点燃，缓慢的向上浸润，将周遭的云絮染成浅浅的橙红。
两人也不知不觉的被这宏大的自然景象吸引，慢慢的走到栏杆边。
邱莹莹突然想到什么，拍着裴延川的手臂。
“快！快拍！”
裴延川也反应过来，拿出相机。
“好。”
裴延川显示开了几张日出的照片。
“莹莹，站在这里。”
“好。”
……
又拍了几张邱莹莹。
天就亮了。
“这么快就没了啊！”
裴延川放下相机。
“莹莹……”
邱莹莹转头看他，“怎么啦？”
看着他被朝阳镀上了一层金边，突然不知为何心跳如擂鼓。
“我们…结婚吧。”
裴延川拿出戒指。
邱莹莹的闹钟响了“叮铃铃。”
五点二十分，是邱莹莹怕起晚了订的闹钟，从3点订到了5点半，生怕看不了日出，前面的都按了灭了。
两人同时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裴延川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
一切都是刚刚好……
邱莹莹愣愣的看下手机，早已经自动延迟了10分钟，脑袋还发着懵。
“结……婚？”
邱莹莹退后一步，双手掩面。
“等一下！我要冷静一下。”
裴延川眸色暗了暗，垂下手说：“没关系。”
“我们回去吧。”
果然，还是有些早。
裴延川想牵着她的手上车，但是……
“莹莹，你……”
“干嘛！”
“手……”
“要……要走了？”
“嗯。”
——
邱莹莹侧着身看向窗外。
裴延川专心开车。
他…怎么不继续求了呢？
她…为什么要哭？
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
裴延川开口：“到了。”
好吧………
裴延川熄了火，车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更为深邃的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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